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無論是誰都能想到周蕭和陸謹言決裂一定是景軒的壞主意了,但是誰也不會想到這麼一個窩囊的富二代會有這樣的心機。
周蕭想到了,但也沒有辦法防止這件事情發生。
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讓他分不清主次,也分不清該先做什麼,後做什麼,什麼事情不用做,什麼事情則必須要花功夫去做。
他有些頭疼。
不是生理上的頭疼,是心理上的頭疼。
但很快,他又笑了起來。
陳荔實在想不到他現在居然還能笑出來,笑得還非常燦爛,明明陸謹言還算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而現在這個合作夥伴會完完全全站在對立麵。
這難道不應該是苦惱的事情嗎?
陳荔疑惑地看著他,突然也展顏一笑,她總算知道他為什麼經常會笑,因為你就算哭,敵人還是敵人,朋友還是朋友,如果哭就能讓所有的敵人變成朋友,那全世界的人都不用做事了,每躺在床上哭就是了。
所有人都是朋友,下大同,豈不更好?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陸謹言變成了敵人也不是好事兒,可最起碼真正的決裂比決裂前的曖昧更讓人覺得舒服。
“你和童沁,也是……”
陳荔心翼翼,鼓起勇氣,終於問出了這個憋在心裏的問題。
“看這個。”
周蕭不解釋,遞過親子鑒定。
陳荔一看完親子鑒定就跳了起來,就好像見了鬼一樣驚聲叫道:“他是不是瘋了,這上麵寫得清清楚楚,他怎麼還懷疑你和童沁是那種關係!”
她比周蕭還要激動。
沒辦法不激動。
就在剛才,她還真的以為童沁和周蕭的關係不一般,畢竟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兒子開玩笑。
可這不開玩笑是什麼?
親子鑒定都有了,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他懷疑我能改變人的DNA。”周蕭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輕聲解釋道。
陳荔驚呆了,哭笑不得道:“我看他真是瘋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而且他是怎麼知道您可以改變他兒子的DNA?最重要的是,您也沒見過他兒子吧?”
周蕭搖頭。
別見過本人了,就是照片兒上都沒怎麼見過。
“不過,改變他人DNA的這件事情,也不是空穴來風……”周蕭。
“????”
陳荔震驚了!
“當初對付陳建生父子的時候,我將……”周蕭好一番解釋。
隻不過將改變DNA變成了使用關係偽造親子鑒定,這樣更能得通,也更容易讓陳荔相信。
陳荔果然信了。
陳建生父子的事情當時在整個江陽省都是沸沸揚揚的。
這對父子壞事做盡,陳荔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感,當時就猜到肯定周蕭在中間盤桓才發生了這種事情,可等周蕭親口出來,她才明白了這件事情的難度。
如何讓陳建生相信。
又是如何讓崔雪茹和陳灝私通……
“這麼,是崔雪茹將這些事情告訴陸謹言的嘍?”陳荔的腦子轉的極快,馬上反應了過來,道:“是景軒做的。”
“沒錯。”
周蕭點頭。
“可他……看起來不像這麼精明的人。”陳荔弱弱著。
周蕭笑道:“以貌取人可不可取。”
陳荔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不過,我最初也是這麼覺得的。”周蕭。
“……”
“他有高人相助。”周蕭接著又。
陳荔點頭。
“這個高人是誰?”周蕭問。
陳荔搖頭。
周蕭當然知道她肯定不會知道,隻能問別的:“下麵是不是有很多人等著看我的笑話。”
陳荔回想了一下,道:“不少人,而且你的解酒藥可能根本沒用,我看她好像根本沒打算要喝酒的樣子。”
周蕭笑道:“孕婦不能喝酒。”
陳荔怔住,目光渙散道:“她,她真懷上了?!”
周蕭道:“假的,她不能懷孕,早就不能懷孕了,可能是在當初保護文物的時候出了事故耳……”
陳荔看他微微歎了口氣,似是遺憾。
“是裝的。”她不明白了。
為什麼要裝?
“打這個號碼。”周蕭拿出字條遞給她。
“誰啊?”她問。
“打過去就知道。”周蕭神秘一笑。
“哦。”
陳荔按了一遍,確認了一遍,撥通了號碼。
“嘟嘟”響了兩聲。
對方接起。
“是周先生嗎?”
對方很驚喜。
聲音……貌似也有些熟悉。
“白林!”
陳荔完全驚住了。
周蕭卻笑了,接過手機問;“你師父呢?”
“衛生間。”白林。
“你們可以出發了,這個時候,應該沒人盯著你們了。”周蕭著。
陳荔卻不明白了。
他們不是早就離開滬市了嗎?
手機已經掛斷,陳荔卻還在愣著,周蕭握住她手腕,扶了她一把,道:“心被摔了。”
再退一步,就是樓梯。
“謝謝。”陳荔心跳不已,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心裏甜絲絲的。
拿過手機,方才問:“他們現在在哪裏?”
“酒店,隻不過是另外開了兩個房間,酒店裏也有馬家的人盯著,所以開得是酒店最高規格的房間,以李靜雯的名義開的。”周蕭笑道。
陳荔眼前一亮,想通了,接著他的話道:“本來滬市的這些人就是好奇您為什麼要救下他們,隻有馬家的人在意袁北師徒的離去,隻要騙過馬家的人,讓他們認為您和許雯之間有不正當關係,再加上二人消失,目標轉移到許雯的身上,宴會上的許雯處處表現她不喝酒,又會讓馬家的人懷疑。”
“還不隻是這個。”
“不隻是這個?”陳荔更不明白了。
難道還有什麼地方是需要布置的嗎?
“醫院。”周蕭。
“醫院?”
“對,產檢難道不該做一做嗎?恰好我在醫院還認識幾位朋友,讓他們幫了幫忙,要不然你不會見到馬鴻飛的。”
“這都是設計?!”陳荔瞠目結舌,已實在搞不清楚周蕭的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周蕭點頭。
陳荔連忙又問:“什麼時候想到的?”
周蕭認真回想了一下,道:“大概是和她在酒吧見麵的時候,是第二次見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