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她終於擠出了兩個字。
眼睛裏,也閃爍起了微弱的光芒。
她第一次來夏國。
她是來找人的。
可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找這個人,偷偷上了偷渡的船,偷偷來了夏國,然後就……懵了。
但很幸運,現在遇上了……一個好人。
“我會還你的。”傻姑娘認真著。
“不用,不缺這三瓜倆棗的。”賴滄源完全沒當一回事兒,這三萬塊錢對現在的他來,真不算什麼。
傻姑娘卻很認真。
似是擔心賴滄源不相信,從兜裏拿了一個香囊出來,塞給了賴滄源。
“這個給你,你把電話號碼給我,我一定……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
強行塞給了賴滄源。
賴滄源攥在手機,不在意的看了一眼。
然後,整個人就像彈簧一樣彈了起來,突然抓住了傻姑娘的手,瞪著她質問道:“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的!”
“我……我撿的。”
傻姑娘嚇得不輕。
她還以為,自己被認出來了。
不應該啊,這個東西,認識的人,不多啊!
“撿的。”賴滄源冷笑,“這種東西,也是能輕易撿到的?你老實,這東西,你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弄到的!”
“我可沒什麼耐性,也不喜歡聽別人謊!”
賴滄源手上更用力了。
這東西,和他一個很重要的人有關,因為他曾在那個人的手中見過這個東西。
“疼……疼啊!”
傻姑娘叫著,手腕被捏的生疼。
“你不老實,廢掉的,就不隻是這隻手了!”
賴滄源下手極狠。
手上更加用力。
可在這個時候,傻姑娘卻安靜下來,她緊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出聲,怒目瞪著賴滄源。
本以為,他是個好人來著。
見她如此固執,賴滄源也沒想著非要要她一隻手,狠狠甩開她的手腕,道:“我姓賴,叫賴滄源,你手上的這件東西,我曾在我一個朋友的手中看到過,我不管你是在什麼地方撿到的,現在既然到了我的手裏,很抱歉,我不會把它還給你的。”
著,他直接收了起來。
傻姑娘揉了揉手腕,固執地看著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你這個朋友,是男的?”
“是!”賴滄源眯著眼睛看著她。
現在,想實話了嗎?
沒關係。
還不遲。
“去過米國?”傻姑娘又問。
賴滄源點頭。
看到他點頭,傻姑娘卻沒繼續問下去了。
安靜了好一會兒。
看賴滄源站起來要走,她才下定了決心,壓低著聲音問道:“是周蕭,對嗎?”
賴滄源握住門把手的手微微一滯。
“我猜對了。”傻姑娘。
“你是猜對了,但我現在更有興趣知道知道,你為什麼要從米國偷渡過來,又為什麼帶著這樣東西。”
賴滄源目露寒光。
他還以為,是米國的那群大惡人追過來了。
“手機給我。”
傻姑娘一直木然的眼睛,恢複了清明。
“密碼。”
傻姑娘看著鎖屏。
賴滄源解開了密碼,就看她熟練的打開了微信,找到了周蕭的微信,手指顫抖著點下了視頻通話。
他們認識?
賴滄源開始有些懷疑了。
同一時刻。
家裏。
周蕭正坐在客廳,等著吃飯。
雖然煩惱貨物的事情,但也不能讓自己餓著。
手機突然響起了視頻通話。
他看到是“賴滄源”,笑了笑,隨手接起,將手機放到了前方的茶幾上,用果盤支起。
下一刻,視頻通話亮起。
可看著那頭出現的那張臉,他嚇得渾身發寒,一股寒意由腳底直衝上了靈蓋。
“你,你你……你……你怎麼……”
他嚇得語無倫次了。
然後就看到賴滄源也出現在了鏡頭裏。
賴滄源在。
這也是賴滄源的手機。
這麼,這裏的這張臉,是真的,這個人,也是真的。
“采薇,你……你還活著!”
周蕭抓起手機,站了起來,連聲道:“你現在在哪裏?在東江是不是?你們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是怎麼來夏國的?你……現在……還好嗎?”
“還……好……”
周采薇想哭。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哭不出來。
眼淚憋在眼眶裏,就是流不出來。
短短兩個字,似是已經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眼眶通紅,看著手機裏的周蕭,竟無語凝噎。
周蕭更是。
他的嘴唇都在顫抖,可一時間,居然也不知道該什麼。
賴滄源看看身邊的周采薇。
又看看視頻裏的周蕭。
他總算能確定,這兩個人,確實是認識的,而且看起來好像還是朋友,可既然是朋友,為什麼這個姑娘會落到這種地步。
她經曆了什麼?
“滄源。”
周蕭的聲音打破了安靜。
“先生,您,我聽著呢。”賴滄源道。
“帶她來江城,安全帶回來,不管是誰要攔著,也不管要發生什麼,把她安全帶過來,如果有人膽敢攔著你,要對她動手,也要對你動手,不用顧忌,不管出了什麼事情,我給你兜著。”周蕭緩緩著。
其實他完全不用這麼擔心。
A組織滅門是沒錯,可他們還沒細致到把周采薇也算進去。
這個姑娘畢竟一直都被養在外麵。
就算好不容易過年回家一趟,認識她的人也不多,要不然這一路上怎麼可能連個追兵都沒有。
周蕭並不清楚周家究竟發生了什麼。
隻是,一貫的謹慎。
周采薇囁嚅,瞳孔微微放大,手指輕輕在手機上撫摸著,像是能摸到手機對麵的周蕭。
然後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手機都差點兒沒摔在地上。
賴滄源連忙扶著,也接住手機,扶著她躺下,看著她渴望的眼神,又把手機遞給了她。
可她現在,哪兒來的力氣抓手機。
看著手裏的周蕭,瞳孔開始渙散,隨後慢慢合上了眼睛。
是又睡著了。
賴滄源沒出去,拿著手機,心翼翼走到了較遠的地方。
“先生,她什麼來頭啊?”他聲問。
周蕭道:“周家最後的一根獨苗,周光恒的孫女,周鶴的妹妹——周采薇。”
“那這個香囊……”
“她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