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重為自己包紮好傷口後,用鐵釺在後院挖了一個大坑。
讓人定做了兩口棺材送了過來,將嶽父嶽母放入後,就將棺材落入了坑中。
緊接著將土揮灑了上去,每鏟一次土,好像把過去的記憶也掩埋了一分,但每割舍一份記憶,心就會痛上一分。
不知不覺臉上又掛上了兩道清淚。
做完這一切,又是一個亮了,在石碑上刻上了他們的名字,站立良久才轉身離開。
來到大廳,忽然見到嶽母的手機閃爍了一下,裏麵有一條信息——
“媽媽,我爸爸沒有死嗎?他還活著嗎?實在是太好了,你隻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陳重將信息發過去:“老婆,你在哪?”
在某一間屋子躺著的蘇紫瑩見到後,驚嚇了一跳,隨後默默地關了手機。
陳重見一直沒回複,也就沒有再等待了,她不能出現是被陳山海禁錮了。
這次回去給他做好繼承人,等他完成事情後,就可以見麵了……
自然也不打算,她的父母剛見麵就死了,這到底是極為傷心的。
關上大門,再次看了眼生活了三年的房子,一切都隨之煙消雲散了。
與陳真直接乘坐高鐵回了京城。
到了後海的院子,傭人們已都穿上了冬裝,一個個憨態可掬地向他問好著。
“老大,這是從哪帶來的美女啊?”吳敵開玩笑道,“你還騙我們在房間煉藥,原來是去瀟灑了。”
“這是我女兒陳真,不要驚訝,以後我會解釋,陳真,這個是你吳敵叔叔,這個是吳名叔叔,那個是管家德全,叫伯伯吧,那個是梅蘭竹菊,都叫姐姐,還有那幾個外國麵孔,一個叫華娜阿姨,一個叫波多叔叔……”
陳重一一互相介紹著。
眾人很是驚訝,還從來沒見過二少爺這麼有耐心,竟會為一個女人挨個把人名講一遍,由此看出對她很看重。
“爸爸,我餓了。”陳真仰頭。
“……”
眾人盡管已被了不驚訝,還是感覺他似乎有什麼癖好。
陳重道:“以後我不在,讓管家伯伯給你準備食物,或者找這幾個姐姐也行。”
陳德全反應了過來道:“姐,你要吃什麼?我馬上吩咐廚房給你做。”
“喝粥,吃餃子。”陳真目前隻吃過這兩樣,自然忘不了。
陳德全愣了下,陳重道:“這兩樣就別做了,多做點菜,看她喜歡吃什麼。”
“好的。”陳德全退了下去,陳真有些好奇,就跟了上去。
陳重坐在了客廳,其他人也跟了進來,便向他們簡單解釋了下陳真的來曆。
不過改變了些,講她是被關在聖域裏麵的空白紙,自己把她救了就成為了爸爸。
不想以後對話時,他們漏了嘴,從而對她造成傷害。
“老大,趙家現在的動作越來越大了,已經吞掉了陳家不少產業,他們還與韓家進行了聯合。”吳名道。
陳重嗯了一聲道:“陳山海有什麼行動嗎?陳長的態度呢?”
吳名搖了搖頭道:“這個倒是沒有關注到,不過有一次進了陳府,見到陳長顯得非常陰鬱,畢竟趙家這麼做,讓他也很難堪。”
陳重笑了笑,趙家就算將陳家的產業全吞掉了,那最終陳長也落不到什麼好處,頂多是一個傀儡而已,站在陳家這邊才是他唯一的希望。
陳山海之所以沒動手,恐怕是在找有力證據,畢竟趙家推出的其它公司在做事,他也應該是在給趙明珠機會。
“等吧,等他們打完了,咱們就撤。”
眾人互相看了看,有些驚訝,從他們的語氣當中感受到了心灰意冷。
很快山珍海味做好了,傭人們將飯菜端了上來。
陳真興衝衝地坐在一邊,就開始吃了起來,配著米飯那是一個狼吞虎咽。
一旁的人瞧著直咋舌,這美女一點也不顧及形象,好像餓了許久一般。
陳重讓拿了幾瓶燒刀子,為眾人倒了一杯酒道:“來吧,下著雪也沒啥事,咱們喝點。”
眾人紛紛舉杯喝著。
隻是覺得他今似乎很不對勁,也不多話,三兩多的杯子一口就飲了下去。
陳重獨自喝了五瓶,直到被勸才停下來。
望著窗外的雪,撲簌簌地在落下著,再望遠,地上一層銀白。
傭人們踩在上麵,就好像踩在他的心裏一樣難受。
誰的心是白的,誰的心又不曾受踩踏?
