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已走遠。
金鍾也已消失。
周蕭將地上的銀行卡撿起,也將那字條撿起,正想打開字條看時。
鈴鈴鈴。
手機突然響起。
周蕭接起。
閆依依的聲音立刻響起:“周先生,我們遇上個古怪的大和尚……”
“他帶著小白。”
“……對,您已經和他見過了?”閆依依意外的很。
“嗯。”周蕭翻開字條,長歎道:“放他走吧,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您也不是?”
“芙蘭達和我聯手,都未必能從他手下走過一個回合。”
“這人……什麼來頭啊!”
“我也不知道,他自稱是懸空寺住持,你知道懸空寺在哪兒嗎?”
“沒聽說過。”
“讓他去吧,這樣本事的人悄無聲息的來到江城,該不會隻是為了給我一個警告吧……”
他掛斷電話。
攤開手中的字條,又看了起來。
這字條上的字怎麼看都不像是出自那老和尚之手的,寫這幾行字的人應該是個女人才對。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什麼意思啊?”
周蕭嘀咕著。
當周蕭正為這句偈語頭疼的時候。
X省的吳山之巔。
掛著懸空寺名號的僻靜寺廟中,卻正站著一個女人。
她沒進大殿。
隻穿著一身簡單的運動裝,站在風雪中,傲然孤立。
風雪很大。
卻沒有任何一片雪花落在她的身上。
就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和雪花隔開,每一片雪花到了她頭頂三尺的地方,就會突然的消失,像是突然融花了一樣。
廊下,一名小和尚走了過來,雙手合十道:“女施主,方丈今日確實不在,請施主改日再來。”
“我隻有今日有時間,老方丈如果不在,可否幫我帶一份禮物。”
“施主請講。”小和尚倒是恭敬。
女人滿意的笑了笑,從手中拿出一塊木牌遞給他,木牌古樸自然,看著像是隨便就能刻出來的那種。
小和尚卻不敢當這塊木牌不是東西,雙手接過,看到木牌上寫著的“邵”字,立時回想起了師父臨走時的囑托。
“邵青櫻施主是嗎?”小和尚忙問。
“嗯。”
“我師父臨走的時候提起過,說是他欠邵家的恩情,自會幫你們一次,還請你們邵家的人從此不要來了。懸空寺不歡迎你們這種不禮佛,又沒有敬畏之心的人,施主留在寺裏的字條,師父也已經帶走,還請施主安心。”小和尚微笑說著,一副平靜淡雅的超然姿態。
邵青櫻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和尚都有這份心性,歪著頭將她那張足以魅惑眾生的俏臉探了過去,竟趁著小和尚不注意的時候,一口銜住了他的嘴唇,認認真真的吮吸了一口,又像是一隻得逞的狐狸一樣突然跳開。
“砰!”
她剛跳開,腳下的地磚立時炸裂。
小和尚又急又惱。
可盯著她,又無可奈何,用力跺了跺腳後,隻能看著她揚長而去。
邵青櫻前腳離開。
後腳。
一個人從後殿出來。
周蕭一定認識他,因為他居然是杜奉!
此時他可是穿著一件粗糙的棉衣,腳上也是一雙布鞋,一副戰戰兢兢又如履薄冰的模樣,簡直就好像有人打算要取他的性命一樣。
韓信一死,杜奉在古武者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大截。
可誰也沒有想到。
他這個時候不在主持大局,居然是跑到了這樣的一個鄉野小廟。
“小師父。”
杜奉根本不敢大聲,哪怕這個小和尚隻有十六七歲,他卻小心翼翼不敢怠慢。
“杜施主。”
小和尚抹掉嘴上的口紅,回頭看去。
杜奉道:“剛才那位……”
“想跟她走?”小和尚盯著他一聲冷笑,“哪天她將你吃掉,你也隻會當她是愛你,燕京有個鄭夭夭已是妖精轉世,這個妖精比她還要麻煩。”
“可我怎麼從未聽說過她?”
“這天底下,能人眾多,要是所有的能人,你都能見到,今日又何必跑到我們懸空寺來尋求庇佑。”
小和尚說著。
拿起掃把,開始掃雪。
他手中的掃把微微一動,四周的雪花便好像受到了牽引一樣,自動凝成了一個漩渦,緩緩往掃把方向飛去。
杜奉盯著看了一會兒,往後殿去了。
小和尚掃了一夜的雪。
杜奉實在搞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掃雪,雪下了一晚上,就掃了一晚上。
莫不是個瘋子?
他正想著。
寺廟大門那邊傳來了敲門聲。
他打著哈欠看向門口,看到又是那個女人,眼睛立刻瞪得很大。
女人並沒有進廟。
站在門口,將某一個東西交給了小和尚後,便直接離開了。
杜奉好奇看著。
看著小和尚在拿到東西後,小心翼翼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好奇那女人給了他什麼東西。
見到小和尚將東西拿進了他自己的禪房。
杜奉小聲嘀咕:“這小和尚莫不是看上她了,犯了什麼戒了?”
“杜施主。”
小和尚突然喊他。
“小師父,我在。”杜奉假裝剛起,帶著哈欠應了一聲。
小和尚喊道:“小和尚要下山去采購一些東西,施主若無其它的事情,為了安全,切記不要離開懸空寺。”
“謝小師父提醒,我知道了。”
他喊完。
衝著屋外看去。
看到小和尚果然背了一個背簍離開。
好奇心驅使。
他離開了禪房,偷偷來到了小和尚的禪房,他倒是想要看看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
記得是個盒子來著。
小和尚禪房裏的東西並不多,一張桌子,一個櫃子,還有一張床,找東西簡直不要太容易。
更何況,他的東西擺放十分有序。
杜奉隻隨手拉開桌子的抽屜,就看到了安安靜靜躺在抽屜裏的盒子。
盒子外形倒很精致。
杜奉欣喜打開。
裏麵居然隻是一塊牌子,牌子上刻了一個“邵”字就算了事。
就這樣的東西,值得那麼小心在意?
“故弄玄虛。”
杜奉小聲罵了一句。
轉念一想,這出家人不打誑語,東西若不珍貴,他定然不會這麼小心翼翼的收起。
難道說,這還真是個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