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醉著還在開車的人，就算勉強能開了，也是搖搖晃晃。
段海的車撞上了路邊的路燈杆子，巨大的聲音引起了周遭居民的注意，探頭出來看了一眼，看到是段海的車，又紛紛縮了回去。
車撞上了，段海沒有辦法，隻能下車往前走。
他的目標倒也清晰，十分清楚現在的舒雨晴會到什麼地方去，就算他不清楚，也已經有走夜路的人將舒雨晴去了什麼地方告訴他了。
村裏人又不全是傻子。
在舒雨晴的照片被曝光之前，段海可一直都在追求舒雨晴，指不定這次的照片就是段海找人PS的。
有些人當真，有些人沒當真，就當這是個鬧劇。
舒雨晴在賓館裏坐了好一會兒。
老板娘已有些昏昏欲睡，抬眼看了看舒雨晴，歎氣道：“舒老師，我給你開個房間吧，等明你把錢拿過來就行。”
“真的嗎？太感謝你了！”舒雨晴連忙鞠躬。
她眼眶已發紅，腳掌也已經發紅，有些地方都已經滲出血來了。
老板娘又是歎氣。
這可惡的世道，可憐的人啊！
明明人都已經從良了，為什麼還要抓著以前的事情不放。
“二樓，0。”老板娘遞上房卡。
0是個三人房間，反正也沒人住，老板娘給她開了，就是不想讓她再走更遠了。
舒雨晴先進了衛生間，摘下淋浴噴頭，調節好水溫，衝洗著腳上的傷口，將腳上沾著的石子什麼的全部都衝了下來。
血水緩緩流開，她目光無神地坐在衛生間裏，完全沒有看到那沒有關嚴實的房門。
段海已到了賓館。
整個王家坡就這麼一個賓館，她還能跑什麼地方去！
醉醺醺的段海一進門，老板娘的眼睛立刻亮了，睡意也沒有了，整個人直接貼了上去，用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扶住段海。
段海喪妻。
她喪夫。
她喜歡段海很久。
再這老板娘長相也不差，身材十分豐腴，在這王家坡村也算差不多的美女了，至少胸前的某處地方十分惹火。
段海不是好這口的人，可被老板娘蹭了兩下，還是有了反應。
“段總，您怎麼有空來了？”老板娘拉著段海坐下，更是有意無意地撩著他。
要不是腦子裏想著舒雨晴，段海不定就真將她就地正法了。
“舒雨晴呢？”段海好聲好氣地問著。
“什麼舒雨晴？我沒見啊！”老板娘卻裝傻，她可是個十足的聰明人。
“沒見？那這是什麼？你家殺豬了？”段海指著腳邊的血痕。
舒雨晴剛剛上去沒多久，老板娘還沒來得及收拾了。
她還以為段海醉了，實際上呢，根本沒醉，應該是似醉非醉，意識還是十分清醒的，清楚地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老板娘懵了一下，“這……”
想要撒個謊出來。
段海道：“得了，都有人看到舒雨晴進來了，你不，我自己找！”
完，甩開老板娘豐腴的胳膊，往樓上去了。
老板娘連忙跟上，無可奈何地了句：“0。”
生意本來就不是很好，總不能讓段海把僅剩下的那點兒生意都給糟蹋了吧，希望他不要太過分。
老板娘掂量著自己的身體，呢喃道：“我也沒差多少吧。”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在老板娘看來，能和段海這樣的人好上，後半輩子是不用愁了——
樓上，0。
舒雨晴已將腳上的傷口給清理了。
可一扭頭，就看到了堵在衛生間門前的段海，她看到這個人，完全不畏縮，眼神裏隻有空洞和無奈，她已經開始認為怎麼逃也逃不了這個人的手掌心了。
“為什麼要跑？”段海似乎也冷靜了下來。
“你為什麼？”舒雨晴反問，“當你醒來的時候，有一個男人站在你麵前，打算脫了你的衣服，你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那是其他人，可你不一樣，你看看，你仔細看看，仔細看看這些照片裏的人是不是你？”
段海又將照片拿了出來，直接甩在了舒雨晴的臉上。
他憤怒。
他不甘。
他沒有想到，沒有想到自己喜歡的人居然會是個婊子。
“那是以前的我。”舒雨晴的眼睛似乎又開始變得有神，話的聲音都變得堅定了許多，“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她可以不這句話的。
但她已經了。
一出口，段海果然變得瘋狂起來了。
他衝進衛生間，一手抓住她的兩條手腕，另外一手則是掐住了她的脖子，“那正好，今正好讓你嚐嚐男人的滋味兒。”
“我不是個b子！”
“那又怎麼樣，現在被我上了，不就是了？”
“你這樣是犯法！”
希望他可以警醒過來，知道自己這樣做是錯誤的。
“剛才，房間的門是開著的，樓道裏有監控，到時候我大可以是你留門給我，我再給你卡裏打點兒錢，充其量就是嫖了你，而且你覺得整個王家坡的人會怎麼議論這件事情？”段海意識清明。
他清楚，十分地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不管怎麼樣，這個女人，他一定要得到，就算得到的隻是她的身體！
為了博取舒雨晴的歡心，這半年多來，他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可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局，她以前居然是那麼爛的女人？
笑話吧！
段海是不信的。
他已鬆開了舒雨晴的脖子。
她沒有反抗。
“很好。”
段海誇獎了句。
可抬頭看她的眼睛時，她的眼睛是一片空洞，隻是死死注視著段海，好像要將他刻在腦子裏一樣。
段海在學校的群裏公開了她的照片。
一下來，村裏就有不下五六個人來找她，有吳文華，有村裏的老光棍，甚至還有十八九歲剛剛成年的孩子。
他們拿著錢來了，將錢往桌子上一拍。
那場麵。
好像，自己真是個婊子一樣。
是嗎？
不是嗎？
舒雨晴無數次反問自己，終究得不到一個答案。
人啊！
千萬不能走錯路。
錯了一步，就是步步都錯了。
舒雨晴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她認命了，她想好好生活來著。
可是，總是事與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