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不一樣

忍不住道:“小姐,您已經好幾天沒東西,全靠葡萄糖和營養液撐著,要是這時候進食辛辣的葷腥,很容易引發十二指腸炎或者胃病的……”

結果還沒等花語說什麼,餘靳淮已經冷冷的看了蘭穎一眼:“關你什麼事?”

蘭穎:“……”

她委屈的不行,心想這我不是幫你來著麼?

但是餘靳淮顯然分毫不領情,全盤接收了自己小夫人的作天作地:“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吃——不過隻此一次,懂?”

雖然語氣冷硬,但是其中的妥協縱容,能讓人心軟成一汪水。

花語這才安心。

她隻是突然沒有安全感了。

幸好……大魔王一直這樣寵溺縱容著她。

花語不無得意的想,我已經有個更好的愛人,才不會喜歡你。

餘靳淮又給花語喂了兩口雞湯,雞湯這種東西鳳三小姐這種手殘就實在是沒轍了,所以是盯著家裏的廚子熬出來的,裏麵用參片、紅棗、枸杞、桂圓、一點香草和老母親燉足了火候,花語估計老母雞肉都被燉成湯汁,營養全在湯裏了,聞著香氣撲鼻,喝著十足的鮮甜,還帶著香草的香味,沒有一點藥膳的中藥味,花語對它接受度蠻高的,喝了半盅,留著肚子把自己姐姐熬的粥喝完了。

雖然嘴上吐槽不好喝,但是還是仔仔細細喝光一點沒剩的小動作說不出的可愛,餘靳淮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花語輕輕的打了個嗝,忽然道:“護士小姐你還有事嗎?”

蘭穎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盯著人家看了半天,趕緊低頭道:“沒……我還有其他工作,先走了。”

花語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懶洋洋的閉上眼睛,“我睡了多久?”

“三天多一點。”

花語愣了一下,然後道:“得鑫和那個瞎眼女人呢?”

餘靳淮冷淡道:“當然有法律處置他們。”

花語其實也不太想多知道得鑫和瞎眼女人接下來的事情,在她看來,得鑫已經被自己母親和外婆的思想同化了,就像是一個小男孩剛剛出生你就告訴他是個女孩子,就算是長大了,和外界接觸了,他也會從內心深處認為自己是女孩子。

也許他會顧忌到別人的眼光而掩藏自己的真實想法,但是私底下,他也一定會擁有一櫃子的裙子和化妝品,這種根深蒂固的東西實在無法拔除。

現在得鑫能掩藏起自己殺人的想法,但是久而久之,他心裏那隻蠢蠢欲動的惡魔仍然會跑出來,到時候被傷害的,是更多的無辜人。

她琢磨了一下,跳開話題:“我在那個地方,看見了那種玻璃瓶子……我小時候去過,有人告訴我那是在c國的第一個實驗基地,我還在那裏撿到了一本日記……”

餘靳淮沉默了一會兒,將那個牛皮本從抽屜裏拿出來,花語眼睛一亮,“就是這個!這裏麵……”

她本想說這裏麵有非常多的分子式,有可能能破析出溶液的構成式,但是餘靳淮已經淡聲道:“這是我母親的手跡。”

花語一怔,“你母親?”

他很少聽餘靳淮提起自己的父母,亦或者說從來沒有過,她對餘靳淮父母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早亡上麵,但是她聽餘漁提過,他們的母親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

那麼日記裏提到的那個男人,就是他們的父親嗎?

餘靳淮道:“寫這本日記的時候我母親十九歲,當時作為考察官到了雀藍山基地,正好當時我父親接到任務,要探查雀藍山基地內部情況,於是他們相識相愛了,”

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某種一閃而逝的也不知道是悲傷還是冷漠,“後來我母親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做的是不被社會認可的事,可能是因為愛情的力量,也或者兩者皆有,她叛逃了,跟我父親回了餘家。”

接下去的話,餘靳淮沒有再說,花語也沒有再問,因為她明白。

就算是當年偌大的餘家也沒有能護住許遠煙,在餘靳淮幼年的時候,她和她的丈夫一起受到了叛逃的懲罰。

後來,她的大兒子,大兒媳,也因為參與了這件事而屍骨無存,甚至就連孫女都差點沒保住。

花語手指動了動,抓住了餘靳淮的食指握在掌心裏輕輕摩擦,無聲的安慰。

“裏麵的分子式……還有用嗎?”

“沒有。”餘靳淮淡淡道:“二十幾年前的技術早就已經被取代了,沒有什麼價值,我打算把這本筆記在他們的衣冠塚前燒了。”

花語嗯了一聲,忽然道:“餘靳淮,我一直沒有問過你,你當年為什麼要離開國安部?”

餘靳淮罕見的愣住了。

花語道:“雀藍山基地之所以廢棄,就是因為軍方間諜知道了他們的秘密,所以那些人不得不離開,轉移陣地,但是我很好奇的是,為什麼之後軍方沒有摧毀雀藍山基地,甚至放任鬧鬼的傳言,讓那一帶沒有人敢靠近?”

餘靳淮沉默了良久,捏住了花語的手,低聲道:“花語,知道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

花語說,“我知道的多少其實無所謂,因為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會放過我。”

“你說的是……”

“步言。”花語吐出那個名字,近乎於輕鬆的道:“你知道嗎,我終於看清楚那個人的臉了,雖然之前步言見我沒一次讓我看見他的臉,但是那雙眼睛……”

那雙瀲灩奪目的眼睛,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擁有。

“……”餘靳淮道:“因為他們貪婪。”

他說:“他們發現了雀藍山基地裏的一點東西——我估計是那些人故意留下的,非常驚奇,找人做了實驗之後就更加癲狂,想要把這種藥徹底研究出來。”

他吸了口氣,將自己貌似愈合了多年的傷口重新揭開,卻發現裏麵還是還是血淋淋的一片,就仿佛這許多年日日夜夜都在疼痛滴血,但是他還是將這傷口放在了花語麵前:“我當年……發現一切都和我想象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