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聽到張莉花和李靜雯了兩聲,李靜雯跑遠了,張莉花進門來了,進門看到了地上放著的禮物,臉上綻放開了溫柔的微笑,就好像她早知道這些禮物的來頭一樣。
周蕭收拾著,輕歎道:“她就那麼跑了,也不知道幫我收拾收拾。”語氣低沉卻充斥著喜悅。
她溫柔笑了起來,道:“這些禮物,她費了大心思了。”
周蕭懶洋洋地靠在了床邊,正對著她溫柔的笑容,麵對這樣的笑容,就算再堅強、決絕的鐵石心腸,此刻都會變得柔軟。
“過來。”他拍了拍旁邊。
她走了過來。
“坐下。”
她聽話地坐下。
可周蕭卻沒有看她,而是看著屋頂,“我時常在想,如果那個時候不是倩姐施舍我,不是你和倩姐幫襯著我,恐怕我不會有今。”
“所以呢?”
“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我經常覺得老爺對我不公平,現在看來,他還是有一些公道的。”
張莉花眨了眨眼睛,笑道:“是老爺的安排嗎?我覺得是你自己勤奮,沈薇你現在都會經常學習到很晚,你還上學的時候就是學校裏的好學生,這不是賦,也是老爺的恩賜,是你自己的努力才對。”
“但我能遇到你們,一定是用光了我的好運氣。”
周蕭終於低下了頭,看著那些禮物,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我要出去一趟。”
“那我幫你收拾。”
她倒是幾乎從來都不會問周蕭去什麼地方,去做什麼,隻要他能平平安安回來,那就足夠了。
現在是黃昏,鄭夭夭和魏蔓還沒有回燕京。
看到周蕭來了,二人都沒覺得有什麼意外,就算不來看他們,肯定也會和賴滄源告別。
“來啦。”
半躺著的鄭夭夭坐直了身子,伸了一個懶腰。
“快元旦了,估計過年前想到燕京是不可能了,先跟您拜個早年。”周蕭笑道。
“是來看魏蔓的吧?”鄭夭夭的眼睛裏都好似在透著光。
周蕭笑而不語。
“你這個人,還真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東江的事情都過去了,還跑來問。”鄭夭夭一眼看透了他,沒什麼人能逃過她的眼睛。
周蕭道:“去年,茶葉藏毒的事情,您知道嗎?”
鄭夭夭皺眉道:“這些,怎麼那麼多找我來問這件事情的!”
周蕭道:“除了康先生外,還有誰來問過?”
鄭夭夭道:“老彭,就是彭玉他爸。茶葉藏毒的事情其實算不了什麼,這年頭,誰還沒個副業不是,就是陳家的這副業上不了台麵兒,經過那次事情之後也收斂了不少。”
“再了,這事兒也不是你該管的,你盡管好好做你自己的生意,這門門道道的,自然有人去做。”鄭夭夭接著又。
“魏蔓?”
“不是她了。”
“也就是,之前是她。”
鄭夭夭閉嘴不言。
原本準備打招呼的賴滄源,看到臉色難看的三人,頓時沒了言語。
良久。
周蕭咬著牙道:“她可是您女兒啊!”
“你恨你父母嗎?”鄭夭夭淡淡反問。
“這就不是一碼事兒!”
“不管是不是一碼事兒,和你也沒什麼關係吧,再了,她現在就算想接近陳搏龍也難嘍。”
“行了,都少兩句吧,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嘰嘰喳喳的。”
魏蔓似乎不耐煩了。
一句話下來,周蕭和鄭夭夭都沒了聲音。
魏蔓看著周蕭兩手空空,沒好氣道:“你來拜個早年,連個禮物都不帶嗎?”
“忘了。”
“連個水果都不買。”
“真忘了。”
“我陪你去買吧。”
魏蔓拿了衣架上的外套。
賴滄源準備跟上,鄭夭夭暗暗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別跟上去。
二人下了樓。
這邊是鬧市區,想找個買水果的地方,隻能去超市。
最近的超市,也有兩條街的距離。
二人並肩走著。
魏蔓突然道:“自從上次離開江城,鄭夭夭一直都在暗中查你父母的消息。”
“為什麼?”
“好奇唄,就像你好奇陳家的事情是一樣的。”
“……”
“反正你們也結怨了,沒什麼不能跟你的,陳家是東江是個土皇帝,你去了一次東江,應該也看出來了。貨要從東江出去,必定要先通過陳家,當時許川友和陳家有點兒摩擦,就出了那檔子事情。”
“管不了?”
“管了,但沒抓住證據。”魏蔓。
“意料之中。所以你那次去東江是……”
“有我在,陳搏龍絕對不會對你下死手,那男人盯著的是鄭夭夭,和我在一起完全就是為了鄭夭夭,陳家在東江的勢力很大,但出了東江也就那樣了,鄭夭夭的影響力雖然沒陳家大,但人脈關係擺著,讓人垂涎,魏濤生和鄭夭夭之間的那點兒事情,雖然沒擺在明麵兒上,實際上該知道的都知道,就算我姓魏,就衝著這一層關係,我受到的關注也很多。”魏蔓輕描淡寫的著。
“其實,我倒想當個普通人來著。”她歎了口氣。
有些人,生來就不普通。
魏蔓看周蕭準備話,索性先將自己想的最後一句話出來了,“這也是鄭夭夭一直的擔心,擔心陳家卷土重來的時候,你把握不住。”
“因為魏先生?”
“不然呢,他們倆是藕斷絲連,餘情未了,可你也看到了,魏濤生有了家世,不一樣了。”
“嘖嘖。”
周蕭沒想卷入這些事情裏,就是為魏蔓憂心。
但看起來,對方似乎根本不拿這些事情當一回事兒,周蕭索性也不這個話題,陳家要是想來鬥一鬥,等到時候決一死戰就行了。
“你那麼討厭陳搏龍,是有喜歡的人了?”周蕭扯開話題。
“沒有。”
魏蔓突然停住腳步,抬頭看向周蕭。
她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奇怪。
一隻眼睛是黑色的,一隻眼睛看起來卻偏棕色,平時看不出來,但在陽光下,迎著陽光看得還是有些清晰的。
“如果有,一定是你!”她注視著周蕭,非常肯定的道。
“我覺得我沒那個榮幸。”周蕭想到了鄭夭夭,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鄭夭夭對你非常的好奇,不定有一就會把我嫁給你當臥底。”魏蔓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如果她真有那個想法呢?”周蕭問。
“我無所謂。”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