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學武的十幾年裏,楊洪波沒一不後悔。
學武有什麼用?
除了強健身體,在現在這個時代,沒有半點的用處。
但現在,他不後悔了,是翟師父讓他不後悔的,如果沒有翟師父,他可能會後悔一輩子,一輩子一事無成。
翟師父給他介紹了保鏢的工作,一趟下來能掙不少錢。
所以他這次回來,一來是為了白越,二來也是為了霍家拳,左英隻有他這麼一個徒弟,霍家拳的所有奧義肯定是都會教給他。
現在左英提出來了,楊洪波就順勢應下來了,他耳朵極敏銳,聽到左英鬆了一口氣,不禁又飄飄然了起來。
能被人所期待,所器重,本身就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情。
楊洪波突然道:“師父,師妹和周先生……還在嗎?”
左英道:“剛走沒多久,周先生下午還有事兒,白越去送他了。”
楊洪波道:“師父,你,周先生能娶師妹嗎?”
左英笑道:“傻孩子,你忘了,古武者的特權裏有這麼一條,作為男性,是可以三妻四妾的。”
楊洪波一怔,道:“周蕭也是古武者?”
左英更怔住,忙問道:“你也不知道?”
楊洪波驚叫道:“不是,他連古武都沒有學過,就算是敏中先生,也不能壞規矩吧?”
“就算他是古武者,你也不能去找他的麻煩!”左英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挽救。
她還以為楊洪波已經知道周蕭是古武者的事情了。
原來他不知道啊!
早知道,就不多話了。
楊洪波根本沒聽進去左英的話,直接掛掉了他的電話,又給翟師父打了過去。
“翟師父!我問您一件事兒。”楊洪波直接道。
“你問。”翟師父聽得出他的著急,也不寒暄廢話了,直接道。
“周蕭是古武者嗎?”楊洪波問。
翟師父道:“是啊!敏中先生讓上麵的人特批的,按照特殊人才,給了周蕭這個特權,不過他現在還沒有拜入哪個師門,應該是不會學習古武的吧!”
楊洪波欣喜,道:“翟師父,我要和他私鬥!”
“私鬥?為什麼?洪波,這個周蕭在現在社會上的影響力太大了,你們倆私鬥,無論是輸是贏,對你都不好。”翟師父立刻勸道。
他明白,楊洪波打電話,肯定是想要讓他出麵,他還不能不出麵,現在的楊洪波是他的搖錢樹,沒了楊洪波,就賺不了錢了。
所以楊洪波開口,他肯定要幫忙。
可為了這麼一棵搖錢樹就得罪周蕭,又不值當。
要是他沒什麼好借口的話,就當根本沒聽過這件事情好了。
翟師父這麼想著。
卻聽楊洪波道:“翟師父,他把我師妹包養了。”
翟師父愣住。
整個古武界都知道,霍家拳門下的白越是個千裏挑一的美人兒,不知道多少人對白越有興趣,可沒有一個人敢去追她的,敢追她的都被楊洪波打成了豬頭。
倒是沒想到,有一還真有這麼一個人,壞了這個“規矩”。
如果真是這樣,倒不是不能幫他。
翟師父思慮了片刻,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包養了你師妹了?”
楊洪波了家裏的那些事情,尤其了周蕭是怎樣把一張銀行卡硬塞給白越的,這不是包養還能是什麼。
兩情相悅?
狗屁!
如果是兩情相悅,白越怎麼可能會不要周蕭的錢。
楊洪波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真的是不明白,單純的就像是一張白紙。
也是。
當了這麼多年的古武者了,出去混跡社會,對他們這群人而言,比習武還難。
“翟師父,你就,在咱們古武界,有哪個敢對師妹下手的,我沒揍過?就算是敏中先生的兒子,我也揍過!一個周蕭,我還揍不得了?”
“再者,我如果不揍他,這事兒才更奇怪,您對不對?再了,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師妹挑中了周蕭,還甘心被他包養,當他的秘密情人,我這麵子往哪兒掛啊?!”楊洪波激動道。
周蕭,一定要揍!
妒忌肯定是有。
除了妒忌,也是為了麵子。
保鏢這個行當,他之所以能賺這麼多,就是因為他帶著的人都是古武界的人,拿出來一個頂十個,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被他揍過,知道他有本事,才願意跟著他,白越這事兒真要是傳開了,對這件事情也肯定會有影響的。
翟師父猶豫片刻,道:“你讓我考慮考慮,洪波你也不要太衝動了,要知道,周蕭和敏中先生關係匪淺,雖咱們是屬鄭先生這一派的,可要是真鬧起來了,兩家麵子上過不去,肯定要推一個替死鬼出來,你我可不能給別人背鍋啊!咱們的事業才剛剛起步,以後的時間還長著呢!”
“知道了,翟師父。”楊洪波認真點頭道。
不知道左英看到這一幕,會是什麼想法,自己教出來的徒弟,反而更聽別人的話。
這頭,翟師父家裏。
剛掛斷電話的翟師父就去了書房,書房抽屜裏拿出一個新手機,手機裏隻有一個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這人是他的老板,他給楊洪波的保鏢任務都是此人給的。
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情,肯定也得讓他知道知道,不能自己做主,否則丟了生意,就賺不了錢了。
電話那頭是個挺年輕的聲音,話溫和,聽著翟師父一五一十清楚了這件事情。
他卻笑了,笑得還很開心。
“你覺得,楊洪波會是周蕭的對手嗎?”
聲音依舊溫和,可翟師父卻能聽得出其中的殺氣。
“楊洪波是年輕一輩中少見的高手,而且他的功夫學得很雜,集百家之長,周蕭的功夫也不錯,可惜隻是身體素質帶來的,和古武是不一樣的,如果兩人正麵對抗,周蕭走不過二十招。”
“那就讓他們打,古武界的人是少,可少了一個楊洪波,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可要是死了一個周蕭,就沒人能替代了。”
溫和的聲音直讓翟師父的心都揪了起來。
他怕了。
心翼翼問道:“您是,讓楊洪波把他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