第940章 他想見你

花語根本就不相信他,完全不聽他瞎幾把扯:“你之前說了,除非死了,蠱蟲是不會出來的。”

微生有琴歎口氣,似乎是有幾分無奈:“你也說我滿嘴的謊話呢。”

花語:“……”合著這老怪物又騙她??

花語喝了口橙汁壓下火氣,“那你怎麼證明你現在不是在說謊?”

微生有琴想了想,道:“不死鳥是我命名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它,你不相信我,我可以讓他體內的蟲子沉睡,就像是你當年一樣。”

花語眼睛頓時亮了,但是隨即警惕道:“你真的可以?”

微生有琴有點不耐煩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良好的教養的關係,他還是盡力維持著自己彬彬有禮的樣子:“試試不就知道了?他時日無多,死馬當成活馬醫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花語緊張的捏了捏餘靳淮的手,餘靳淮伸手在她眉宇間輕輕一觸,聲音很輕:“試試看。”

花語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好。”

……

半個小時後,微生有琴從房間裏出來了,似乎是非常厭惡的用手絹擦著自己的手,花語注意到那條雪白的帕子上繡了一支長長的翎羽,是非常素淨的淡紫色,帕子是絲綢的,似乎年代久遠。

注意到花語的眸光,微生有琴動作一頓,然後將手帕放回了自己的褲袋裏,而後摸出一顆棒棒糖塞,細致的將糖衣剝開,而後將這顆甜不唧唧的粉色草莓味棒棒糖塞進了嘴裏,聲音低沉且有點含糊的說:“好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找醫生來看看,但是讓蟲子沉睡並不是長久之計,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花語哪裏還要他說,早就已經將醫生叫來了,隻是著急的對微生有琴一點頭,而後就帶著醫生進了房間。

餘靳淮是醒著的,靠在枕頭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花語覺得他那張俊美的臉有幾分蒼白。

醫生不敢懈怠,立刻就給他做了檢查,驚訝道:“……二爺的身體情況大有好轉,之前已經慢慢衰竭的器官已經在慢慢的自我修複了。”

花語鬆了口氣,幾乎要哭出來,餘靳淮見不得她這幅噙著眼淚的可憐樣子,伸手招了招,花語還沒有走到床前呢,眼淚已經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了,抓住餘靳淮的一隻手無聲的哭了出來。

雖然一直裝作淡然的樣子,但是天知道花語有多害怕。

這種知道自己的愛人隨時可能斷送性命的感覺就像是有一隻惡毒的鬼,無時無刻的不在用一把剜肉剔骨的尖刀,紮在她柔軟的心髒上,疼的讓她隻想蜷縮起來,疼的她無能為力。

這世上,果真是情之一字最殺人。

醫生嚴謹道:“雖然說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但是不知道過些時候會不會又故態複萌,所以還是要觀察一下的。”

花語連忙點頭,伸手擦幹淨自己的眼淚,“謝謝醫生!”

這時候微生有琴叼著棒棒糖從門後麵冒出頭來:“不謝謝我嗎?”

花語:“……謝謝。”

微生有琴嘖了一聲,喃喃的說:“我就知道那個女人教出來的孩子好不到哪兒去,現在就連後輩都是這個德行……”

花語耳朵尖,聽到了隻字片語,狐疑道:“你是不是在罵我?!”

“沒有。”微生有琴又是那副衣冠禽獸的樣子,微微笑著說:“我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花語本想順勢問一下這個老怪物的往事,但是微生有琴顯然不想說,道:“我累了,給我找個房間休息一下。”

花語出去跟劉媽交代了一下,自己回到房間仔細的問了餘靳淮的感受,餘靳淮道:“我不太清楚他是怎麼做的,隻是給我喂了點血,”

花語震驚:“他不是身體早就死了嗎?哪裏來的血?”

餘靳淮:“所以為了擠出兩滴血,他幾乎將自己的整個手臂切斷了。”

花語:“……真是個狠人。”

但是不管怎麼樣,餘靳淮的身體好轉都是一件好事,花語本來都打算今天晚上帶著餘靳淮去吃一頓燭光晚餐了,還沒來得及訂房呢,她的手機就進電話了——

“花語花小姐是嗎?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這邊嫌疑人莫淵寒已經認罪伏法,但是表示想要在上法庭之前見您一麵。”

因為房間裏很安靜,是以花語即便是不開免提,餘靳淮也聽到了電話的內容,眼神瞬間淩厲起來,“他要見你做什麼?”

花語想了想說:“可能是想找我懺悔?不過沒事,他不找我我也是要去找他的。”

餘靳淮拉住她纖細的手腕:“不許去。”

花語看著這個人精致到了極點的五官,這幅麵相天生就帶著一張不怒而威的凜然氣勢,現在卻跟個撒嬌的小孩子似的,花語有點好笑,安撫的在他的唇上輕吻了一下,聲音仿佛囈語:“寶寶,有些事情,總是要做一個了斷的。”

……

市公安局。

因為人證物證俱在,是以公安局都不需要再審問就能給莫淵寒定罪,倒是韓琦悅因為沒有直接參與這件事,又巧舌如簧,最多隻能判一個“知情不報”“刻意包庇”,但是不管是誰都知道這件事肯定是參與了的,但是韓琦悅這個才十八歲的小女孩卻是泥鰍一樣的滑溜,八麵玲瓏的很,讓刑警隊的人傷透了腦筋。

花語被一個小碎催領往關押莫淵寒的地方,在路上花語看見了明明是刑警隊長卻警服披在肩上,襯衫扣子解開兩顆,嘴裏叼著煙比土匪還要土匪的沈聽。

這位在東南亞叱吒風雲的軍火王就像是對刑警隊長這個身份愛不釋手似的,就賴著不撒手了,整天待在市公安局裏吃公家的糧不幹人事,除了壓榨小碎催就是調戲自己侄子。

可以說是非常的喪盡天良了。

但是這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看見花語還笑著打招呼:“哎呦,你怎麼來了這裏?”

花語想起自己那個古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