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推了把獨得花語寵愛的小胖子徐塬,徐塬磕磕巴巴的說:“可、可是,你是我們的教官啊。”
花語說:“教官是什麼?”
眾人啞口無言。
這他媽的不就是一個名詞嗎?還有啥別的意思?
“教官。drillmaster,militaryinstructor,對學生進行國防訓練的人,軍隊、學校等團體內擔任教練的軍官的稱呼。”花語麵無表情的說,“你們是我的學生,我把你們當學生,可是你們沒有把我當你們的老師。”
魯毅仲說:“你能教我們什麼?洗衣服做飯伺候男人嗎!”
他說這話多少帶了賭氣的成分,花語氣笑了:“說句老實話,不是每個女人都會洗衣服做飯伺候男人的,我就一樣都不會,我相信就算我男朋友破產了請不起保姆,洗衣服做飯的那個人也一定不是我——說遠了,其實你這個問題問得好,我能教你們什麼。”
“我知道你們在看見的我的時候就非常輕視,覺得這個教官長這麼好看身材又這麼好應該是什麼影視巨星吧,肯定就是來串個場子。”
眾人:“……”你真的以為我們沒發現你在趁機誇自己嗎!!
花語對眾多譴責的目光毫無反應,繼續說:“當然,本人長得的確有點好看,我也確實教不了你們什麼,但是最起碼。”
她的眸光陡然嚴厲:“我不會被人揍得鼻青臉腫還被按著頭道歉!要是今天你們不這麼廢物,不這麼沒用,把他們打的哭爹喊娘,道這個歉都不會有現在這麼憋屈!”
眾人一怔,不由得都握緊了拳頭。
本就是從小被嬌慣著長大的權貴子弟,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受過這種氣?!
花語說:“剛剛湯圓說,我是你們的教官。是,我是你們的教官,可是你們見過哪個爹媽父母會在自己家孩子打輸了架之後衝上去把對方孩子打一頓的?沒這個道理。”
嶽柯維的眼睛紅了:“可是……可是我們就……”
就要這樣一直忍氣吞聲嗎!
花語說:“輸了是為什麼?”
魯毅仲:“對方人多勢眾!”
“對方臭不要臉!”
“他們是特種兵預備役!”
“他們有係統的訓練!”
花語:“是因為你們技不如人。”
寢室裏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花語重複說:“因為你們技不如人,所以你們才會輸。還是那句話,要不是你們這麼廢物,現在在這兒捏拳頭紅眼睛的應該是伍煦他們。”
池景潤暴躁道:“誰他媽捏拳頭紅眼睛了!”
花語靜默的迎視池小少通紅的大眼睛。
池景潤:“……”
他轉過頭吸了吸鼻子:“我才不是因為打架打輸了這種傻逼的原因……”
花語說:“因為我讓你們道歉?”
“除了讓你們道歉,你們自己說,我還能怎麼辦。”
“……你跟政委講道理啊!”小胖子底氣不足的說,“明明是他們找茬……”
花語說:“然後呢?你們先動了手,這個第一責任你們就跑不掉,讓她發作一番,你們的檔案裏就要記過,你們知道檔案裏這輕飄飄的一筆會對你之後的人生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小胖子不說話了。
“是,我知道,今天是他們找茬。我相信遊雪不是不知道,但是呢?誰會說?誰會給你們作證?你們本就是不被歡迎的那個!”
小胖子說:“……那我們回去吧,小教官,我不想在這裏待著了……他們都不喜歡我們。”
花語恨鐵不成鋼的戳了小胖子的額頭一下:“你是什麼小朋友嗎?你現在這個樣子跟在幼兒園裏受了欺負就跟家長說不去幼兒園的小孩子有什麼區別?”
小胖子吸吸鼻子:“可是我今年才十八歲呀。”
花語冷漠的說:“哦,真巧,我也十八呢。”
小胖子震驚道:“你十八歲怎麼當上我們教官的!”
花語曖昧一笑,眼尾帶出幾分勾人的繾綣:“沒聽遊政委說?我以前待的地方不正經。”
“放他娘的狗屁!”池景潤罵道,“我看那個老女人就是嫉妒你!”
花語說:“哦,嫉妒我什麼?”
池景潤氣急了說話不過腦子:“嫉妒你長得好看年輕貌美……”
花語笑眯眯的:“謝謝你誇我。”
池景潤:“……”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花語覺得自己現在簡直是個幼兒園老師,她站起身說:“怎麼想看你們,是就這麼憋屈著過兩個月,還是光明正大的把場子找回來。”
她說完轉身就走,池景潤不由道:“……怎麼光明正大的把場子找回來?”
花語沒回頭,聲音輕飄飄的:“啊,在部隊,最硬的,是拳頭。”
……
“伍哥,那小娘們的嘴巴還真是不饒人的很。”一個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不過揍了那群二世祖一頓,真是爽。”
伍煦沒說話。
那人轉頭看他,伍煦忽然森然一笑:“鳳家……”
那人一驚。
伍煦和鳳家的恩怨,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太清楚了。
伍煦本來也是個世家子弟,說是紈絝也不為過,可是在幾年前,時局動蕩的時候,伍家站錯了隊,被鳳家幾乎是毫不留情的鏟除了,全家上下頓時失去了權勢不說,還淪為了喪家之犬,隻能避鳳家的鋒芒。
沒多久,伍煦的爺爺就過世了,生前腆下自己的老臉找了過去的下屬,把伍煦給送進了軍隊裏,伍煦參軍的第一年,他的父母親接連去世,至此,伍家滿門,隻剩下了他一個。
伍家和鳳家的這仇建立在伍家三條人命上,伍煦對鳳家可謂是恨毒,這會子765裏來了個鳳家家主鳳桉年欽點的教官,他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今天隻不過是一道開胃菜而已。
伍煦從草地上站起來,將帽子扣在頭上,遮住了一雙陰鬱的眼睛,聲音仿佛從虛空的深處傳來:“走了。”
那人忙不迭的從草地裏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作訓服,跟在伍煦身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