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並且這愛曆久彌新

請了自己親爹吃哈根達斯的溫藍惡狠狠的咬了一顆草莓進嘴裏,“你不是說這是墮落嗎!你為什麼不去吃波板糖!”

“我喜歡這樣的墮落,請讓我繼續墮落下去!”

“……”

“……”

吃完冰淇淋,溫藍托著肉呼呼的下巴道:“要是找不到我媽你就一直不回去啊?”

男人嘖了一聲,“我要是找不到你媽就回去,會被你們太太奶奶打死的。我這幾天有點事你們乖乖的待在花語身邊,別亂跑知道嗎?”

溫白麵無表情的說:“要不是你突然打電話讓我們出來,我跟二狗這會兒應該在基地訓練。”

男人拍了拍兒子的頭,歎口氣道:“你們小姑姑對你們是真好,軍事基地也能送你們進去,我就不行了,我讓你們念個公立幼兒園都念不起。”

然而兩個兒子一點都不能理解老父親的突然煽情:“你知道你窮就好。”

“……”

男人站起身,“記著我的話,別到處亂跑。”

他拿過桌邊的鴨舌帽扣在頭上就打算離開,溫藍忽然道:“有人在追殺你嗎?”

男人頓了頓,沒有隱瞞的“嗯”了一聲,而後推開店門離開,風鈴叮鈴鈴的一陣響,他清瘦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海裏。

……

葉銘羽這幾天有一點暴躁。

主要是因為上次去了餘家之後知道了花語是餘靳淮的女人之後她就覺得自己哥哥涼涼了,糾結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哥這個殘酷的事實。

更讓她煩躁的是離開餘家後沐陽的態度,說他還記仇吧他偏偏又彬彬有禮,態度溫和,舔著臉想跟他交個朋友吧他又拒人千裏讓人時時刻刻記著自己對不起她。

葉銘羽煩躁的一批,灌了一瓶冰可樂,手機響起提示音,她打開看,是有人邀她上線。

M陽。

葉銘羽是用的微信小號加沐陽,這個號隻有他一個好友。葉銘羽有點不想搭理他,但是又手賤的點開了遊戲,而後在心裏歎息一聲——老子對他是真愛了,並且這愛還曆久彌新,簡直讓人肝腸寸斷。

他們玩兒的是雙排,跳了學校。

葉銘羽的水平比起花語那個槍法準到變態的大神當然是辣雞渣渣,但是在普通玩家裏絕對是高手,她對跳學校挺畏懼的,倒不是慫這裏人多,而是這鬼地方太大,她經常會在這裏迷路……

“你今天火氣蠻大啊。”葉銘羽順嘴調侃。

“嗯,還好。”沐陽回答。

剛剛落地四麵八方就響起了槍聲,讓人深切體會了什麼叫做十麵埋伏。

沒有花語那個吉祥物,葉銘羽非的不行,晃悠了一整層樓都才隻撿了一把人機最愛ump9,還差點被人狙死,最後狼狽的藏進了房間裏打藥。

就在這個時候,葉銘羽聽見了沐陽那邊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帶著怒氣與逼迫:“你又跟她見麵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

隨即就是摔東西的聲音。

沐陽大概是把手機扔到一邊,去勸自己女朋友了,葉銘羽想了想,跑到了沐陽的身邊,給他護法,怕他被人給打死了。

耳機裏傳來沐陽幹淨溫和的嗓音:“小靜,我真的隻是順手幫了個忙……”

小靜不依不饒:“順手幫個忙?順手幫個忙能在大街上遇到?我看你們就是約好了的!”

沐陽似乎是吸了口氣,極力冷靜:“你非要這麼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小靜一下子就炸了,“是我背著你和前男友出去約會了?!”

葉銘羽在心裏默默的想,果然,男人永遠不會懂女人在想什麼,在茬架時說女方無理取鬧,就得做好迎接世界末日的準備,因為這四個字簡直就是在幹柴烈火上再淋一桶滾燙的油。

“沐陽,你忘了她怎麼對你的了嗎?!你還敢和她在一起?你有幾條命給她折騰?!”

“我說了我……”

“沒有?”小靜冷笑,“你摸摸自己良心,這話說出來你不覺得慚愧?你敢說自己心裏沒有她嗎?!”

小靜罵了起碼十分鍾才漸漸冷靜,似乎是哭了。

沐陽聲音已經有了幾分涼意:“我說了,我和她沒可能。”

“沒可能你約她逛街?!她是你的白月光朱砂痣是吧?我永遠也比不上她是吧?!”

沐陽沉默了一會兒,說:“是。”

葉銘羽一怔。

小靜聲音猛然拔高:“你說什麼?!”

沐陽道:“她永遠在我心裏,是不可取代的。但是我們不可能。”

安靜的房間裏,葉銘羽聽見他平緩的聲音:“因為她不要我了。”

毒圈縮在了軍事基地,但是葉銘羽和沐陽的遊戲人物都還是蹲在房間沒動,血條嘩啦啦的往下掉,直到被毒死,葉銘羽也沒再聽見他那邊有任何聲音傳來。

她忽然想起來初中時,她還是一個比較正經的小太妹,雖然出了名的不好招惹,但是打架滋事很少幹,最多就是跟老師扯扯嘴皮子。

那時候沐陽已經是一個十分白淨漂亮的小哥哥,初三的校霸一姐想要老牛吃嫩草,讓小弟們把沐陽堵在了男廁所裏。

她當時聽到消息嚇得不行,生怕校霸打她白嫩嫩的羊羊寶貝,但是在緊趕慢趕衝進男廁所時,卻見沐陽穿著幹淨的白襯衫慢條斯理的在洗手台邊洗手,側臉顯得平靜又安寧。

看見她氣喘籲籲的進來,突然展顏一笑:“我這輩子隻喜歡她。隻喜歡她一個。”

葉銘羽當場愣住了。

校霸看了葉銘羽一眼,又看看沐陽,最後塞給葉銘羽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祝你們百年好合哈。”

葉銘羽至今記得那根棒棒糖的味道,也記得沐陽說那句話的樣子。

我這輩子隻喜歡她。

隻喜歡她一個。

所有人都是隙中白駒,不斷的長大,長大,再衰老,衰老,直到死去。

葉銘羽覺得自己明明是一副十八歲的青春皮囊,心卻已經蒼老到了耄耋之年,即將行將就木。

心死了,就再也愛不上別人。

於是回憶裏麵就隻剩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