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這番話,王昊滿心的不可思議。
哪怕他自認心理素質一向很過關,但此時此刻,也仍是被嚇了一跳。
搞什麼鬼?
這總共才幾天沒見,李鐵牛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死啦?
剛才怎麼說的來著?
對!
被捅了將近三十刀……
王昊完全能夠想象得到,這家夥死的有多慘。
但這會兒,明顯不是他發呆的時候。
本能的急著撇清嫌疑,王昊連忙回道:“我跟他雖說有點小恩怨,但也不至於殺人吧,我頂天也就揍他兩頓,不至於弄死他。”
“咳咳!”
兩名警員裏,其中年紀較大的那位,應該是“師傅”之類的角色,朝身邊年輕的小夥瞪了眼。
明顯是責怪對方經驗不足,一張嘴就把關鍵信息給透露了出去。
這年頭,新人是越來越不好帶了啊!
比如說這屆的新人,就不怎麼樣……
心裏腹誹之餘,老警員對王昊解釋道:“你先不要激動,大致的情況我們還是了解的,現在我們隻是做一個常規的走訪排查,並不是說你就是犯罪嫌疑人了,我們的工作是講證據的,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看你這話說的,我能不配合嗎?
王昊明白,盡管這位老警員的語氣上很客氣,但這隻是一種假象,該說的一個字兒都不能少。
敢不配合,那就換個地方讓你配合!
接下來的幾分鍾裏,基本上就屬於簡單的問答環節。
主要是兩位警員提出問題,王昊負責回答問題。
比如說,講清楚昨天晚上六點到半夜十點這段時間,他具體都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有什麼人能證明……等等。
再明顯不過,雖然沒有明說,可光是一聽這時間,王昊立馬就明白了,李鐵牛就是在這個時段裏咯屁的。
被捅了將近三十刀啊!
這得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在心裏替李鐵牛默哀幾秒鍾後,王昊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的就把他跟李鐵牛之間的恩怨講了遍。
從被那出兒仙人跳,害他進拘留所裏被關一宿開始講起,除了略去藥王老爺的來曆以外,剩下的基本都和事實沒有什麼出入。
就連那個李鐵牛和周麗搞事情,事後被當場打成血葫蘆的李胖子,王昊也都提了一嘴。
提到這個的時候,話才剛一出口,他不禁微微一愣。
等會兒?
李鐵牛是在安平縣裏遇害的,那個李胖子,前段兒時間更是派人往自己後院裏埋了獵槍,打算再把自個兒給扔進局裏……
難不成,是那家夥下的狠手?
應該不至於吧!
連作為非專業人士的王昊,都能想到這些東西,作為真正專業的人員,一老一小兩名警員自然也想到了。
“你說的那個李胖子,他是什麼人?”
“這個……”
關於這個問題,王昊是真不知道。
他所能提供的信息,無非就是那胖子姓李,李鐵牛管他叫李總,年紀大約三四十歲之間,看起來應該頗有家底兒以外,再就沒了。
說了跟沒說一樣!
從兩名警員的眼神兒裏,王昊能夠充分感受到,這倆人現在在想些什麼。
但是,他也很無奈。
如果知道那個什麼李總是什麼人,他還用得著跟李鐵牛有商有量的,還想著要幫他調理身體,逼他去自首嗎?
幹這些事兒,為的就是從李鐵牛那個新鮮出爐的死人嘴裏,套出來那個李胖子是誰。
要是早知道的話,自個兒早都打上門去了,到時候有怨報怨、有仇報仇,那多痛快?
事實上,對於李鐵牛死掉的這件事,王昊完全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
白石溝裏的南北雙害,坑蒙拐騙的李鐵牛一死,現在就剩下個打架鬥毆的牛二。
這是好事兒!
踹寡婦門,挖絕戶墳,欺男霸女,巧取豪奪,攢賭局、放印子錢……
這禍害活著的時候,究竟幹了多少缺德事兒,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現在人死了,王昊可以保證,沒人懷念……
咦?
猛的眼前一亮,王昊連忙提供了重要線索:“周麗,我們村兒的周麗,是這個李鐵牛的姘頭,這家夥還有兩個小弟,小弟不是我們村兒的,我不認識。還有,周麗很可能知道那個李胖子是誰。”
“哦?”
兩名警員對視一眼,連忙記錄下了這條重要信息。
末了,老警員朝王昊囑咐了一句:“你提供的這些信息非常重要,如果有需要,我們還會再來找你的。”
“一定配合!”
送走兩位警員後,王昊進了屋,隻覺得這世事……當真是變化無常!
李鐵牛,會不會是被那個李胖子給弄死的?
王昊覺得,這裏頭的概率……很大!
“怎麼了王哥?”
進屋以後,被程雪的聲音給喚回了神兒,王昊這才想起來,還有要緊事兒等著他幹呢。
至於什麼李鐵牛……
人都死了,無需理會。
“哦,也沒啥,就是村裏有個混混,昨天在縣城河邊死了,屍體剛被發現,有警員過來了解下情況,已經沒事了。”
隨口敷衍式的解釋兩句,王昊朝程雪後背方向瞄了過去:“你現在怎麼樣,還疼不疼?”
問這句話,王昊其實隻是走個過場。
程雪傷勢如何,就這麼凝神一望的工夫,藥王老爺賜予的金手指,就已經給了他反饋。
還行,沒傷筋動骨,就是皮肉傷……
“歇了會兒,現在已經不疼了。”
嗯?
聽到程雪的話,王昊的眉頭猛的皺了起來:“不疼嗎?”
“是啊……啊!!!”
原本正說著話,程雪忽然一聲慘叫。
因為,就在她說不疼的時候,王昊突然上前,手一伸就搭在她後背上,緊接著輕輕往下一按。
王昊是真沒用力,但就是這麼看似不起眼的舉動,卻把程雪疼的直冒冷汗。
“這是不疼嗎?”
“我……啊!!!”
第二下,王昊換到了程雪右下肋骨側後方,依然沒用力,隻是輕輕一拍。
和之前一樣,程雪又疼得直吸涼氣。
沒好氣兒的掃了這小姑娘一眼,王昊搖頭道:“趴好,自己把衣服脫了,我去拿藥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