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徐坤走了,陳荔站了出來,她開口問陳搏龍:“徐坤所的話,你要怎麼解釋?”
“我為什麼要解釋?”陳搏龍緊緊注視著她,“徐坤口無遮攔,隨口亂講的,陳姐也要認真?”
“再了,就算周蕭真的去了東江,他想去東江,難道我們還能攔著不讓他去嗎?”
這是詭辯。
陳翔麵色鐵青,按著頭,輕聲道:“博龍,我疼的厲害。”
“三叔,咱們這就回去。”
陳搏龍扶住陳翔,忽然聽得一個有些慵懶的聲音響起:“我你們這些人,可真是夠閑的,就算周蕭真的去了東江,就算真的要和陳搏龍合作,這和你們這些人有什麼關係?是眼紅了,還是嫉妒了?”
“到底,陳家和周蕭的事情,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彭玉手裏拿著酒杯,穿過人群,走到了最前麵。
她搖搖晃晃,看起來喝了不少,臉頰紅潤,別顯滋味兒,不少人的視線在她的身上掠過。
大多數人,關注點還是周蕭和陳搏龍的事情上。
看到彭玉出麵,陳搏龍沒覺得這是個好消息,她和周蕭的關係相當不錯,這個時候出麵,肯定不會是給他們陳家開脫的。
“你是吧,陳搏龍?”
彭玉醉醺醺的,打了一個哈欠,單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輕靠著他。
她笑了笑,輕抿了口酒,話音一轉。
“其實大家最應該關心的不是這件事情,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有人嘴快,已經問了出來。
彭玉道:“魏蔓現在,也在東江!”
這話一出,語驚四座。
“怎麼可能?”
“魏蔓在東江,陳搏龍卻在這裏?”
“這……”
“不可思議。”
如果魏蔓是王後,陳搏龍就應該是最忠誠的騎士。
可現在是,王後去了東江,他這個騎士卻在江州……讓人浮想聯翩。
“沒什麼不可思議的,因為周蕭和魏蔓是一道兒去的東江。”彭玉倒了一杯酒,在侍者手中的托盤上放了一張照片。
照片朝上,分明是魏蔓和周蕭一起從飛機上下來的場景,兩個人十指相扣,相當親密。
這更讓人浮想聯翩了。
難道是,魏蔓被陳搏龍當成了禮物?
如果是這樣,這就有意思了……
不太可能,魏蔓的背景遠比很多人想象的還要深厚,區區一個陳搏龍不可能擺弄了她,更不用把她當成禮物送出去了。
是陳搏龍退出了?
這是最有可能的,魏蔓畢竟是個女人,她又是鄭夭夭的人,想要拉攏不太容易,還不如放任周蕭和魏蔓在一起,賣個人情。
這樣一來,既沒有什麼損失,又能和周蕭拉攏關係。
還有一個可能。
魏蔓和周蕭是自由戀愛,她隻是擔心周蕭安危,跟著到了東江。
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
假如陳搏龍真的要和周蕭合作,為什麼不在這個時候回去東江?
原因可能有兩個。
第一是因為魏蔓,第二是因為他留在江州還有事情要做。
宴會在場的這些人都是老狐狸,稍微動一動腦筋,就能得出一個最接近真相的結果,根本用不著彭玉來引導。
一時間,宴會廳中便紛亂了起來。
人人臉上似乎都寫著兩個詞。
“綠帽。”
“無恥。”
瞧著陳搏龍豬肝色的臉色,以及幾欲昏厥過去的陳翔,彭玉繼續道:“哦,對了,還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又是一張照片!
陳搏龍墊著腳去看,看到的是打著石膏,臉色難看的陳擒虎。
“車禍了?”有人疑惑。
“不是。”彭玉微啟朱唇,緩緩道:“是被人打傷的。”
“打傷的?槍?!”
“不是槍,就是正常比武,被周蕭一拳打斷了他的手!”
“什麼?!”
宴會廳頓時炸了。
陳擒虎是個莽夫沒錯,可他闖出了一些名聲,沒有人不怕這樣的人,曾經在一場地下拳賽上,陳擒虎甚至將一名對手打至殘廢。
那是一名職業拳手,打拳打了很多年,就這樣的一位拳手,居然會比不上周蕭?
周蕭一拳能將陳擒虎的一隻手打斷,一名職業拳手卻根本挨不住他拳頭,這是為什麼?
陳搏龍心頭一緊,知道今日是徹底中計了。
沒有人不好賭。
在東江,地下拳賽的舉行已經到了一月一次的地步,隻要陳擒虎出場就是奪冠大熱門。
他第一次出場的時候,各地富豪彙聚而來。
這些人中,就有不少!
這些人沒蠢到要在這個時候找陳家的晦氣,隻是心中暗暗記下了這件事情,那場拳賽一定是陳家暗中搗鬼,陳擒虎贏得絕對不光彩。
要是因為賭,賭輸了,那沒話講。
可這哪兒賭輸了,分明是被人算計了!
這個仇,記下了!
如果這是在拳賽,這個時候,陳搏龍一定會被圍毆致死。
彭玉挑起了這些事情,陳搏龍現在也沒解釋的法子,放了一句狠話:“彭玉,這件事情,我們陳家記下了。”
其實,他很清楚。
這件事情過後,陳家必定會麵臨很大的信任危機,到時候不用對付彭玉,隻怕連家裏那些老頑固的心,都不一定能夠穩住。
……
現在,車裏。
陳翔本來是沒頭疼病的,可他現在頭疼的恨不得用自己的腦袋將車玻璃給砸碎。
這頭疼還會傳染。
陳搏龍,也是這樣!
陳翔安慰他道:“你也不用太著急,雖這些事情被彭玉抖落出來了,但隻要穩住周蕭那邊,達成合作,就算受點兒委屈,三叔也沒事兒。”
“穩住個屁!”
陳搏龍緊咬著牙,狠狠道:“彭玉這麼做,就是周蕭在主使,三叔你想想,要不是周蕭,彭玉怎麼可能會知道虎受了傷?”
“可是,周蕭他不是答應……”陳翔茫然。
“緩兵之計。”陳搏龍道。
“再是緩兵之計,他在我們手裏,難道他還能長上翅膀飛了不成?他這麼做,對他,對我們,可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而且……”
“而且什麼?”
“周蕭可以隨機應變,魏蔓呢?她來東江,總不可能是周蕭的安排吧,如果不是他的安排,憑什麼會有今的安排?”
陳搏龍的眉越發皺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