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玲瓏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好,媽媽等著你。”
女人驚恐的道:“玲瓏,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
花玲瓏將小花語抱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女人和”小語”,嗓音生硬的道:“求姐姐賜藥。”
天上一個悶雷落下,炸開在了耳邊。
小花語垂眸看著地上的兩個人,不發一言。
花語看的一臉懵逼。
……花玲瓏……不是她的母親?這個看不清楚臉的女人才是?!
所以現在這是,花玲瓏把自己的女兒跟這個女人的女兒對換了嗎,她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花語”?!
女人咬著牙好一會兒,才垂頭說:“玲瓏,今日之恩,沒齒難忘。”
她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瓶子是玻璃質地的,很厚,呈現不規則的形狀,看著十分古怪,但是裏麵裝著的淡藍色液體卻非常好看。
花語的腦袋轟的一聲,全部炸開了。
……這不是在平城的時候,被餘問淮夫婦藏在了棺材裏的那種藥嗎?!
當時她看見那幾個瓶子的時候就覺得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原來……是在這裏見到過。
花玲瓏接過了瓶子,什麼都沒說的就給小花語灌了下去,將瓶子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眼睛裏的眼淚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她垂著長長的眼睫,睫毛上都掛著雨珠,“我還你養育之恩,活命之恩,隻求來生再不認識你!”
女人微笑道:“我比你死得早,來生你不會再遇到我了。”
花玲瓏苦笑一聲:“……安不語,要是當時,他帶走的人是我多好。”
女人沒有說話。
花玲瓏最後看了一眼“小語”,咬咬牙,狠心的轉身,抱著小花語離開了。
花語卻還留在原地,她看見那個女人伸手撫摸了一下“小語”的長發,低聲道:“……是啊,要是自始至終,我就沒有背叛他們……多好。”
……
“不要……不要!”花語猛然驚醒,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然後又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
那些東西都消失的太快了,一聲炸雷下來,就全部褪的幹幹淨淨,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下。
餘靳淮摟住她,將她壓進自己的懷裏,哄道:“好了好了,現在已經沒事了。你隻是做了個噩夢。”
要是讓別人看見了他這個樣子,估計自戳雙目都不會相信那個傳聞中閻王爺見了都要繞道走的餘二爺,此時會這麼溫柔小意。
花語緊緊的抓住了餘靳淮的肩膀,臉色還是慘白的,聲音沙啞又急切:“……安不語……安不語是誰?!”
餘靳淮一頓,“你說誰?”
花語驚恐的看著他,“安不語,我夢見她了……”
餘靳淮道:“安不語……是鳳家的當家主母,你怎麼會夢見她?”
鳳家的……當家主母?!
鳳皖已經死去的母親?!
花語呆滯了好一會兒,才徹底回過神,緊緊的抱住餘靳淮道:“我做噩夢了……很可怕的夢。”
餘靳淮嗯了一聲,“沒事了,我在這裏。”
花語忽然道:“餘靳淮,要是我說我不是我媽的女兒,你信不信?”
餘靳淮眉頭一皺。
花語這是知道什麼了?
他還沒回答,花語已經轉移了話題:“身上全是汗,不舒服,抱我去洗澡。”
餘靳淮彎腰將她抱起來,花語問道:“你今晚不是不回來麼?”
餘靳淮將她放進浴缸裏,“因為王媽給我打電話,說某人哭著找我,哭的特別凶,還咬人。”
花語臉紅的辯駁:“怎麼可能,我根本就沒有夢到你……”
等等,不對,也有可能是她對夢裏的事情要害怕了,所以下意識的叫了餘靳淮的名字給自己壯膽也不一定……啊啊啊啊啊她怎麼會做這種丟臉的事情啊!!
餘靳淮卻是不動聲色的道:“夢見什麼了?”
花語想了想,“夢見有人帶著我在林子裏跑,那時候我估計才十來歲吧,可小可小。然後我們摔了……然後我媽就來了,還帶著一個小姑娘,把我們換了……”
她說的有點顛三倒四的,但是餘靳淮還是聽懂了,一邊調試水溫一邊道:“這有什麼可害怕的?”
花語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就是覺得很嚇人……哦,我媽還給我灌了一瓶藥水,就是我們之前在平城見到的那種。”
餘靳淮手一頓,在花語沒有察覺到異常的時候伸手解開了她的頭發,給她洗頭,淡淡道:“那你這個夢肯定是你胡思亂想出來的,平城的事讓你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花語一想也覺得很有道理——這個夢不是很扯麼,她不是花玲瓏的女兒是安不語的女兒?簡直就跟網紅卸了妝似的嚇人,人家鳳家的小小姐都找回去了。
餘靳淮給花語的長發抹上洗發水的空檔,這懶貨已經趴在浴缸邊睡著了。
餘靳淮看著她恬靜安謐的睡顏,輕輕的歎了口氣。
……
花語第二天早上醒來才知道了餘彎彎的事,她嘴裏叼著牙刷,眼睛睜的老大,含混不清的道:“怎麼可能!花生糕那玩意兒那麼難吃我會買?這是對一個吃貨的侮辱!”
餘桑:“……”重點是你喜不喜歡吃花生糕嗎!!
餘靳淮捏著她後頸子讓她把牙刷完,花語乖乖的照做,然後閉眼等餘靳淮給她洗臉。
餘桑看著自家boss那熟練的動作,心裏簡直有一萬個MMP要講,在看到自家少夫人在衣帽間裏挑了衣服等著二爺給穿時……
餘桑覺得自己狗眼瞎了,並且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合著現在就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花語坐在凳子上上看餘靳淮給她穿鞋,捏著下巴道:“所以說有小婊子陷害我,把我給彎彎的綠豆糕換成花生糕了?”
餘靳淮嗯了一聲,將她抱起來,花語順從的趴在他肩膀上道:“是不是郭瑾意?……啊不,郭瑾意不知道彎彎花生過敏啊。”
餘靳淮道:“我已經讓人去查彎彎房裏的下人了。”
花語戳戳他背脊,“哎我說,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