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笑了一下,唔了一聲,“正是上課第一天,有點激動。”
狄子音立刻頂著雞窩頭露出了一個我懂的表情,嘿嘿嘿道:“其實我也很激動啊,畢竟今天就能知道我們是哪個教官帶……但是吧,我們上午是專業課啊,下午才是訓練課。”
偵查係分了兩個大類,就是專業課和訓練課,專業課學習的都是文化,主要教導刑訊,和一些追蹤術之類的,輔修心理,專業課是所有的偵查係一年級一起上課,但是訓練課就不同了,會分別由教官帶著做訓練,並且非常有可能在半個月或者是一個月之後就要開始執行任務。
偵查係的學生們對於任務是非常期待的,在他們看來,選擇了這個科係就要生死看淡,什麼都沒有任務重要,任務不僅僅是在保家衛國,還能賺取學分呢,每一學期的散學典禮學校就會把每個人的積分情廣而告之,偵查係的遙遙領先,簡直不要太拉風。
花語當然不是因為什麼激動,要不是因為有個人形鬧鍾,她可能沒這麼早起,是以就直接默認了狄子音的說法。
這時候羅之蕾和陳珮都已經醒了,陳珮穿著她的小奶牛睡衣,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上陽台,正好不小心撞上了羅之蕾,羅之蕾也不知道怎麼的大清早戾氣深重,皺眉道:“沒長眼睛啊?”
陳珮嚇了一跳,趕緊道歉,瞌睡徹底醒了,狄子音也被羅之蕾的大聲嚇了一跳,看不下去的道:“之蕾,沒必要這樣吧,珮珮又不是故意的。”
羅之蕾抿了抿唇,低聲道:“抱歉……我心情不太好,可能是親戚來了。”
說著就沉默的去洗漱了。
花語摸了摸陳珮的頭發,陳珮眼睛紅紅的看著她,小聲的說:“我太笨手笨腳了,肯定讓之蕾生氣了……”
這姑娘簡直跟倉鼠一模一樣,花語心都化了,歎口氣道:“好了好了,本來就隻是一件小事嘛,你不用這麼自責,趕緊過來洗臉刷牙,子音說食堂去晚了人多的不得了。”
陳珮這才點點頭,但是還是不敢挨著羅之蕾,生怕自己不小心再碰到了她,惹羅之蕾生氣。
羅之蕾直接摔了牙刷,“陳珮你什麼意思啊?!”
陳珮被嚇了一跳:“我……我……”
羅之蕾煩躁道:“你這樣裝可憐裝柔弱有意思嗎?偵查係真沒有你發揮的空間,直接轉去4醫學係或者新聞係不好嗎?”
羅之蕾簡直跟吃了炸藥似的,狄子音立刻把呆呆的陳珮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喂,羅之蕾,你這樣就太過分了吧,誰裝柔弱了?珮珮這性格是天生的!人家不就撞了你一下嗎?你至於這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針對人家?!”
狄子音快人快語,一番話下來羅之蕾的臉色很不好看,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花語卻道:“之蕾,你怎麼了?”
羅之蕾這個人她剛認識不久,要說了解是不可能的,但是正常人不可能這麼無緣無故的發脾氣。
羅之蕾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昨天晚上有學上給我介紹男朋友,但是……”
她似乎是覺得非常難以啟齒,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咬牙道:“可是我被人家拒絕了!那個人說他喜歡陳珮,還一見鍾情……”
花語:“……”
就因為這個?那羅之蕾這姑娘的自尊心太過了。
狄子音也不能理解:“什麼啊,人家男生不是你的男朋友,有喜歡的人拒絕了你不是正常的嗎?你幹嘛發這麼大脾氣啊!”
陳珮小小的拉了狄子音一下,想讓她不要說了,但是這個小動作落在羅之蕾的眼裏無疑是導火索,她冷笑了兩聲:“……好……好,你們都站在她那邊是吧?!你們都喜歡這種白蓮花是吧?!”
狄子音皺眉:“羅之蕾!你怎麼說話呢!這是站在誰那邊的問題嗎?本來這件事就是你的不對,人家喜歡珮珮拒絕你關珮珮什麼事?珮珮自己都不知道呢!”
羅之蕾怒道:“你的意思是我還該給她道歉?!”
狄子音道:“難道不該?”
羅之蕾氣的轉身就走,將寢室的門摔得震天響。
狄子音氣的不輕:“什麼人啊!本來就跟珮珮沒關係,她……”
花語看了眼陳珮蒼白的臉色,製止住了狄子音:“好了好了,你還沒有說夠啊,人家都走了,都是小事,過了氣頭就好了。趕緊刷牙吧。”
於是食堂四人行就變成了三人行。
路上陳珮一直垂著頭,好一會兒才道:“要不然……我搬出去吧,我的同學都不喜歡我,我不想影響你們……”
狄子音這姑娘生了張甜美可愛的娃娃臉,但是動作卻跟東北爺們一樣的大馬金刀,直接不容置疑的把嬌小的陳珮攬到了自己身邊:“你憑什麼搬走啊?你又沒有錯!放心,我一定會讓羅之蕾給你道歉的!”
“不……不用的……”陳珮囁嚅道。
但是狄子音直接選擇性屏蔽了。
食堂的早餐還不算慘絕人寰,有素包子和饅頭鹹菜,然後就是清湯一樣的稀飯。
素包子的餡兒是卷心菜,花語看見這個餡兒的包子就犯惡心,是絕對不會吃的,而饅頭幹巴巴的跟石頭一樣硬,並且寡淡無味,她隻能可憐巴巴的喝著稀飯就鹹的要死的鹹菜。
突然,她看見一身訓練服的餘靳淮和幾個教官一起出現在了教官窗口。
訓練服醜的要死,穿在別人身上要不就是顯得臃腫,要不就是顯得嶙峋,可是他不一樣,他把這醜不拉幾的訓練服穿出了國際秀款的感覺。
就像是一束光破開黑暗,於是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花語同樣眼巴巴的看著他……手裏的餐盤。
教官的夥食要好的多,早餐是奶黃包、雞蛋、肉包……有很多種類可以挑選,相比較起來,給學生吃的簡直就是豬食。
餘靳淮自然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最炙熱的那一道。
他轉頭,果然就看見了某個縮在柱子後麵的小姑娘。
她皮膚本來就白,再被深色的訓練服一襯,更是粉裏透白的讓人想捏一把,跟糯米團子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