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鄭先生被抓走了!”
周蕭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閆依依點頭,道:“五處的內部消息,不會有錯。”
“什麼罪名?”周蕭問。
“暫時不知道,隻知道抓人的人是審查組的,被他們抓起來,這罪名可小不了。”閆依依神情嚴肅道。
“是郝萬山的手筆?”周蕭立刻想到了郝萬山,除了他沒人能做到這種事情。
閆依依搖頭道:“還無法確認,鄭先生和李淑被抓,我們五處也暫時停止了所有任務。依我看,燕京恐怕要大亂。”
“我去燕京。”
周蕭立刻就要動身。
閆依依連忙攔住他,道:“這是體製內的事情,你怎麼能幫得了,去了也是添亂。”
“總好過不去。”
鄭野狐和李淑都是對他十分關照的長輩。
他們出事。
不幫一下他們,真不是周蕭的風格。
他穿上衣服,什麼東西也不收拾,就要去看前往燕京的機票。
正在這時,閆依依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
一條短信。
但發短信的號碼顯示未知。
短信內隻有一條消息,“執行三號命令。”
看到這條消息,她立刻拉住周蕭,嚴肅道:“別去燕京,千萬別去!”
周蕭不解。
閆依依拿起手機,亮給他看。
“三號命令?”
“撤退。”閆依依道。“原本我的任務是不需要上麵來管的,但這條消息發過來。嗬嗬,看來根本不是衝著鄭先生他們去的,而是衝著你過來的。
燕京別去。
什麼事情也別做。
就先跟著你姑姑學習術法。
等我消息。
我回了燕京,鄭先生那邊,我會想辦法照顧的。”
閆依依知道周蕭的性格,出了事肯定想要第一個頂上去,但體製內的事情,就算他想要頂上去,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這明擺著就是衝著他來的。
這種時候,可不興去做莽夫之勇,像項羽那樣破釜沉舟的去做什麼事情,有那樣的勇氣固然很好,但就算是項羽那樣的男人,最後也落得一個失敗的下場。
周蕭不是項羽,更不是劉邦,他有自己的活法,也有自己的做法。
閆依依走了。
悄無聲息,沒讓任何人送,就跟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的走了。
她走了。
唯一不舒服的隻有鄭十七。
她和閆依依鬥慣了,喜歡她的性格,喜歡她的為人。
乍一下走了,她連坐著看電視都覺得不舒服了,時不時竟還有幻聽,總覺得她還沒走,沒有走多遠。
芙蘭達倒是沒什麼別的感覺。
隻是覺得,這樣的變故未免來得太快了,前腳剛出了那種事情。
後腳。
鄭野狐和李淑入獄待審。
現在,閆依依也走了,讓她有些心悸。
好在。
現在回了青霞村。
要修行術法,自然要找個穩妥又安靜的地方。
沒有地方比青霞村更安全,也沒有地方能比青霞村更加的安靜,畢竟後麵的那座山,已經被周蕭承包了。
陪他上山的隻有芙蘭達和邵青梅。
邵青櫻已經走了。
她不像邵青梅,能在外麵隨意活動,這已經是她出門的極限了,她必須要回去。
邵青梅其實並不想讓她回去。
她知道,邵青櫻一旦回家,一定會做那件事情。
可她又攔不住。
邵青櫻向來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
更何況,她現在終於知道,她的姐姐偷偷摸摸為她做了多少的事情,她也想要為她的姐姐做一些事情。
二人在爬山。
爬山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艱難的事情。
哪怕看起來身體孱弱的邵青梅,從山腳爬到山腰,也沒氣喘籲籲,周蕭更是拿著手機,還在悠然自得的打著電話。
邵青梅側目看了他一眼。
她當然知道這是誰的電話。
陳搏龍。
這個年輕人,她見過,雖然隻有一麵,但印象非常深刻。
邵青梅甚至還私下為他卜算過。
一生富貴。
他本來就是個極聰明的人。
再加上陳家在東江的地位,隻要陳家不作死,一輩子富貴對他們而言簡直不要太簡單。
“你缺一位朋友。”陳搏龍的話振聾發聵。
他知道了鄭野狐和李淑被審查組抓走的消息,幾乎第一時間就打了電話過來。
然後,說了這麼一句話。
“現在隻是他們,下一步,就是李修誠。”陳搏龍的話出乎意料的堅定。
周蕭還以為他是有了什麼內幕消息。
陳搏龍笑著說:“隻是猜測,但要動李修誠,沒那麼簡單的。”
周蕭道:“郝萬山再厲害,也總不可能把修誠從這個位置上撥下去吧,我看李老爺子首先就得跳腳。”
“如果是升遷呢?”陳搏龍說。
周蕭頓時啞住。
如果真是衝著他來的,讓李修誠升上去就是,升到別的地方去做更高的官。
而且,眼下還真有這麼一個地方。
G省。
郭正誠一死。
連個填坑的人都沒有。
這又是一個大省,如果放李修誠這樣的年輕人過去,以前肯定是不會有人願意的。
可是。
現在的李修誠,有了一個典型。
江城這地方簡直太典型了,從貧窮變成富裕,是李修誠一手抬起來的。
如果把他放到G省,能不能讓G省也開始變得富裕起來呢?
而且,郝萬山肯定也已經打算放棄G省了,把G省拱手送給李修誠也不是不行。
想到此處。
周蕭的心愈發寒了。
“提前做好準備,省得新來的人啊,給你使絆子。”陳搏龍提醒道。
“我明白了。”
聽了陳搏龍的話,周蕭能想到綠意集團接下來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倘若李修誠真的離開江城,就算來的人不是郝萬山的人,對他也肯定不像李修誠那麼親近,這無疑是最最麻煩的。
掛斷了陳搏龍的電話。
邵青梅道:“過年前,我會一直待在江城的,那兩名術士既然是衝著我來的,我沒離開江城前,他們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這是讓周蕭安心。
周蕭不懂邵青梅對他們的震撼,但他懂得郝萬山,突然讓那麼多人動手,甚至不惜屠城,隻為了殺掉邵青梅。
這是忌憚,更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