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擦身體，也不可能用消毒液來擦身體。
他洗澡了。
周蕭衝進了浴室，開始在浴室裏搜尋了起來。
但浴室內也有警方的人在排查。
周蕭沒有打擾他們的排查，也沒自己動手，而是拉過一名檢查人員，道：“淋浴噴頭，檢查了嗎？”
檢查人員搖頭。
他是認識周蕭的，當然也知道周蕭已經給警方提供了很多次的線索。
這次，難道又有什麼新發現。
示意眾人先別取材，看看周蕭有什麼動作在。
“棉簽，手套。”周蕭。
工作人員立刻遞上。
戴上手套的周蕭直接去了淋浴間裏，先拽過噴頭聞了聞，在噴頭上沒有發現類似的味道，但擰開噴頭，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就十分明顯了。
周蕭先用棉簽在內側稍微刮了刮，拿過一個物證袋放了進去，道：“檢查一下這個噴頭，還有棉簽，應該會有什麼發現。”
工作人員有些茫然：“周先生，我們已經檢查過了死者的表皮，在他的表皮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跡象。”
“那是因為，重要的東西已經滲透進了他的皮膚，除非解剖進行化驗，否則是沒辦法發現的，鄭先生，你來聞一聞。”
周蕭遞過噴頭。
鄭野狐用力嗅了嗅。
“聞到了什麼？”周蕭問。
“有一股，非常細微的消毒水的味道。”鄭野狐道。
果然。
周蕭笑了笑。
古武者們雖然做不到像周蕭這樣大程度的提升五感，但隨著身體素質的提升，五感也會變得更強，反觀這些普通的警員，他們是聞不到這種味道的。
“但這不是消毒水，對嗎？”
看著鄭野狐愕然的表情，周蕭已經知道，他對這玩意兒的來曆，應該是很清楚的。
鄭野狐點了點頭。
“是一種毒。”
周蕭笑道：“看來，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給他下毒的這個人，對他的家裏做過偵查，清楚他家裏所有人的活動情況，也知道劉燁個人的生活情況，要不然不可能讓鎖在淋浴裏麵的毒素這麼精準的流在他的身上。”
“這個範圍，可就大了。”鄭野狐微微皺眉道。
周蕭聳了聳肩。
無奈。
這已經不在他能幫忙的範圍內了。
這種毒的製作並不難，應該是提取了消毒水潔廁靈中的某種物質進行混合，以蠟封住，鎖在淋浴噴頭內。
要用淋浴，開始必定要先調節水溫。
水流衝擊著蠟丸，很快衝掉了外表的那一層蠟衣，隨後毒素伴隨著洗澡水衝擊著劉燁的身體。
但就算是到了這個程度，也應該是不至於造成劉燁死亡的。
毒素應該是通過他肌膚表層的一些損傷進入身體的，但一個人身上有怎樣的損傷，可不是隨意什麼人都能看到的。
而且這個人還應該清楚劉燁平時的生活習慣。
要不然，怎麼會知道劉燁喜歡在假日的時候在家待著，每睡醒之後必定先洗個澡，才會睡回籠覺。
他的老婆？
是有這個嫌疑，但到了劉燁這個程度的人，盯著他的，那可不少啊！
“更何況，我還遭到了襲擊。”
周蕭摸著下巴思索著。
內奸。
也是有可能的。
“周先生，我派人保護你吧？”劉明哲突然。
“不用。”
周蕭想了想：“對方還隻是警告，現在不會對我下手的，更何況，對方躲在暗地裏，真要對我下手的話，你的那些人派不上什麼大用處的。”
劉明哲有些尷尬：“就算是這樣，周先生你也不用得這麼直白吧？”
周蕭撓了撓頭。
突然察覺到了無數道“殺人”的視線。
……呃。
現場還有劉明哲的人。
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被人這麼，他們肯定是有些不服氣的，就算是周蕭這麼，也不行！
周蕭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衝著幾人笑了笑，視線同時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
謔！
這一個一個的大漢，身體素質真是強的離譜。
甚至一些古武者，在身體素質上，都不一定有他們這麼好。
回頭看向了鄭野狐，周蕭道：“既然古武者的事情已經大範圍公開了，你們就沒想過，讓這些人也修行古武？”
“已經考慮了，現在就等上麵的批示，也要看有多少人願意這麼幹。”鄭野狐的嘴角微微掛上了一些笑意。
難得有個人，能跟得上他的想法。
周蕭有些不解：“怎麼？”
鄭野狐解釋：“這修行古武，身體素質方麵，他們是肯定夠了，可古武者沒有傳人，另外的一大原因就是有好多宗師不願意自己的功夫外傳，如果不拜師，他們是不樂意傳功的。”
“確實得好好挑一挑。”周蕭脫下手套，往樓下走去。
心裏補充了一句。
“一群老頑固。”
都什麼時代了，還妄想用自己的那一套行事。
——
周蕭離開區，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帶著劉明哲，去“參觀”了一下他們先前監視劉燁的地方。
劉明哲的人，和鄭野狐的人，全部都是在附近租了房子的。
除了租房子監視的人，外部還有在車裏監視的。
而就在他們的隔壁，就是黃敏中的人居住的地方，現在已經是人去樓空了，隻留下一片狼藉。
“這裏有打鬥的痕跡啊！”周蕭認真觀察著。
“鄭先生和敏中先生的人，就是在這裏發生爭執的。”劉明哲一臉無語。
兩撥人麵對麵，居然都沒認出來對方是自己人。
這不可笑嗎？
放在劉明哲身上，這事是挺可笑的。
可發生在黃敏中和鄭野狐的身上，就沒那麼可笑了，甚至劉明哲都覺得非常正常。
因為他們倆人的關係向來就是這樣。
彼此相當的不對付。
可恰好，他們倆又是平級，隻是主管的事務不一樣，彼此誰也不服氣。
年輕的時候還經常在一起吵架。
現在都成熟了，吵架是不吵架，但也不怎麼來往，萬一要出了什麼事情，就往對方身上推。
周蕭對二人之間過去的那些事情不是很熟悉。
劉明哲可在家裏長輩的嘮叨聲中，聽過不少他們的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