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內心崩潰的爬去浴室,在看見自己那頭淡金色的小卷發時更加崩潰。
她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唇慢慢的抿緊。
洗了一個小時的澡,花語才從浴室出來,換了身淡綠色的小香風裙子,看上去挺淑女。
小臉上難得的沒有任何表情,花語隻是慢吞吞的走向了走廊盡頭餘靳淮的房間。
她需要一把槍。
她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有。
推開房門,餘靳淮不在,花語打開燈,在明亮的燈光亮起的一刹那,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人一擰,男人清淡的氣息撲麵而來,帶著涼涼的煙草香味,下一刻,她整個人都被壓到了灰色的沙發上。
……他在房間裏!
花語立刻放棄掙紮,前世時,她看過這個男人殺人,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帶水,對方的槍甚至沒有他的刀快。
跟他打,純粹以卵擊石。
“偷偷摸摸的想幹什麼?”
男人的聲音帶著壓迫感,甚至有一種嚴肅。
他從來沒用這種凶巴巴的語氣跟她說話,花語就有點委屈。
她是不是都被這個男人慣壞了啊,矯情又嬌氣的不得了。
要是餘靳淮知道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肯定不會再這麼寵著她了。
花語越想越委屈,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下來,打濕了衣領。
餘靳淮抿唇,有點煩躁:“哭什麼?”
花語哽咽道:“餘靳淮,你放開我。”
餘靳淮以為自己擰疼了她,放鬆一點力道,道:“這麼點疼就知道哭,那你昨晚還敢跟著別人亂跑,嗯?”
一提到昨晚,花語臉色煞白,咬了咬嘴唇:“……你知道了?”
餘靳淮冷笑:“不然你怎麼回來的?”
花語想象了一下自己被豬拱了之後餘靳淮把自己帶回來的畫麵……哭的更凶了,“那你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
她發脾氣發的沒有原因。餘靳淮最討厭無理取鬧的小孩子,就連妹妹餘漁要是敢這麼鬧都是直接丟到門外,偏偏拿懷裏這隻哭的眼睛通紅的小兔子沒辦法。
他想了想,回憶了一下以前妹妹是怎麼養貓的,就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低聲道:“好了,別哭了,我又沒有打你……”
花語哭的越來越凶:“你還想打我!”
餘靳淮:“……”
好一會兒,花語才平靜下來,喃喃道:“餘靳淮,我完了。”
餘靳淮在給小孩擦眼淚,低聲道:“怎麼了?”
花語搖搖頭,不說話了。
餘靳淮道:“昨晚跟誰去的不夜人間?”
花語:“……許牧。”
餘靳淮輕皺眉,並沒有聽過這號人物。
難道昨晚並不是一個套,而是有人單純的騙了蠢兔子一把?
“我一定要殺了那個王八蛋……”花語忽然抓住餘靳淮的衣袖,“餘靳淮,你給我一把槍……”
餘靳淮看著她這個樣子,忽然就明白了什麼,“昨晚上,你被朱輝用6700萬拍下來……”
花語睜大眼睛:“……你別說了!”
餘靳淮竟然難得的笑了笑,霜雪初霽般的笑意彌漫過他狹長眼角,像是回旋了一個世紀的冬雪終於找到了一片春水,慢慢的消融:“昨晚,我也在那裏。”
花語一愣。
餘靳淮捏了捏她的臉,“你覺得我會讓別的男人帶走你?”
臉上熟悉的痛感刺激了花語,花語張大嘴,“……那個人……是你?”
餘靳淮淡淡挑眉,“不然呢?”
花語一下子抱住了餘靳淮的脖子,把臉埋在他頸窩裏哇哇大哭起來:“那你剛才為什麼不告訴我!讓我害怕這麼久!嗚嗚嗚嗚……”
餘靳淮摟住懷裏哭的傷心的小姑娘,冷冷道:“跟著別的男人出去亂跑,我還沒有動家法,你還惡人先告狀?”
聽到“家法”兩個字,花語瞬間逃開餘靳淮的懷抱,臉通紅的盯著他:“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家法……家法就不用了吧?”
mmp!這麼大了還被打屁股,說出去語哥的臉往哪兒擱?!
餘靳淮慢悠悠的在沙發上坐好,眸子仿佛夜空中璀璨的繁星,漂亮的奪目。
“自己過來還是我過來?”
花語捂著自己的小屁屁奪門而逃。
傻逼才過去!
今天周一,家裏兩隻小包子已經上學去了,花語嘴裏叼著一袋牛奶從餐桌上拿了個麵包就光速逃跑了。
餘靳淮站在二樓看著她慌亂的背影,唇角勾了一下。
打開十號發來的短信——
沒有任何消息。
那個闖進雲水榭的人,查不到任何消息,他甚至完美的避開了所有的攝像頭。
看來已經有不少人盯上了蠢兔子。
昨晚上的事,不管是刻意的試探還是偶然的巧合,花語都已經有了危險。
他想了一會兒,給十號打了個電話:“讓九號回國,保護花語。”
……
這個早上,花語注定遲到。
好在十三班是她的地盤,沒人說什麼,門衛大爺也跟她混的老熟了,二話沒說就放她進去了。
花語剛進教室門,就看見幾十雙目光炯炯的眼睛。
她卡了一下,走上講台:“你們怎麼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蘇甄筠的旁邊坐著的人,抬起頭,給她打了個招呼。
花語:“……”
那張清清秀秀的臉,可不就是南澗?!
前排坐著的付首誠衝花語擠眉弄眼:“語哥,可以啊,竟然用美人計把全級第一勾引到了我們班!”
花語:“……”
一根粉筆頭砸過去,花語怒:“你妹的美人計!”
付首誠捂著頭笑的一臉曖昧,“那語哥怒說你是怎麼讓南澗跟何敏鬧翻來我們班的啊?”
跟何敏鬧翻了?
花語眸光微動。
南澗家裏無權無勢的,跟何敏鬧翻可不是小事,他卻還是來了十三班……
花語一瞬間有點感動。
南澗這是在補償前天在醫院裏對自己的不信任吧?
其實花語能夠理解他,沒有人會拿自己親生父親的性命開玩笑。
花語笑著道:“用美人計的可不是我,是你們甄哥,沒看見兩人黏糊的很?”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詭異。
南澗和蘇甄筠立刻起身,恨不得離對方十萬八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