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來的母老虎，都給我上！”
隻聽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的光頭大漢招呼了一聲，原本還在觀望的眾人突然給打了藥一樣，瘋狂衝了上來。
林寧寧微微皺眉。
她今沒打算來鬧事兒，隻是找人。
但是……
五分鍾後。
原本雜亂的房間變得更亂了，房間裏很多人躺了一地，包括想要上來湊熱鬧的客人。
更恐怖的是那些打手，他們的手臂和腿腳大多都呈現出了一個十分扭曲的角度，還有的是手腳裏麵嵌入了很多的玻璃渣……誰也沒想到這麼一個姑娘，居然能下手這麼狠。
光頭大漢也愣住了。
雖然愣住，卻並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是笑了笑，道：“林姐，是嗎？”
林寧寧微微一怔，道：“淩飛？”
“在下正是，不過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光頭飛。”
他著，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你找我？”
林寧寧將手中的兩把匕首扔在地上，拍了拍手。
這兩把匕首，是她從別人手中奪過來的。
“不是我找你，是有人找你，我隻是拿錢辦事兒。”
淩飛丟了根煙給林寧寧，又扔了一盒火柴過去，接著自己繼續坐在了沙發前，繼續玩著遊戲，好像完全沒聽到弟們的哀嚎聲一樣。
“誰找我？”林寧寧問道。
“你殺了誰，誰就找我……”
“哦？”林寧寧點燃了煙，深吸了一口：“我雖然也是這條道兒上的，但殺人的事情，我從不沾手，也不敢做。”
光頭飛劈裏啪啦按著手柄，一臉高深莫測，道：“既然你不打算實話，那你請便，隻是我要告訴你，在滬市做這種事情的人很多，隻怕你哪不慎犯了別的忌諱，這裏可不是米國。”
“我也想要提醒你一下，這裏雖然不是米國，但你在這裏，你的這群弟也都躺下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林寧寧深吸了一口煙。
看樣子，也是老煙槍了。
“嗬嗬。”
光頭飛冷笑了一聲。
隻看他從身前的桌子下麵拿出一把刀，也不知道突然抽什麼瘋，衝著自己的拇指切了下去。
切下來也就罷了。
他拿起拇指，頭也不回得直接扔給了林寧寧。
林寧寧怔住！
她不是沒見過狠人，隻是敢這麼爽快利落地將自己手指切下來的人，她真沒見過。
更何況，她隻是打聽一些事情，又不是非要逼這家夥。
“現在，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了。”
光頭飛隨意將手指包紮。
繼續玩著遊戲。
“你……是給誰辦事兒的？”林寧寧頓了頓，問道。
“我不能。”
林寧寧略有火氣了。
“是誰讓你調查我的？”
“我過，你殺了誰，就是誰讓我調查你的。”
林寧寧皺眉道：“你還知道什麼？”
“我就知道你殺了人，也知道你是做生意的，警方最近在調查你。”
“知道是誰提供的線索嗎？”
“周蕭。”
林寧寧點點頭，他既然能這麼輕易地出周蕭的名字，想來應該不是周蕭的人。
“你的手指，我不要。”林寧寧彎下腰，將手指撿起來，又給光頭飛扔了回去。
光頭飛撿起。
卻又非常隨意地扔到了垃圾桶裏麵。
林寧寧皺眉。
一半是驚訝於此人的麵不改色。
另一半是驚歎於此人身後的勢力，要不是勢力強大，憑什麼讓他鎮定到這個地步。
林寧寧甚至懷疑，讓他割掉自己的命根子，他是不是也會這麼爽快。
他會！
隻要他還有這條命，他會毫不猶豫的切掉。
他對當男人還是當不人不鬼的家夥完全都不在意，讓他在意的隻有他的女兒。
一個活了四十來歲的男人。
老婆因為道兒上的事情被人砍死，他也沒辦法抽身離開，現在讓他唯一念想的就是自己的女兒能是一個正常人，不用縮在陰暗的角落裏。
顯然，這樣的事情，他辦不到。
但有人能辦到。
“快走吧！”
按下暫停的光頭飛突然道。
“我這群兄弟都受了傷，還得叫救護車了，你走不了，沒辦法叫。”
林寧寧歎道：“你又何必呢？”
光頭飛冷笑道：“你殺人的時候，有沒有問過自己這句話呢？”
林寧寧懶得跟他廢話，出了房間，就看見樓道裏站滿了人，但沒有一個是上來幫忙的，更沒有一個敢報警的。
匆匆離開地下室。
騎上摩托，先離開了這地方。
走遠。
林寧寧撥通了那個她最常撥通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起。
“怎麼樣了？”對方明顯有些急迫。
“看起來不像是周蕭的人，但對方來頭不，恐怕和韓森森有點兒關係。”林寧寧了剛才在地下室發生的事情，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
對方沒有急著回應。
沉默了一會兒。
才道：“換個住處吧。”
“嗯。”
就一句話，便掛斷了。
快的讓林寧寧都有些意外。
她很謹慎。
每次吩咐事情都是事無巨細，怎麼發生了這種事情，她的話卻少了。
林寧寧思索了一陣，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換住處就換唄。
她騎上摩托，沒去住處，而是又回到了剛才的地下室。
遠遠看著。
看到一輛救護車到了，心中更有些驚訝了。
按理這種鬥毆還動了刀子，一般是不能請醫院的人來的，醫院遇到這種事情肯定要上報，一旦上報，警方就會插手，一旦警方插手進來，這件事情就沒那麼輕易能了了。
倒是可以在這件事情上查查。
林寧寧默默記下急救車的車牌，騎著摩托離開了。
——
新住址。
林寧寧剛走進電梯，按下了十三樓的樓層，電梯門還未關上，就聽有人喊道：“等一下，請等一下。”
遠遠地，看到一個少婦牽著一個背著書包的女孩急急地跑了過來。
“謝謝。”
少婦氣喘籲籲進了樓梯，看了眼亮起的十三樓按鈕。
“你就是房東的那個新鄰居啊？”
“你也住十三樓？”林寧寧略微有些意外。
按理，安排的地方應該是一梯一戶的啊，怎麼變成兩梯一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