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瘦道士又看向周蕭。
胖道士冷聲道：“攔在山腳，青城山可不是他想撒野就能撒野的地方。”
“是！”
胖道士進了觀內。
瘦道士則站在山門前，注視著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周蕭。
這一掌可真夠狠的。
原本，這台階就已經將他的能力封了一個七七八八了，這一掌更是將他的經脈全部封堵。
現在的他，除了羅盤空間外，沒有任何的能力能使出來了。
幸好他的身體還算強健，否則從這麼高的台階上滾下來，不死也要殘廢了。
望著山門前站著的瘦道士。
周蕭死死捏著拳頭，心中暗道：“今日之辱，來日一定原原本本的還給你們！”
青城山。
他是上不去了。
隻能原地坐著，觀望著這唯一上山的一條路。
又吃了兩個蘋果。
肚子倒是不餓了。
他抬頭看向山門處，卻看到有鮮血順著台階流了下來！
隻看，瘦道士抱著鄭十七緩緩走了下來，而鮮血就是順著鄭十七的指尖流下來的。
他默默將鄭十七送到周蕭懷裏。
周蕭接住，看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鄭十七，冷聲道：“今日你們怎麼對她的，來日，我必定讓你們十倍奉還！”
瘦道士頓住腳步，背對著他，淡淡道：“她這般地步，害了她的人，不是我們，是你。”
“荒唐！”
“你難道不是用她來試探我們天師府的態度的嗎？”
瘦道士驟然轉身，一雙眼睛憋得通紅。
鄭十七可是他最最疼愛的弟子了，可她既然犯了門規，就該當受到處罰！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周蕭！
若不是為了試探天師府的態度，鄭十七怎麼可能碰巧在這種時候，知道了那些事情，還氣衝衝的跑回來質問。
這就是周蕭想要的結果。
他想要搞清楚，邵青梅所說的那些事情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瞧瞧。
普通人就是這麼自私。
有了種子，誰願意把它的力量奉獻出去。
“好自為之吧！”
見周蕭愣住，瘦道士拂袖離去。
周蕭想要追上，瘦道士隻是輕一拂袖，他的身體便如同風箏一樣飄揚了起來。
他分明也踩在這地麵上。
按理說，他也使不出本事來才對的，可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周蕭第一次生出了一種複雜的無力感。
就像是一隻螞蟻遇到了一頭大象，不管你再怎麼用力，也根本無法進入他的眼中。
“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他挑眉看了一眼周蕭。
憤怒已經消失。
隻有輕蔑和無視。
“連這座山都上不去的人，是沒有資格和任何人談條件的。師父將於明年端午出關，到那個時候，必定會去懸空寺親自討回屬於我們天師府的東西。”
周蕭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過來。
他是說小白。
“那東西，不是你們的！”周蕭怒視著他道。
瘦道士道：“你先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再說吧，你想要的那個人，並不在我們天師府，師父閉關前，就已經將他送走了。”
郝興飛？
周蕭剛怔了一下，瘦道士就已到了山門處。
也罷。
救人為先。
周蕭抱著鄭十七，直接進了羅盤空間……
“怎麼樣了？”
“傷到了經脈，皮外傷沒什麼大礙，最重要的是，她從此就隻是一個普通人了。”
“天師府下手竟這麼狠毒？”
“天師府的本事本就是一脈相傳，她那般上山去質問，天師府的人自然不可能讓她再有他們自己的本事。”
“也就是說，她從此就不是天師府的人了？”
“嗯。”
“那倒也不錯。”
看著床上依舊還在昏迷中的鄭十七，芙蘭達長鬆了一口氣。
回頭看向周蕭。
他正坐在桌前愣著，時而苦笑，時而歎氣。
“想什麼呢？”芙蘭達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周蕭抬頭，望向她道：“你說，這天師府和CA組織，又有什麼區別？”
芙蘭達說不清楚。
周蕭隻有看向飛雲道長。
他也講不清楚。
周蕭隻有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在羅盤空間裏隨便找了一處可以修行的地方，繼續去修行。
直到晚上，鄭十七還沒醒。
周蕭解決了晚飯，終於決定打電話給鄭夭夭了。
“……”
“……”
接通電話。
二人都沒有說話。
鄭夭夭罕見的心情沒有那麼舒暢，但還是壓著火氣，道：“為了十七的事情吧？”
“……”
這女人，消息果然靈通。
“嗯，什麼時候把她接回去。”周蕭直言道。
“先放在你那兒吧。”鄭夭夭道。
周蕭皺眉道：“鄭先生的事情，還是沒有什麼盤桓餘地嗎？”
鄭夭夭輕輕嗯了一聲，道：“有人誠心動他，短時間內是出不來的，李淑那邊也很麻煩。”
周蕭道：“能見到她嗎？”
“見不到，不容許任何探視。”鄭夭夭道。
“……”
二人再次沉默。
鄭夭夭道：“等過了年，抽個時間來燕京吧，我想聽聽你和天師府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周蕭嗯了一聲，道：“我也想聽聽，您究竟還有多少底牌。”
鄭夭夭歎氣道：“已經沒了。”
周蕭突然想到了瘦道士的那句話，輕聲道：“現下隻有一個辦法能解決鄭先生的麻煩。”
“需要我幫忙？”鄭夭夭問。
“嗯。”周蕭應聲，道：“要讓你查一個人。”
“誰？”
“郝興飛。”
“！！！！！！”
鄭夭夭猛然站了起來。
“他不在監獄，蘭州就有他的一起命案，發生在幾年前，我得到消息，他是藏在天師府，但天師府否認了這件事情。”
“他不可能藏在天師府！”鄭夭夭道。
“看來還有別的人，想要我的命。”周蕭居然笑了起來。
他實在哭不出來。
鄭夭夭頓了頓，立刻道：“我幫你查。”
“盡快吧，聽說異人管理局現在馬上就要換領導了。”周蕭正在看異人管理局的人事變動。
到底需要一個領導。
這個時候，被捅出來的一位領導，隻怕不會是自己人。
這樣的領導一換。
體製內的那些人，幾乎也要換一茬，如果鄭野狐出來的太慢，就算坐上了這個位置，也拉攏不起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