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身晃動著,晃動的幅度並不大。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白毛女子從隨身的藥箱裏拿出了三根針,一一在三人的脖子上紮了一針,緩緩注入。
“就,好了?”
軍裝女人一手拿著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拍了拍芙蘭達的臉頰。
白毛女人點頭:“嗯。”
“什麼時候會醒?”
“已經醒了。”
白毛女人又拿出一根針,刺進了周蕭的皮膚。
這次,是抽血。
不隻是抽取他的,還有芙蘭達和閆依依,都抽取了血液。
周蕭睜開眼睛,咳嗽了一聲。
被海嘯席卷,就算是他,也未見得過得有多好,看著對麵閆依依的那張臉逐漸變了樣子,他微微皺緊了眉。
“別掙紮了,沒用的,這針是抑製異能用的。”白毛女人淡淡說著,語氣裏帶著嘲諷。
看到閆依依變了樣子,她並不驚訝。
在這種針劑的效果下,她什麼事情都見到過了,甚至見到過一個巨人慢慢變成了一個侏儒。
抑製異能?
周蕭更皺緊了眉。
原本想著將計就計,現在看來不是將計就計,反而是自投羅網了。
周蕭閉上眼睛,暗暗使用念動力。
很遺憾。
已經完全失效了。
甚至在使用念動力的時候,感覺整個腦子都快要爆炸了!
不僅是念動力,體內真氣的流動也感受不到了。
周蕭心裏一慌。
剛盤算著,要不要試試能不能進入羅盤空間,身體卻感受到了靈力的存在,雖然隻是一股很微弱的靈力,周蕭卻可以確定,這種針劑恐怕無法限製靈力的使用,通過靈力所帶來的所有能力,依舊還可以使用。
確定了這個情況,周蕭打量起了這個車廂,車廂角落裏放著一盞燈,用來照明。
除此之外,空蕩蕩的。
就隻有他們幾個人。
閆依依在他對麵,芙蘭達則是躺倒在地上,身上的水還沒有幹,看樣子受了不少罪。
人還沒醒。
雙手被銬在了身後。
閆依依也是。
她也還沒醒。
唯獨周蕭一個人醒來了。
白毛女人抽了他兩管血,放在了箱子裏,周蕭趁著這個機會觀察了一下她,雖然是白頭發,她的年齡卻不大,從骨骼和肌膚年齡上來看,年齡不超過三十歲,白頭發估計是因為異能或者其它情況。
染發?
她沒染過頭發。
軍裝女人擦幹了頭發,看了看地上還未醒的芙蘭達和閆依依,淡淡道:“她們倆怎麼還沒醒?”
“這種藥,對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可能是因為他並不是異人吧。”白毛女人淡淡解釋。
車廂裏安靜了下來。
軍裝女人似乎並不在乎周蕭睜著眼睛盯著她看,脫掉了外麵的那身軍裝,重新換上了一身,完全不在乎整個過程被他盯著看。
反正也不是脫光了,裏麵還穿著衣服,而且還是防水的。
“能給點水嗎?”周蕭突然出聲。
軍裝女人冷笑道:“剛才沒喝夠?”
周蕭淡淡笑道:“喝海水,隻會越喝越渴,你們不至於連一點兒水都不給我吧?”
軍裝女人冷哼了一聲。
敲了敲車廂。
車廂馬上停下來了。
軍裝女人跳下車廂,很快便提著一箱礦泉水進來了,扔給了白毛女人一瓶,自己打開了一瓶,喂到了周蕭的嘴邊。
周蕭喝了半瓶,見二人還沒醒,索性也沒有多話,閉上眼睛觀察自己的身體去了。
這種針劑很神奇。
見效很快,注入血液之後,立刻和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就算是異能,到底還是要人體催動的。
眼睛的透視和控製靈力的能力,並沒有受到影響,不過現在就算想要逃跑,也得等她們醒了才行。
更何況,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
說不定能有機會,找到CA組織的老巢,也看看這組織裏的這群人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就這樣安靜待了一會兒。
聽到了芙蘭達的呼吸聲開始逐漸變得急促,就知道她也已經醒了。
人在睡著和清醒的時候,呼吸的速度也是不一樣的。
隻不過,這種改變很細微。
也就是周蕭了,換成是別人,真不一定能夠察覺到這種細微的變化。
她睜開了眼睛。
不出三秒,已經感受到了身體上的變化。
所有的能力都受到了限製。
到底是見過世麵的,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大聲質問,都到這種地步了,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被軍裝女人灌了點兒水。
依舊,保持沉默。
直到看到周蕭睜開了眼睛,詢問了句:“沒受傷吧?”
“嗯。”
周蕭點頭。
他剛點頭,閆依依也醒轉過來了,靜默了幾秒後,依舊是要喝水。
“麻煩。”
軍裝女人不耐煩的再喂了一遍水後,坐在一旁,把玩起了從閆依依手中搶過來的匕首。
拿著匕首對著手裏的那把槍輕輕一切。
瞬間,眼睛亮了。
“給我瞧瞧。”白毛女人也感興趣。
拿過匕首,看了一通後,驚訝道:“沒見過這種金屬啊!”
“哪兒來的?”軍裝女人問向閆依依。
閆依依沒回答。
“都這地步了,這麼倔幹什麼,好好說話,說不定能讓你們少受罪。”軍裝女人看向掙紮的閆依依。“沒用的,你們現在跟普通人沒區別,難道沒發現嗎?”
閆依依當然發現了,要擱在平時,這種類型的手銬,她輕輕一下就能掙脫,可今天就算是再用力,也是毫無辦法的,甚至手腕都給磨紅了。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
可是。
周蕭也在這裏!
她雖然沒有經曆過柴家的那件事情,可她非常清楚的知道,一旦周蕭落到了CA組織的手中,會帶來怎樣的麻煩。
她必須要逃。
就算是死,也一定要帶著周蕭逃走。
她繼續掙紮著,就算芙蘭達勸了她兩句,她還在掙紮,直到一股莫名其妙的靈力注入了她的身體。
她怔了一下。
看向周蕭。
周蕭正微笑著,衝著她眨了眨眼睛。
看著他溫和的笑容,閆依依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不再掙紮。
她想到了那幾株血靈芝。
眼前的這個人,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脆弱,甚至可能說,他手裏的底牌,可能比自己的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