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久一點……久一點

花語將手機扔到一邊,輕聲道:“餘靳淮?”

沒有人回答。

她靠聲音辨別,餘靳淮應該是在她的床那邊,摸黑向那邊小心的移了過去,忽然,房間裏的喘息聲消失了,變得一片安靜。

花語腳步頓了一下,心中沒來由的驚恐,但還是執著的朝之前定好的方向移去,直到摸到一個柔軟的東西——她的床。

花語記得,這床上鋪的是王媽新買的淡粉色純棉床單,上麵有一隻大大的抱著恐龍先生的小豬喬治,杯子上麵則是一隻長著翅膀的佩奇,她非常喜歡。

花語的手還沒來得及抓住床單穩定身形,忽然一陣大力襲來,花語隻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千斤壓頂的小可憐,整個小身板重重的砸在了床上!

也幸虧她的床軟乎乎的跟雲彩似的,不然她的腰絕對得短成兩截。

但是正因為這床的柔軟,花語摔下去後就陷進了一個坑裏,身體上重重的壓下一個人,她瞬間連爬起來的機會都沒有了,花語大口的喘息了一口,伸出胳膊擋在胸前,生怕自己好不容易養出來的b被壓成對a,然而下一秒,脖子上就是一陣刺痛!

“痛——”花語嗚咽了一聲。

——餘靳淮竟然咬她脖子!一口下去不僅破皮還直接出血了!

那牙齒深深的陷進嬌嫩的皮肉裏,花語簡直三魂升天七魄離體,立時就能駕鶴西去。

獸類製服獵物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咬住頸動脈,雖然餘靳淮這一口可能是因為黑暗沒有咬到血管上,但是血還是流的嘩啦啦的,這微鹹微腥的液體卻讓餘靳淮興奮了起來,喘息重新變得粗重,將流出來的血液全部吞進了喉嚨裏,血液還沒得及流出來他還用牙齒繼續用力的往裏咬,直到新鮮的血液又源源不斷才會安靜的喝血。

花語被他咬了兩口,簡直是垂死病中驚坐起,心想就算爸爸升天了被這麼咬也得還魂回來弄死這個壓在她身上又重又沉的王八蛋啊,她吸了口氣,狠狠的推開餘靳淮的腦袋,自己飛快的往床裏麵縮了一截,翻身就打算跑,餘靳淮怎麼可能讓送上門的獵物跑掉?!

他墨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視物也毫無壓力,伸手快如閃電的抓住了花語的腳踝——正是被4號抓過的那隻。

花語心裏罵了聲娘,心想今天自己這隻腳可真是多災多難,這會兒估計都腫了,腹誹還沒吞進肚子裏消化,整個人已經被拖了回去!

“餘靳淮!”花語忍無可忍,“我告訴你,你要是把我吸幹了你就沒媳婦兒了!你要失去你全天下最溫柔可愛善解人意活潑美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的媳婦兒了!”

在她說到“活潑美麗”的時候,餘靳淮已經重新將她壓在了身下,這次不知道是不是位置不對的關係,他的臉直接壓到了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花語瞬間臉通紅,嘴裏不要臉的話卡殼了,餘靳淮似乎也愣了一下,然後伸出手狠狠的擰了一把。

花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花語哭了,“我操你媽!!餘靳淮我一刀殺了你!”

餘靳淮麵無表情的又捏了一把。

花語疼的直吸氣,心裏的什麼憐憫傷心都沒有,照著他的臉就踹了過去,餘靳淮被這個動作惹怒了,黑暗中似乎冷哼了一聲,把花語往床下拖去。

花語沒反抗,等腳接觸到地麵,立刻翻了個身,扣住了他的一隻手腕,隨即繞到他身側,將他兩隻手腕都反剪到了身後,心中鬆了口氣。

這口氣還沒到喉嚨口,花語隻感覺一股無法撼動的大力襲來,她整個人都被掀翻在了地上,頭磕到了床頭櫃,撞得她腦袋暈暈乎乎仿佛腦震蕩,她心想完了,不會給撞成了個傻子吧?萬一我傻了餘靳淮不喜歡我了怎麼辦?

隨即又有點難過,這都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在想餘靳淮會不會不喜歡她了。

餘靳淮將她整個人都拖到了地上,一隻手狠狠的掐住了她修長細嫩的脖子,那手如同鐵鉗一般,花語瞬間就感受到了因為空氣稀薄而導致的窒息感,這種恐怖的感覺讓她瞬間想起了自己上輩子被火燒死的體驗。

其實大部分的火災,死者都是被濃煙滾滾窒息而死,一般不會出現被火燒死這種情況,相對來說,缺氧而死比被活活燒死要好受的多,但是花語十分幸運的把兩種感覺都體驗了個徹徹底底。

當時她被缺氧逼的發瘋,還有一口氣在,火勢越來越大,沒多久就點燃了她的裙子,灼燒了她的肌膚,她甚至聞見了自己身上的皮肉被火灼燒後所散發出的蛋白質被燃燒的味道……

那感覺,又惡心又痛苦,又讓人難過。

如今,這種窒息感重新降臨,花語睜大眼睛,拚命的去掰餘靳淮的手指,可是那看著秀氣修長、應該用來彈鋼琴的手,力氣卻大的不可思議,可以輕輕鬆鬆的折斷任何人脆弱的頸骨,根本不是花語可以撼動的。

她聽見那越來越粗重、興奮的呼吸聲,就仿佛是野獸在即將殺死獵物時的慶祝,獵物死去,就意味著它擁有了豐富的食物。

花語絕望的閉上眼睛,連哭都因為沒辦法呼吸變成了無聲的默默掉眼淚。

她心想,玩球了,爸爸重活一輩子沒死在人渣反派的手上,倒是被自己的心肝寶貝給掐死在床上了,這傳出去多不好聽,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家寶貝兒在床上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不過這樣也有好處,那就是基本上沒人敢嫁給餘靳淮了,這樣子大魔王應該能記得她久一點,再久一點……

花語沒什麼大度的心腸,希望自己死後愛人重新找到幸福,她就想他記著她,生生世世的記著她。

在這段關係中她總是患得患失。總覺得這隻是一個夢。

如果不是夢,那麼上輩子對她來說有如神祗的這個男人,為什麼會走下神壇來,那麼溫柔的擁抱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