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死了！”
前一刻還高興調侃著舒雨晴的周蕭，此刻卻是拿著手機麵色凝重。
見他這樣，沈薇和舒雨晴同時停止了嬉鬧，朝他看了過去。
“什麼時候死的？”他問道。
電話裏，鄭野狐的聲音響起：“今天，上午，監管的人找不到他，還以為他逃獄了，最終在一個地下管道裏麵找到了他，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周蕭問。
“初步鑒定為溺死，但是否是有人謀殺，還是他自己自殺的，就無法確定了。我是想，你能否帶小白來一趟燕京，以她的能力，應該可以讀取他死前的記憶。”
“不行。”周蕭立刻道。
“來不及？”鄭野狐問。
就算小白可以控製人的靈魂，可人死後，精神消亡，靈魂也不知道會不會消失。
周蕭道：“她這段時間在修行，為凝聚肉身做準備，短時間內無法醒來，你也知道她的心思，一心想要幫忙挽救那個爐鼎。”
鄭野狐沉聲道：“說起來，你突然要找宗高明，是又發生了什麼和他有關的事情嗎？”
周蕭道：“還記得，他控製的武大和武二兄弟嗎？”
鄭野狐道：“嗯，這兩人是還有什麼問題嗎？”
周蕭沉吟道：“有，問題還大得很，你們應該在他們的手臂上發現了兩個螣蛇的刺青吧？”
“是發現了……”
“這兩個刺青，就是我找宗高明的原因，江城最近頻發命案……”
周蕭將江城最近的情況和他說了說，又將那個女人的事情也告訴了他，才說起了最根本的事情。
那個刺青！
“我本以為，是我的錯覺，現在看來並不是，陸謹言和宗高明的合作是人造異人，可宗高明說不定還和別人有合作。”
鄭野狐道：“所以，你猜測，找到這個刺青的來曆，就能知道最近在江城為非作歹的人。”
周蕭道：“沒錯，至少……可以知道凶手是什麼來曆。”
“但有一個問題。”鄭野狐道。“如果他們是一夥人，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暴露刺青的秘密。”
周蕭苦笑道：“這也是我現在想知道的。”
鄭野狐歎氣。
周蕭同樣是無奈，隻可惜現在小白無法蘇醒，否則借助她的能力，這件事情定然會容易很多。
不去想這無可奈何的辦法。
掛斷電話。
沈薇問道：“鄭先生怎麼說？”
周蕭坐回沙發上，卻笑道：“這件事情果然有鬼，今天我剛剛查到刺青，想要讓鄭叔叔去詢問宗高明，沒想到他就死在了監獄。”
“他死了！”沈薇輕掩著嘴，難以置信道。
“是啊，他死了！你說，這不是有鬼，這是什麼？看來我今天晚上有必要再出一趟門，希望能再見到那位姑娘吧。”周蕭歎了口氣。
再去見見那位姑娘，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沈薇道：“那你可要小心點兒。”
周蕭點頭。
……
又是深夜。
又是崇明路。
一切都和那天一樣，唯一不一樣的是，周蕭開車的速度，今天慢得很。
還有不一樣的，就是那天那個女人，今天沒有攔車，而是坐在路燈上，手裏拿著一包瓜子哢嚓哢嚓的吃著。
地上已經有不少瓜子皮了。
這人，真不講道德啊！
“唉。”
周蕭歎了口氣，下了車，仰頭望著她道：“姑娘，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她沒說話。
但已經低頭看向了他。
周蕭道：“請你珍惜一下環衛工人的勞動成果可以嗎？他們很辛苦。”
她依舊沒說話。
從路燈上跳了下來，離得周蕭遠遠的。
周蕭笑道：“多謝姑娘。”
女人“嗯”了一聲，冷冷道：“你又來找我，相信你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了，對嗎？”
聲音依舊很古怪。
周蕭點頭，正色道：“我有個問題，想要先問問姑娘。”
“請問。”女人冷冷道。
“那兩個人，不是你殺的，對嗎？雖說你那天使得是洪拳和螳螂拳，但那兩個人確確實實不是你殺的，對嗎？”
女人似乎不願意聽他這麼問，聲音更冷：“是我殺得又怎樣，不是我殺得又怎樣？”
周蕭認真道：“我需要姑娘的回答。”
她緩緩道：“要是我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呢？我為你送來線索，你卻反過來質問我，這天底下哪兒來這樣的道理。”
周蕭歎道：“姑娘給我送來線索，我自然感激。但在我的眼中，姑娘同樣也是有嫌疑的。”
她不禁失笑，道：“難道我的一句承認，和一句否認，就可以讓你打消對我的懷疑？”
她不相信！
周蕭卻一臉認真的看著她，“隻要姑娘說實話，我就相信姑娘。”
她怔了怔，道：“那你怎麼判斷，我說得是實話。”
周蕭道：“姑娘說得是實話，那就是實話，所以我想請姑娘說實話。”
她不禁笑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人。
相信別人，卻要別人說真話，他難道不知道人是會說謊的嗎？
她望向周蕭，看著他，原本是準備說謊的，她想要看看說謊的代價是什麼，可看著他真誠的眼睛，實話不由自主的吐了出來：“我沒殺過人！”
“我相信你。”
周蕭暗自鬆了口氣。
小白的能力蠻好用的，她在沉睡前，特意分了一些能力給周蕭，一些引導情緒的能力，雖說還無法做到像她一樣控製別人的情緒，但就這樣的幾分牽引，已經能起到大用了。
隻可惜，當時沒有要牽魂的能力，要不然這件事情處理起來能更簡單一些。
“你就不怕我騙你？”
女人根本沒想到周蕭能這麼幹脆，這麼幹脆就相信了她，她又是驚訝，又是激動，因為她自出生就從未感受到過別人的信任。
“騙我又沒什麼好處，為什麼要騙我？”周蕭笑道。
女人冷冷道：“我可以欺騙你，讓你查案的方向出問題。”
周蕭道：“如果你要騙我這個，那你根本沒必要出現在我麵前，更沒必要挨我那一拳。”
談及那一拳，女人語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