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我回來了

花語當然還記得那一家子極品,皺眉道:“怎麼了?

記得當時姓林的那人的確打了個電話。還說自己在餘氏有人,那個人就是林海嫣?

想到此,花語又看了眼那破破爛爛,活像是小孩兒不喜歡了胡亂用剪刀紮破的破娃娃的屍體,皺了下眉。

當初林海嫣的弟弟出言挑釁,後來被餘氏開除了,可是事情過了這麼久,林海嫣也不至於現在才想起給弟弟報仇跳樓來震懾餘氏吧?而且就算她以這種慘烈至極的方式死去了,對餘氏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難道這個高學曆的女人還覺得因為她的死餘氏能跌停板?

“這件事交給警察。你不要多想了。”餘靳淮眸中神色諱莫如深,直接扣住了花語的手腕,將她拉開。

花語手忙腳亂的去戴口罩,慌忙中回頭一看,正對上林海嫣那死不瞑目的半張臉。

花語這才看見,她睜著的眼睛眼珠受到壓迫幾乎要突出來了,但是奇異的是,即便是這樣的一塌糊塗,花語還是看出了這女人眼睛裏的怨恨。

並且那抹微笑,離得遠了看,更加的驚悚駭人,簡直就是一個現實版的午夜凶鈴。

花語被餘靳淮直接拉到了總裁辦公室,並且給她倒了杯熱牛奶。

花語一邊叼著牛奶杯,一邊從落地窗往外看。

這裏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好幾輛警車停下,並且立刻拉起了警戒線,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男人嘴裏叼著根煙下了車,因為是俯視,花語看不見這人的臉,但是看別的警察都畢恭畢敬,身後還跟個短發的小姑娘。估計是刑警隊長什麼的。

這人看身形不過三十出頭,卻已經在京城市廳當上了刑偵隊的一把手,不得不說還是了不得。

男人快速查看了屍體的情況,在看到女人臉上的微笑時手指頓了一下,然後眸光如同鷹隼一般,直勾勾的朝花語射來。

花語嚇了一跳,幾乎連心髒怎麼跳動都忘了,不過還好心髒跳動是本能,不需要她控製,不然她非得弄個心髒驟停不可。

花語嚇出了一額頭的冷汗——那男人的眼睛,仿佛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閃著冰冷莫測的光,能夠一刀一刀準備的剖開人的身體,查看他所有的秘密。

這種恐懼幾乎和上輩子見到餘靳淮時有的一拚了,花語連忙喝了口牛奶冷靜,餘靳淮抬頭問:“怎麼?”

花語指指樓下那個已經垂下頭的男人:“這人是誰?”

餘靳淮看了一眼,漠不關心的眼神忽然變得十分凝重。

那男人卻一直沒有再抬頭了,甚至剛才他抬頭那一刹那,花語因為恐懼,都沒來得及去看清楚他的長相。

餘靳淮站起身,走到花語身邊,眯著眼睛打量著那個男人,良久吐出一個名字來:“沈聽。”

花語疑惑的看著他。

餘靳淮冷冷的說:“曾經橫行整個東南亞,極其囂張的軍火販子。”

他用“軍火販子”這個詞語來形容,是帶了貶義的,在三四年前,境外都叫這個男人為“軍火王”。

花語訝異道:“這不是涉黑麼,他怎麼進公安組織的??”

餘靳淮漠然道:“想要進去。總是有辦法的。不過我更好奇,他來國內做什麼。甚至跑到了我眼皮子底下……”

花語一聽就明白,餘靳淮曾經從軍時,怕是和這個沈聽有點齬齟——不,恐怕不隻是齬齟,畢竟這兩個人本來就是站在對立麵的。

原來是橫行東南亞的軍火王,難怪眼神那麼凶殘。

花語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小心髒,把牛奶當紅星二鍋頭豪邁的一飲而盡,自以為十分瀟灑帥氣,有種蕭蕭哀風逝淡淡寒波生的決然之感,實際上嘴角邊上還糊著一層奶漬,活像個沒斷奶的小娃娃。

餘靳淮麵無表情的給自家沒斷奶的小娃娃擦幹淨嘴,說:“既然他來了,應該是來找我的,我去一趟。”

花語舉手:“我也去我也去!!”

餘靳淮看了她一眼,說:“他跟我有仇。”

花語好奇追問:“殺父奪妻的大仇??”

餘靳淮的臉色一瞬間有點一言難盡——盡管這個一言難盡還是一片平淡,估計也隻有花語看的出來。

頂著花語好奇寶寶的眼神,餘靳淮說:“不是,是我曾經不小心踩死了他一隻倉鼠,據說是當兒子養的。”

花語:“嘩,不得了,你就是斷子絕孫之仇啊!不得了不得了,寶貝兒你還是多帶幾個人……”

餘靳淮說:“你難道沒有覺得他把一隻倉鼠當兒子養很不正常?”

花語:“??哪裏不正常了??”

餘靳淮:“……”

大概他一輩子也無法跟沈聽和花語的腦電波接駁。

餘靳淮離開了,花語從窗戶往下看,警察已經取證完畢,法醫在扛屍體,沈聽就悠閑的站在一邊抽煙——他的煙癮似乎很大,這會兒時間已經抽了兩根了。

在屍體被抬起來的一瞬間,花語瞳孔一縮,沈聽抖煙灰的動作也停住了。

屍體周圍一片血色汪洋,幾乎讓人懷疑林海嫣身體裏的血液都流光了,整個幹淨的地麵被鮮血染成了一種粘稠、惡心、又讓人嘔吐的奇異顏色,那是無論成就多麼卓越的畫家都調不出來的顏色。

而在這暗紅的血色中,突兀的一片白色便顯得尤其顯眼。

雖然已經被血液浸染了一部分,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來那是一段用十分飄逸好看,甚至可以說是優美的字母組成的話——

I"mback,baby。

You"ermyangel。

我回來了,寶貝。

你是我的天使。

花語看見沈聽抬手示意法醫將人抬走,自己蹲下身,戴上了一副醫用手套,檢查了一下那兩行白色的字。

花語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從他的肢體動作來看,他應該是笑了。

隨即就有一個餘氏的保安上前跟他說了句話,沈聽點點頭,跟著保鏢一起離開。

惟剩花語,看著那段用丙烯顏料寫出來的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