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得越線
“墓碑？
留著給自己吧。”
淩無涯轉身，朝城門走去。
“淩無涯，我等好心為你留尊嚴和牽扯的人，你別不知好歹！”
老嫗的拐杖提了起來，幽芒浮現，尖端鋒利無雙。
周遭空間被抽的扭曲變形，拐杖蓄力，一擊發出，必驚動地。
另外的人掐著法決的掐法決，亮武器的亮武器。
所有攻擊點全集中在淩無涯身上。
淩無涯的腳步不停，他緩緩道：“真謝謝你們為淩某考慮了，謝你們八輩祖宗！”
“殺！”
不知誰喊了一聲，所有的攻擊發出。
沒有低於化神期的，這多麼攻擊，就是渡劫也得避其鋒芒。
可淩無涯，仿佛沒有感覺到，他腳步不急不緩。
城門牆上的蘇飛腦門已經冒出冷汗，忘記了呼吸。
轟！
一身震響。
奪目的白光衝而起，照亮了整個文丘。
刺眼的光芒，這不對勁！
以老嫗為代表的幾人立即適應了光芒，他們看到……
淩無涯安然無恙，已經走進了城門內。
淩無涯身子一縱，跳上了城門牆。
“淩師……”
蘇飛麵露喜色。
“嗯。”
淩無涯點點頭，他站在蘇飛的旁邊，望向城門外的人，目光清冷。
“萬禪！”
那老嫗惱怒至極，厲聲喊叫：“你不怕將整個文丘都給葬送了嗎？”
萬禪目露戲謔：“跟我有什麼關係？
文丘大陣開啟了嗎？”
聽了萬禪的話，老嫗等人這才反應過來。
星芒閃爍的城主令還在萬禪手裏，但是，文丘的大陣並未開啟，那剛剛的白光……
哪裏來的？
怎麼擋住了所有人的攻擊？
“另外。”
萬禪再開口：“葬送文丘？
文丘好歹是人域的一城，你們好大的膽子！”
城外的人，沒時間理會萬禪這些，有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再變。
那老嫗以及身旁幾人四處的看。
一直在驅逐自身凶神血煞的戰神堂老者緩緩地走來。
他望著城門牆上的淩無涯，恨不得生吞了淩無涯。
轉而，他抬頭望，悲鳴一聲：“為什麼？”
上薄雲移動，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而來：“並未出現，不得越線！”
“可是，淩無涯突破金丹了！”
戰神堂老者嘶吼。
很多人對著空大叫。
但是，沒有回應。
絕不是聲音的主人無法解釋，而是不屑多。
“還不明白嗎？”
萬禪輕笑一聲：“從來就沒有破了金丹一。”
聞言，所有人都看向城門牆上。
“你們以為淩某破了境界，它就出來了，一切都是你們自己的猜想罷了。”
淩無涯道。
“不，絕不可能！”
有人崩潰的樣子。
等了六十年，就在今晚了。
到頭來，淩無涯跨入元嬰了，那東西還不出來？
誰能接受？
無法接受！
“淩、淩無涯，不是你什麼是什麼！”
老嫗音調都在發顫了。
“從來都是你們一廂情願。”
淩無涯淡淡的道：“看著你們此刻的樣子……我很開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淩無涯的笑聲更添了那些人的羞怒惱恨。
“你為什麼要壓製境界？
一壓就是六十年！”
有人吼道：“你對我們的恨意頂，不可能壓製境界的，你騙不了我們，它一定快要出來了，一定的！”
淩無涯似笑非笑，又自嘲的道：“不壓製境界又能如何？”
“不壓製境界，就可以殺光了你們？”
“即便是殺光了你們，你們背後的人呢？”
“所以，金丹境和元嬰，甚至化神，有多大的差別……”
一種無力在淩無涯身上蔓延。
絕望浮現而出。
提升境界，卻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
這種無力一直伴隨著淩無涯。
他望著夜空，人生也如黑夜般。
淩無涯的話讓那些人沉默了。
“提升境界解決不了根本性問題，不如壓著。”
淩無涯道：“壓了六十年，你們看，我一朝突破，就到了元嬰大圓滿，距離化神也不過一步之遙，而六十年的沉澱自是收獲很多，基礎更加牢固，衝擊渡劫時候，也會相對容易很多。”
“同時，可以看到你們今的樣子。”
“何樂……而不為？”
著，他拉著蘇飛跳下了城牆。
“各位，本城主就不招待了。”
萬禪也從城門牆上消失。
“不！”
有人無法接受，拚命的衝向文丘。
轟隆！
一道雷霆劈下，直接將那人劈成了渣滓，形神聚散。
而後麵衝來的人個個驚悚後退。
沒人再敢上前。
他們都知道，有一個至強者在盯著。
用至強者的話來，按照約定來的。
什麼約定？
他們不可以衝入文丘，隻能夠等著淩無涯身體裏的東西自己出來，然後奪取。
沒出來之前，誰也不可以強攻，否則……
剛剛那人就是前車之鑒。
老嫗等人麵有憤怒，麵有不甘，同時帶著驚悚。
他們麵麵相覷。
“就這樣了？”
有人發出異常沉悶的聲音。
沒人回應。
所有人都想就這樣了？
六十年的等待啊。
這六十年，他們隱藏在月落山附近，時刻的盯著文丘。
六十年的時間，可以是荒廢的。
他們以為這一終於來了，可結果……
不能給接受！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那老嫗瘋癲一般的著：“它在淩無涯弱的時候不顯，在沉眠，淩無涯破境，實力大增，它也會得到很多能量衝擊，會蘇醒的。”
“它蘇醒了，肯定會自主出現，那是它的本性啊。”
話是這麼，在場的都明白這個道理，可是……
它沒出現啊。
怎麼解釋？
“有沒有這個可能……”
老嫗突然站住腳步，道：“淩無涯壓製了六十年的境界，他太清楚如何壓製了。”
“如今，他是元嬰大圓滿，是不是他用壓製的手段瞞住了它？”
“它沒察覺，以為自己還在沉睡。”
“或者，淩無涯剛剛破境，它還沒來得及蘇醒！”
聽了老嫗的話，不少人升起了希望。
“意思是……再等？”
有人道。
“等，隻能等。”
老嫗突然就有了信心：“或許這幾日，它醒了，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萬一，元嬰層次依然不能讓它蘇醒呢？”
這話一出，再次陷入了沉默。
過了半響，老嫗道：“元嬰不行，化神還不行嗎？”
她瘋狂，發出尖銳的叫聲：“淩無涯元嬰大圓滿了，距離化神很近很近，以他的賦，元靈隨隨便便就可以化神。”
“接下來，他還需要壓製境界嗎？”
“所以，都耐下了心，絕不能亂了分寸，否則，著了淩無涯的道！”
“回去，都回去，時時刻刻的盯著。”
著，她看向了戰神堂的老者，心裏……突然平衡了很多。
就很莫名其妙，甚至有點兒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