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取暖

袁柔見他一聲沒吭,就自責道:“對不起師傅,我沒想到會把他們引來。”

陳重看著她,先一手抓著她的手臂,將她背後,用手使勁拍了她的後翹部位兩巴掌。

“誰讓你跟上來的?不知道很危險嗎?你要是出了意外,我怎麼麵對你爸爸?”

袁柔頓時淚眼汪汪道:“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陳重的心一軟道:“什麼傻話,給你了你的命就是你的,咳咳……”

一口血又咳了出來,人也顯得更虛弱了,直接坐在了地上。

“師傅,師傅,你怎麼樣了?”袁柔慌張道。

“我的肺部被刺了一下,盡管上了藥,但可惜針袋遺失了,沒辦法縫合……”陳重喘著氣道。

“針袋?我來時正好在順林的邊緣撿到了。”袁柔趕忙拿了出來。

陳重接過來一看,偽鬼門十三針一根不少,不由得用手摟了一下她的肩膀道:“真是我的好徒弟。”

袁柔的內心很甜蜜,但卻又清醒了,自己隻不過是他的徒弟。

陳重從衣服上扯下來線,穿在了針上麵,對著自己的傷口進行著縫合。

袁柔見他額頭流出了豆大的汗珠,與那個斷臂的黃金段位不同的是,他一聲也沒叫。

於是把自己的胳膊放在了他的嘴邊道:“師傅,你要是想叫,就咬我吧。”

“……”陳重道,“我又不是狗,咬你幹嘛?不叫隻有肉體痛,叫出聲精神也痛,所以遇到事情,咬咬牙就能挺過去。”

袁柔再次上了一課,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很早以前是個挖沙的洞,後來連通了後就變成了土匪窩。”陳重講道。

“為什麼會是土匪窩呢?”袁柔不解。

陳重努努嘴道:“柱子上還有殘破的繩子,上麵有紅色的血跡,想來是懲罰人的地方,一般這個地方都會有地牢。”

走過去在地上一陣摸索,果然看到了一個方形的蓋子,上麵還插著石條鎖。

將其抽出,拉開後感受了一下裏麵有風,就順著一個木梯子向下。

袁柔緊接著向下,隻是梯子時間太長,已經腐朽了,經不住兩人的重量,一下摔了下去。

兩人骨頭都感到碎了,半響之後才恢複了過來。

“柔,你沒事吧?”

“啊!師傅你看那是什麼?”

陳重緊接著就看到了好幾具斷裂的骸骨,安慰道:“這應該是他們牢房,有我在,不用害怕。”

袁柔畏懼地向靠攏在他的身邊,跟著向前走著。

那屍體空洞的眼神,就仿佛盯著自己看一樣,忽然那個頭顱飛了起來。

饒是淡定的陳重也是心驚了一下,撲騰撲騰一隻大鳥飛了過來。

陳重以為它要向他們攻擊,連忙將匕首拿出來,卻一下抓住了麵前金黃色的繩子。

不,是金蛇,摔下來時從裏麵溜了出來,不料被這一頭飛禽給抓到了。

“絲絲……”金蛇扭頭就要在它的身上咬一口,無奈根本夠不到,眼見就要騰空飛走。

刷!

刀光一閃。

飛禽的一條翅膀被斬斷了,直接掉落在地。

陳重再一劃結束了它的生命,金蛇的身子被利爪抓出了血痕,驚慌之下繞著他的腿鑽了上來。

“看你還亂跑嗎?”陳重彈了它一個腦殼子。

金蛇發出可憐兮兮的眼神,芯子在他的手上舔了一舔。

陳重注視著它那有些深的傷口,拿出藥敷了上去,又用綁帶係上,之後虛弱地鑽進了它的懷裏。

“這是什麼鳥啊?”袁柔心有餘悸,剛才它竟然在拋骷髏。

“這是蛇雕,大雪應該飛到這裏來尋找蛇鼠的。”陳重思考道,“既然它能飛進來,那不遠處應該有出口。”

兩人出了這間牢房,又轉了轉還真的找到了,這是在背風地的後麵迎風地。

有一個大概井蓋大的洞口,風雪在向裏猛灌著,這個洞裏存有不少麥秸與木柴,甚至鐵鍋……

“這裏怎麼會有這些?”袁柔不解。

陳重想了下道:“想來是村民或者守林人帶來,躲雨雪或者過夜用的,咱們把這個洞口擋住,等一點了再出去吧。”

盡管使用了木柴當工具,袁柔在做完之後,雙手徹底凍得不能彎曲了。

陳重心想著這裏應該是有備用火柴或者是打火機的,但摸遍了還是沒找到。

他受傷不輕,流失了不少血液,已經憑著意誌力堅持到了現在,卻再也堅持不住了,倒了在了一邊。

“師傅師傅……”

袁柔叫著,見他渾身哆嗦,有柴火卻不能點燃,急得沒有辦法。

忽然她想到了《神話》電影中的一幕,將軍蒙毅在守護玉漱公主時凍倒,她將自己的衣服都褪去了,為他取暖。

袁柔沒有遲疑,望著他那麼微微痛苦的麵孔,將他的衣服先解了開來,然後是自己的,然後就貼了上去。

陳重還是有意識的,隻是道:“柔,別這樣,柔,別這樣……”

袁柔沒有回話,隻是抱著他淚水長流。

也不知是兩人擁在一起,還是經過了休息,體溫漸漸升起,彼此的心跳在互相傳達著。

陳重醒了過來,此時的洞室已經變黑了,將她扶起,把衣服裹在了她的身上道:“謝謝。”

袁柔縮在了一角,沒有發出一言。

就瞧著他拿出一根木棍,連上了線,又有匕首劈了一塊木板,在中間弄了一個空洞,下頭發了麥秸。

然後就轉動起了線,不一會兒神奇的一幕就出現了,木板下的麥秸以為摩擦而著了起來。

“鑽木取火。”本來尷尬的場麵,因為火光的出現變得柔和。

袁柔忍不住將手伸了過去,就要烤火。

“等一等。”陳重這才發現她那柔嫩的手,已經變成了紫紅色腫了起來,用藥在上麵塗抹著道,“這樣烤火,你的手會爛掉的。”

袁柔見他敷上藥後,就用他的大手包了上來,又放到了火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餓了沒?”陳重問道。

袁柔點了點頭道:“餓了。”

陳重笑了笑道:“我聽著外麵的風聲了,不知雪停了沒,挖開看看能不能捕捉到野物。”

“我也去!”袁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