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九紅笑了笑道:“孔掌櫃,我的孔叔叔,你多想了。”
孔掌櫃問道:“你指的我多想了,是什麼?”
“不是他追求我嗎?他應該不是一個輕易放棄老婆的人。”吳九紅道。
孔掌櫃搖搖頭道:“你理解錯了姐,我倒是不像家族偏見那樣,認為陳先生身份低下,反而從他的境界上看,我更願意你們能結合,隻是上次史進走了,他跟出去後,史進便與他的同夥死了,這明他來路不正啊。”
吳九紅沉思,雖然是她主動接觸的,但當時並沒有別的心思,之後就有些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
“吳姐,孔掌櫃你們好呀!”陳重笑著走進來。
吳九紅隨即抬眼笑道:“你好,陳先生。”
陳重道:“咱們雖然相識較短,但在一起的經曆卻記憶猶新。”
“我也如此認為,就衝這咱們也是朋友了,不知有什麼效勞的嗎?”吳九紅知道他沒事不會來的。
“咳咳!”陳重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還真的有點事,因為我老婆要生日了,我想複活她爸爸為她慶祝生日,所以得找蘇伯良一趟。”
“複活她爸爸,找蘇伯良?”吳九紅聽不明白。
這有什麼聯係嗎?這詞用的還挺嚇人的。
陳重便將大概意思講了一下。
吳九紅理解道:“這個忙我倒是可以幫你,不過每個家族都有專門記錄族人事跡的人,雖然你的聽起來不重要,但對方要牽扯到隱秘,可能就拿不出來了。”
陳重笑道:“蘇伯良是一個貪財的人,他不會拒絕的。”
孔掌櫃這時道:“陳先生是一個自信的人,不知你準備用什麼來利誘呢?”
陳重手腕一番,剛才空空如也的掌心多了一個牌子,上麵寫著一個“令”字。
“這是?”吳九紅疑問。
“顏如玉在民間有著很大的名聲,自然仰慕者甚多,這塊‘令’是當時的綠林頭領的群雄令,隻要見到此令,江湖上的人都會為其辦事,綠林頭領就將群雄令送給了顏如玉,可見對她的愛意之深。”陳重講道。
孔掌櫃笑笑道:“這是你跟隨史進,進入那個墓裏得來的吧?”
陳重也沒打算隱瞞,當然重要肯定也不會講,道:“傳聞顏如玉也是一名神醫,我略懂醫術,就像看看墓坑裏是否有不傳醫術,不想那三人剛打開其中一個墓坑,就中毒而死了,這個令牌我是在他們工地生活區的簡易房中找到的。”
孔掌櫃保持懷疑道:“新聞上的是那三人缺氧而死。”
“嗬嗬,”陳重不在意道,“也有一定關係,不過那個墓坑四周都是冰,現在雖然是冬,但裏麵更冷,驟然開了墓室,裏麵的冷化成氣就讓他們失去了反應,根本來不及救,這樣人物的墓肯定不簡單。”
孔掌櫃無法判斷他的是否真假,轉而道:“姐認定你為朋友了,我本不欲阻止,但讓吳家人去為你一起拿曆史資料,難免讓人遐想,上次聽你將蘇伯良新得到的畫鑒別出是假的,我這裏也有一幅畫,你給掌掌眼?”
陳重清楚他的意思,如果鑒別不出來,那吳九紅就不會與他去了。
吳九紅看到這幅畫後很驚訝,因為這幅畫是孔掌櫃的得意之作,也是軒轅齋的鎮店之畫。
有無名家鑒別這幅畫是假的,隻有他一個人看出是真的,從此名聲大噪,也被吳家請來在軒轅齋當掌櫃。
這陳重畢竟年輕,他能看出蘇伯良的畫是假的,那是憑了運氣,這個則需要實打實的功底了。
陳重首先看到一個高山遠景,下方一座古塔,表現得意境優美,恢弘大氣。
無論從年代感,流暢度,還有畫作人透筆未盡的思想上看,就是真的。
“這不就是真……”
他還未完,就又閉嘴了。
吳九紅輕輕抿嘴一笑,他也像那些人一樣發現了不同,正是如此要掉進陷阱了。
不過從這兒也能看出他的慎重與成熟。
陳重發現了這幅畫有一個極為不易察覺的錯誤。
就是這幅畫的顏色淡了,可能是想要表達出那種空靈之感,而使用了近代的顏料。
如果是平常的專家到此為止了,這一條就能判定是假的。
但為什麼要使用近代的顏料呢?
他又看到這幅畫的名字,叫《看山不是山》,恍然明白了。
陳重道:“這幅畫是假的。”
吳九紅搖搖頭,本來還對他有些希望,想著他可能與旁人不同,沒想到還是這個答案。
“看來吳姐不能與你一起去了。”孔掌櫃笑了笑,準備收起來。
陳重伸手一按道:“為什麼不能一起去,我可是鑒別出來了。”
孔掌櫃對他這魯莽的動作,不禁感到不悅,講道:“看來陳先生想死了這條心,你是不是看出這幅畫的顏料不對?”
“我的確看出來了。”陳重道。
孔掌櫃有些自傲道:“那我就告訴你,那些顏料是故意迷惑你們的,它並非現代顏料,而是使用的石灰調成的,更使得這幅畫有一種高遠之意,是真品無疑!”
陳重也輕輕笑了笑道:“我顏料不對,但沒從顏料上看出是假的,而是從題字上,一幅畫的價值不僅體現在畫作人的功力上,還會體現出他的境界。”
“又是境界?”吳九紅瞧著他。
孔掌櫃板下臉道:“不知什麼境界讓你看出是假的?”
陳重指出道:“就在題字上,禪宗的三種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是山,看水不是水,
這明畫作人正在第二個境界中,看什麼都是假的,就用一副畫表明心理,而那顏料就並非是石灰了,如果是沾上水會有掉色,你相信嗎?它不會掉。”
孔掌櫃的身子有些抖,不敢相信自己會是錯的,道:“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是假的,我願意試一下……”
吳九紅連忙攔住道:“如果是真的,這幅畫價值連城,不宜弄上水,會傷到畫的。”
她還有些惱怒道:“陳重,你是不是故意那樣的?”這畢竟關係到了他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