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清脆聲音,打斷了屋內幾人的談話。
郝萬山也沒聽出來對方是誰,直冷聲喝道:“是誰在外麵這麼聒噪?”
“整個燕京,敢在郝軍長麵前聒噪的人,不多吧?”鄭夭夭笑了笑,邁步走進了房間。
“鄭夭夭?”
郝萬山一愣。
來前,他特地確認過,鄭夭夭在家,以她的性格決計不會這麼晚奔到這裏來。
這是怎麼回事兒?
看到她,韓信那古井無波的臉上也閃起了漣漪,手中的酒杯也不自覺的放下了。
“我剛才聽到了,有人說想要改朝換代?”她妖媚的眼神在眾人身上一一遊走過,最終落到了郝萬山的身上,笑吟吟道:“那個聲音,聽起來好像是您的。”
郝萬山看著她,冷聲道:“你怎麼來了?”
“您這話說的好有趣哦,我為什麼不能來?且不說這門口沒有掛上鄭夭夭與狗不能入內的牌子,就算有,我哥和我嫂子都在這兒,我又為什麼不能進來?”
“嫂子?!”郝萬山仿佛聽到了什麼晴天霹靂一樣,視線落在了李淑的身上,暗暗皺緊了眉,問道:“你們結婚了?”
李淑微微張嘴。
剛要回答,鄭夭夭卻咄咄逼人般質問道:“您這是在查戶口嗎?這種隱私,好像沒必要回答您吧?”
“你!”
郝萬山一時啞口無言。
要說整個燕京,他最不想遇上的人,一定是鄭夭夭!
鄭家不同於一般的古武家族,它背後關係很深,還和青城山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作為鄭家未來繼承人的鄭夭夭,更是身份超然。
當然,這隻是官方原因。
最重要的是,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女流氓,真正要玩手段,她各種陰險下作的手段都能玩得出來,管你是什麼長輩還是什麼什麼達官顯貴,和她鬥都要做好傷敵一千字損八百的後果。
要不然,當她這個“鄭夭夭”的名號是怎麼來的!
可不隻是說她長得漂亮,更多的是說她行事作風妖異,偏偏你還拿她沒有任何的辦法。
鄭夭夭向郝萬山走了過去,走到他身旁,又是環視眾人,道:“今天這個局,倒是奇怪,我還以為是你們異人管理局內部的私下聚會,倒是沒想到這幾位前輩竟然也在,是為了江城的事情嗎?”
她詢問向郝萬山。
說著,搬了一把椅子,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他身旁,甚至將韓信都擠去了一旁。
韓信心有怒氣,此時卻是不敢撕破臉!
他畢竟是長輩,要維持自己德高望重的形象,對鄭夭夭發怒,那是對自己身份的一種侮辱。
還不如,讓開位置。
看起來倒像是長輩讓給晚輩了一般,就算這件事情傳到別人的耳朵裏,也大多說一句鄭夭夭不分尊卑,不敬老。
可這種辱罵,她在乎嗎?
鄭夭夭可不是那種你罵上她兩句,她就要尋死覓活非要給你證明的那種人。
不僅讓開,韓信臉上更是掛上了慈祥的笑容。
隻是微眯著的眼睛,隱隱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那眼睛眯成一條縫,就像是兩把尖刀一般,直戳人的心肝。
“郝軍長今日邀請我們過來,是為了聊江城那個殺人的案子。”韓信的聲音響起。
鄭夭夭看向他道:“我聽說,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韓信道:“隻抓住一個小嘍囉,遠還不夠呢,他那些武學究竟是從什麼地方竊來的,還是一個迷。”
“這件事情,確實和古武界有關,可既然是案子,我哥哥和李淑才更說得上話吧?”鄭夭夭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可不打算讓韓信就此把話題轉移開。
鄭野狐見勢不妙,立刻道:“幾位前輩都是古武界的前輩,我們自然該坐末席。”
“那聊完了嗎?”鄭夭夭看向郝萬山。
“聊完了。”郝萬山道。
他雖不願意就此放過李淑,可有這麼一個玩意兒來攪局,今天是聊不下去了,與其讓她這麼攪和下去,還不如改天重新組一個局。
“既然聊完了,嗬嗬,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各位前輩……哦對,還有郝軍長,你們慢慢吃,慢慢喝,要是有什麼需要,直接掛我賬上就可以。”
鄭夭夭話音落下,站起身,牽起李淑的手,先行離開。
鄭野狐還算守規矩的。
拿起酒杯,喝了一杯罰酒,說了幾句客套話,緊跟著也走了。
正主走了。
這頓飯也沒有吃下去的必要了。
眾人一一告辭。
不多會兒,房間裏就隻剩下了楊毅和郝萬山。
楊毅小心翼翼給郝萬山倒了酒,小聲埋怨道:“師父,這鄭夭夭未免也太跋扈了吧?!”
“哼!你懂什麼!這女人可不一般啊!”郝萬山冷笑一聲,手指婆娑著手裏的白玉酒杯,道:“且不說鄭家現在和青城山交好,就鄭夭夭這個女人就相當的不好對付,你信不信我今天為難了李淑和鄭野狐,這個女人明天就敢爬上我的床!”
“……”
那不挺好?
楊毅很想要說這句話。
可仔細想想,又不好,一個漂亮的女人爬上一個男人的床,意味著這個男人已經站在懸崖邊兒上了。
更何況,還是鄭夭夭。
那些年想要爬上鄭夭夭玫瑰香床的男人,除了一個魏濤生外,現在沒幾個活下來的。
就算有活下來的,也是家道中落,沒幾個有好下場的。
更何況,郝萬山這個身份,他可輕易不敢和任何的女人有緋聞,而真要是鄭夭夭爬上了他的床。
估計,全世界都會知道。
到時候都不用敵人給他一刀子,他自己就守不住自己的位置了。
“你想辦法確認一下,李淑真的要和鄭野狐在一起了?”郝萬山喝了口酒,皺眉說道。
“嗯。”
楊毅點頭,又有些擔心的看向郝萬山。
郝萬山笑道:“放心,三處雖然是後勤,他們卻管不著的,就算他們倆是你的上司,要是敢明目張膽的對付你,咱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隻是想要徹底接管,還得費一些心思。”
“師父,有時候我真想不明白,您說鄭野狐放著好好的一個鄭家不去接手,偏偏要來異人管理局,真是個麻煩!”楊毅不滿的嘟囔道。
郝萬山沒有回答,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似乎是想到了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