陳重晃動著身體,回到房間睡著,等到再醒來時,又是黑了。
如果日子這麼過的話,也的確是快。
“爸爸,你醒了,你身上的酒味好大。”陳真捏著鼻子,轉而看向了電視。
陳重聞了聞,的確有難聞的氣味,歎了口氣道:“你在看什麼?”
陳真回答:“我在看新聞,好多人都你是大英雄。”
“我不是英雄。”陳重道。
“你是大英雄,你讓那麼多人喜歡你,你很勇敢。”陳真道。
陳重下床道:“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
“為什麼?”
“因為我也喜歡你。”
“……”
陳真道:“爸爸,為什麼你這裏的電視都能看,咱們在那個房間就看不了?”
陳重回道:“那裏的信號不好。”
“是房子不夠大嗎?還是電視不夠大?”
陳重一陣頭疼,原來有了孩子的人,在考慮問題時就會多考慮,總要有豎立正確價值觀的想法。
“因為那裏的電視沒有付費,咱們的付費了,比如你在市場看見一個蘋果,你想吃就得給錢,不給錢你隻能瞧著,但是在家裏這些就是買回來的。”
陳真道:“付了費真好。”
陳重笑道:“嗬嗬,付費當然好了,不過這需要你通過勞動去賺取,你還不用幹活,但不能把它當成理所當然。”
正著,門口有敲門聲。
“領導,雷老想見見你。”康飛宇自然是見到他回來了。
陳重應聲道:“好,你稍等我一下。”
將衣服換了,又極力地將陳真留了下來才脫身出去。
讓雷震看到聖域創造出的人,指不定她會有什麼危險。
“雷老找我有什麼事?”陳重問道。
康飛宇搖了搖頭道:“上麵的命令,我隻能去執行,不能多問。”
陳重有些不爽,忽然想到他是來保護自己的,還是監視自己的?人人都有著一套把戲。
坐車來到軍屬大院後,就進了別墅。
裏麵有不少人,雷戰夫婦,幾個三品以上的大員,以及雷崢崢與她的老公,郝大鵬的父母。
之前陳重還有愧疚,但實際有什麼愧疚的,他救了雷震一命,後續還在為治療,又為他們取得榮譽。
自己做出了功績,最後卻落得個差點死刑的下場,倒是雷家與郝家成為了聯姻,之後還被不管不顧。
他不嫉妒,也不憤恨,隻是覺得自己像個醜。
有些事,起初覺得是好的,但慢慢發現實際並不怎麼樣,隻是自己一廂情願。
千方百計對一個人付出,換回來的可能隻是空洞的回應。
在心裏不舒服時,哪怕對方有一絲關懷,又會變得舒暢,這不是賤嗎?
“陳重你來了,快請進,我父親一直盼著你來呢。”雷戰很溫和地道。
陳重進了房間,身後的人也隨之而入。
雷震正躺在床上,一臉慚愧地看過來道:“子,你來了,沒有在生我沒有幫你的氣吧?”
陳重道:“開始有,後來沒有了。”
雷震驚訝了下,以為他會我理解之類的話,似乎今他來與之前有了很大變化。
“你還敢跟雷老生氣,你以為你是誰?”郝大鵬教育道。
陳重冷淡道:“你耳朵聾了嗎?沒聽見我後來沒了?自然是不敢的,你這麼嚇唬我,我可不敢呆下去了。”
“你……”郝大鵬還未下去。
郝大鵬父親嗬斥道:“住嘴!陳先生是來給雷老看病的,如果你再廢話就滾出去!”
郝大鵬露出了恨意的目光,卻沒敢再多嘴。
雷震歎了口氣道:“我傷害到了你的感情,這讓我一個老人無法釋懷,人年紀越大顧慮的就越多,這是一個解不開的結啊。”
雷崢崢見他情緒有些起伏,馬上趴在一旁撫著胸口道:“爺爺,你給了他地位,讓他在京城多次安然無恙,最後還救了他一命,這些早已還清了。”
陳重聽了這話,認為並沒有錯,隻覺得心有些冷。
不過這也正常,人與人就算曾經有關係,但分開之後,重新有了圈子,自然要為自己重要的圈子講話,互相之間成為了熟悉的陌生人。
雷崢崢轉而道:“陳先生,找你過來,想請你治療我爺爺,後就是大典了,他需要站起來,條件你隨便開。”
“好。”陳重坐在了為他搬過來的椅子上,手放在雷震的脈搏。
之前為他續命三個月,這都撐過五個月了,隻是人連起身都做不到了。
想短短時間恢複,恐怕並不容易,他的症狀還與之前相同,那證明上次並未找到毒源。
不是食物,不是水源,不是氣味……
陳重不禁看向外麵,就連樹木也被砍掉了,對麵別墅的光還在亮著,顯然沒有睡覺。
忽然他的目光意動下道:“我知道,該怎麼治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