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7章 唐世解

“知曉這個人的名字,對你並沒什麼大用。”無花大師雙手合十,唱了一聲“阿彌陀佛”後,竟直直看向了周蕭。

周蕭笑道:“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會讓我難受。”

“好奇心過重,對施主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無花大師似乎鐵了心不想把那個的身份告訴他。

“但這個人的身份,我本該知道的。”

周蕭一語中的。

鎮靜如無花大師,此時都略微恍惚了一下,才說道:“施主真想知道?”

“如果我不想知道,也不會一再追問了。”周蕭說。

無花大師安靜了片刻,走出禪房,去了別處,等回來的時候,手中已拿著一個精致的錦囊,這錦囊一看就不是無花大師能有的東西,所用的絲線和繡法都非俗物,這樣的錦囊不是尋常人能用得上的。

他將錦囊遞上。

周蕭接過,打開錦囊,拿出字條,字條上赫然寫著兩個人的名字,其中的一個名字是“周蕭”,而另外一個名字,他從來沒見過,也從來都不認識這樣的一個人。

“唐世解,是誰?”周蕭不認識他,抬頭問向無花大師。

卻看到三娘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竟抬頭看向了坐在對麵的渠霞。

渠霞搶過周蕭手中的字條,看著上麵的名字,猛然又抬頭看向無花大師,大聲道:“不可能,不可能是他,怎麼會是他的,他早在很多年前就死了,不可能會是他,他怎麼可能會和周先生坐在一起喝茶的!”

“你認識他?”周蕭問。

三娘道:“唐世解是唐門上一任的掌門,受人尊敬,所有人都知道他早在很多年前就死了。”

“很多年前是什麼時候?”周蕭接著又問。

“最起碼三十多年前。”三娘說。

“也許是同名同姓的人,這個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蘇阿九添亂道。

“這個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是很多,但能和周蕭坐在一起喝茶的人,一定不會是一個普通的人。”三娘示意她別說話了。

這是渠霞和周蕭的事情,和她們沒有關係。

蘇阿九閉嘴。

周蕭也皺著眉沉思了起來,因為他也想不到這樣的一個人,會和他有怎樣的交集。

三娘到底四十多歲的女人了,心思總比別人更加細膩一些,她跟著思索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我記得,唐前輩有一個名號,妙手空空兒。”

周蕭眼睛一亮。

妙手空空,這不正是形容一名神偷的詞語嗎?

他有這樣的名號,就說明他一定做過那樣的事情,他一定偷過一件了不得的東西,然後被人冠上了這個名號。

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

周蕭高興的簡直要跳起來,因為他終於發現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對,他也終於發現自己有什麼地方是沒有想明白的了。

這件事情很簡單,他早就應該想清楚,但直到今天才想清楚。

就算郝萬山布置精妙,想要將種子從異人管理局帶出來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這件事情若換成是一個精通偷盜的盜賊來做,事情顯然要簡單不少。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東西偷出來卻沒到了他的手中,而是到了柴家的手中。

“但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死了。”三娘又說。

“詐死。”周蕭說。

“不可能!”渠霞怒目瞪向他,道:“他為什麼要詐死,為什麼要騙我們,他沒有理由,而且我們是親眼看到他被火化的。”

“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實。”三娘似乎和渠霞杠上了,又好像是在感慨什麼事情。

渠霞閉上了嘴。

無花大師當然不可能騙他們,那位可以推演未來三千五百年的神秘人物,很多真相都已經被他推演到了,連周蕭什麼時候來到這裏,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樣的人更加沒有必要騙人,這個唐世解是意料之外,還是說他真的就沒死!

如果是意料之外,倒也能說得清楚,好歹是三千五百年之後的事情,會發生這樣的意外本來就不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但如果說他真的沒死,他今天真的應該和周蕭一起出現在這裏,那他究竟為什麼沒有來。

這該死的唐世解,究竟躲去了什麼樣的地方。

周蕭隻有看向渠霞。

如果唐世解還活著,知道他下落的人,就一定是他們唐門的人。渠霞或許不知道,但唐門之中一定有別人知道這件事情。

也許該去唐門一趟。

周蕭看過了她,又抬頭看向了無花大師,“我今天來,不是來帶走小白的。”

“老衲知道。”

“我是來求你好好照顧她的,她需要別人好好照顧,至少在端午節前,我希望大師能好好護住她。”周蕭說。

“施主擔心她?”無花大師覺得有趣,他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有心情去關心別人。

“她比我過得苦,她輕信了一些人,將自己的本事全部交出去,無奈苦惱了許多年,剛剛蘇醒就又遇上了這樣的事情。我總以為自己過得夠苦,現在卻覺得她比我過得還要苦。”周蕭緩緩歎氣,望向小白時,臉上卻掛上了笑容。

“那施主接下來是要往何處去?”

“往去處去,就算我惹上了天大的麻煩,這天下也不該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更何況前輩能推演三千五百年,我想我這三千五百年一定能好好的過下去,否則他又何必推演這麼久。”

到了這個時候,周蕭居然不苦惱了,反而露出了一副釋然的笑容。

三娘似乎有心拆台,喝了口茶後說道:“也許他推演的這三千五百年並不是你的三千五百年,而是種子的三千五百年。”

“我是種子的宿主。”周蕭提醒她。

“你現在是,但未來呢?”三娘更有心要提醒他。

這話直接讓周蕭沉默了。

那可是三千五百年,不是三十五年,也不是三百五十年,是三千五百年,這三千五百年足夠讓太多的朝代因此湮滅。

更何況,周蕭隻是一個人。

種子活了多少年,他不清楚,但他知道,種子的宿主肯定也是有壽命的,要不然不可能就因為這三千五百年丟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