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霜白皙的額頭上被咬了兩口,腫起了很大一片,和福祿壽三星裏麵的壽星非常神似,他鐵青著臉,拿過了那個袋子。
這袋子是那種很普通的布袋子,可以裝很多的東西,也便於收納,所以還是挺多人用的,但是聶青霜看見那袋子的顏色,腦海裏就莫名浮現出了一個人——這種騷粉色也隻有花語那種人會用吧?!
但是花語就算能通過狼群知道營地所在的位置,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包蜱子放進來啊……
施柔的臉上也被咬了一口,但是她的傷口在耳朵邊上,這裏肉比較少,貼著骨頭,所以沒有腫的很厲害。
她看著袋子,良久沒有說話,聶青霜道:“有頭緒嗎?”
施柔:“……這種惡作劇,除了紅隊,沒有別人了吧,但是他們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們的位置的?”
聶青霜便把花語跟狼群的關係說了,最後一句話總結:“她說狼王是她養的寵物。”
眾人:“……”
施柔沒忍住,憋出了一句髒話:“你聽她媽的胡扯!”
聶青霜一攤手:“我親眼看見她騎狼離開的,那些狼都很聽她的話。”
有人憂心忡忡:“這樣的話……她要是讓狼群攻擊我們,我們肯定是必輸無疑的啊。”
聶青霜不假思索:“應該不會,她似乎沒有要用狼群作弊的意思。”
施柔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你跟她也不熟悉,不好說的。要是她真的靠狼群贏了,我們出去說實話都沒人相信的。”
聶青霜莫名不太喜歡這種說法,閉了閉眼睛,“隨便吧,我是覺得不會。”
施柔道:“我沒有要惡意揣測別人的意思,而是我聽說花語本身……”她頓了頓,找了個文雅的說法:“她本身就是靠裙帶關係進的軍隊,又靠關係當上的特編隊教官,之前一直有不好的風評,跟軍隊裏正經出來的處事方法可能不一樣……”
施隊已經說的非常委婉了,但是眾人還是聽得出來——這個花語,就是個抱金主大腿上位的女人,風評不好,而且為人處世方麵實在是不好形容,幹出什麼事都是正常的。
眾人唏噓起來。
聶青霜卻又幾分煩躁——花語那種身手,需要抱大腿進軍隊?!就算是當年國安部的順位第一特種部隊逆星還在,也會願意招收她的吧?這種實力,怎麼在別人口中就變得這麼不堪了?
但是他天生其實是不太擅長跟人爭辯的,懶得再說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總有一天,那個少女會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
滇南古戰場是幾十年前的曆史遺跡,因為戰鬥機的殘骸太多,那時候沒有這個物質條件,所以一直都沒有打掃戰場,就這麼一直過了十幾年,這裏也被銘付了某種特別的曆史意義,所以也就沒有再提打掃的事情。
現在,在花語的眼前,放眼看去,起碼三四架墜毀的戰機布滿了歲月的痕跡,橫亙在翠綠的山林間,戰機上麵都生出了青翠的花草,但是還是可以從這滄桑腐朽的金屬構造而成的大家夥身上窺見當年的亂世,那是一個人如草芥命如蓬蒿的年代,就算是窮山惡水裏,也彌漫著對戰爭的恐懼和對死亡的畏怕。
“哇——”有人輕輕的驚呼了一聲,“這地方也太壯觀了!”
花語笑了一聲,“是啊。”她說著就跳上了一架戰機的機翼,遠遠的看向了藍隊營地所在的方向,慢吞吞的道:“武夜醒了沒有?”
“醒了。”煤球應了一聲,把還被五花大綁著的俘虜拖了過來。
花語蹲在飛機的機翼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菜色的武夜:“小老弟,我跟你商量個事。”
武夜擺出寧死不屈的樣子:“我不聽!”
花語:“……小胖子你還有沒有襪子?”
小胖子撓了撓頭,“隻有一周以前的了,一直都沒有洗……”
武夜:“……你想幹什麼?!”
花語滿意的道:“這才對嘛,我隻是跟你商量點小事,不會損害到你們隊利益的。”
武夜猶豫的道:“你就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花語一笑:“我放你回去。”
武夜:“?”
……
藍隊怎麼也沒想到,落入了紅隊手裏的武夜還能平安的回來。
施柔他們本來是打算去探一下紅隊的營地,如果沒有收獲的話就全部到山澗邊埋伏,武夜的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真的是花語放你回來的?她為什麼要放你回來?”施柔臉色凝重,“她還說什麼了?”
武夜迷茫的道:“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說是跟我商量個事,然後就說放了我……”
聶青霜道:“你出來的時候……遇見狼了沒有?”
“沒有啊。”武夜更加迷茫了,“我隻看見了幾條蛇。”
說起蛇,聶副隊的臉色難看了幾分,施柔轉頭看著他,沉吟道:“花語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越來越不懂她想幹什麼了?”
聶青霜笑了一下,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你從來就沒有懂過。”
施柔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一點嘲諷,不由得心口一涼——聶青霜以前從來不會這麼跟她說話的。但是她向來不會在隊員麵前露出自己最真實的樣子,勉強的笑了一下,道:“不管她是什麼意思,離比賽規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武夜回來了,我們多了一個戰力,不管怎麼說都是好事,現在就需要趁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一舉攻上去。”
“玩兒陰謀詭計我們不是花語的對手,但是正麵遇上,他們絕對沒有勝算。”
大多數人都響應起來,也有人質疑:“萬一花語放武夜回來,就是想讓我們自投羅網呢?”
施柔淡淡一笑:“那就要看她的羅網夠不夠結實了……她沒有這個膽子的,至今她都畏畏縮縮的,不可能突然之間就想要正麵對上,他們沒有勝算。”
施隊都分析的這麼透徹了,那人也沒再說什麼,施柔道:“副隊,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