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來告訴我
“淩師，蘇飛這是？”
諸葛商驚容滿麵。
淩無涯眉頭微微皺起，卻沒有絲毫的動作。
萬禪當即瞳孔一縮，他並未再讓淩無涯阻止蘇飛，自己直接探出散發星芒的大手。
但是！
淩無涯一劍揮下，將空間斬出了一條裂縫，反倒是阻止了萬禪。
“淩無涯！”
萬禪怒目而視。
淩無涯劍指前方，空間被劈開的裂縫並未合攏。
他左手微微下壓，道：“不需要。”
“你……”
萬禪眼中星芒大盛，他咬了咬牙，沉聲道：“你不怕他死了？”
“死了的人，從來不值得遺憾。”
淩無涯的風輕雲淡。
萬禪的眼睛眯起。
整個文丘，幾乎都知道了蘇飛的存在。
了解的人，多也明白蘇飛受到淩無涯的庇護。
星府的學子更是清楚蘇飛在淩無涯這裏得到了什麼。
淩無涯在文丘多年，教導的學子自己也數不清楚，可他從來沒有收徒，隻是教導而已。
但，外人蘇飛是淩無涯的關門弟子，他從未反駁過，這就是默認！
為了給蘇飛一個曆練的場所，淩無涯不惜將城主府用來釣魚的萬神會據點給摧毀。
對蘇飛好，那是真的好。
對蘇飛狠，那也是真的狠。
就比如現在。
作為一名城主，萬禪忍不住要插手了。
而作為蘇飛恩師的淩無涯卻不需要，更是到處死了的人從不值得遺憾的話。
一時間，萬禪屏住呼吸。
“你真狠！”
萬禪冷冷一笑：“他認你為師，真不知道是他的造化還是災難。”
淩無涯收起長劍，麵向前方。
萬禪又看了片刻，才轉開目光。
在星辰大幕之中，蘇飛居然試圖的去把控殺人劍。
這可是一把殺人劍啊。
闕人域最頂級的煉器師鍛造出來的重寶，是其得意作之一。
淩無涯用這把劍，殺過數不清的人，殺的異族能填滿了一個坑。
這把劍，鋒利五雙。
這把劍，太難以掌控。
萬禪還記得被殺人劍反噬的人是何等悲慘下場。
“你在凝丹境巔峰的時候，才試圖去掌控殺人劍！”
萬禪深吸了一口氣，道。
“那又如何？”
淩無涯目不斜視，語氣淡淡。
萬禪聽的臉皮子抽搐。
“你不會以為他的賦比你強吧？”
萬禪道。
淩無涯不答話，他兩個瞳孔裏隻有著蘇飛和那把殺人劍。
“你該不會認為他在劍的賦上強過你吧？”
接著，萬禪又道：“別的方麵，我或許會信，但劍道上，無能能及你！”
“還是有人的，那位劍神。”
淩無涯的話真是讓人煩躁。
劍神，這意思是除了劍神之外，沒人比得上了？
別人也就罷了，淩無涯自己……
這，便是信心，劍道上的信心。
“我使劍的威力或許不如一些人，但那隻是我的境界緣故。”
淩無涯道：“壓下修為，隻比拚劍道……”
著，他兩眼微微一亮：“淩某何懼他人？”
“好，你強，你強行了吧？”
萬禪好不容易壓下心頭的不平靜：“你自己也了，劍道上不懼任何人，而你嚐試掌控殺人劍的時候凝丹境巔峰，他不過是開元境的子。”
“我明白，死的人是沒價值的。”
“可是，被殺人劍反噬而死，你不是狠，是太過殘忍！”
“你看。”
淩無涯道。
“看什麼？”
萬禪音調越來越沉重：“再等下去，等他摸到了殺人劍，他會支離破碎，你就……”
話沒完，萬禪一愣。
繼而，他緩緩轉頭，如那木偶扭動脖頸。
看，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什麼？
蘇飛抓住了殺人劍。
的殺人劍在顫動。
隨之而顫的還有那隻握劍的手。
很快，蘇飛全身都抖了起來，跟個篩子似的。
劍在抖，人在顫。
然而……
萬禪不可思議的發現蘇飛顫動的頻率跟殺人劍越來越相似。
也就幾個呼吸的工夫，人與劍一樣的頻率在動，好像本就是一體的。
“這……”
萬禪根本無法淡定。
他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
就是自己第一次觸摸星辰大道，也未曾有過的激動。
那可是殺人劍啊。
那是一位開元境的子。
淩無涯在沒在開元境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不對！
淩無涯在凝丹境巔峰之境時候嚐試把控殺人劍，但那也隻是嚐試。
殺人劍真正被淩無涯掌控，是在淩無涯邁入金丹之境後！
而蘇飛……
這，怎麼可能？
萬禪猛然轉頭，盯著淩無涯，死死的盯著。
不多會，淩無涯也收回了目光，他臉上全然是欣慰。
緩緩轉頭，看向萬禪。
“你告訴我……他在家鄉是走劍道的。”
萬禪的音調有些顫：“你告訴我，他在家鄉得到的機緣是劍之一道。”
“你來告訴我，他擅長刀，是一種隱藏。”
“對，是隱藏，他對氣息的轉化特別熟練，他的道基足夠圓滿，隻能夠用劍意演化出刀意的。”
“劍神……去了家鄉對不對？”
“劍神許多年沒出現了，也未曾有音訊，他一定是去了家鄉。”
“你對不對？”
“淩無涯，你告訴我，你來告訴我啊！”
萬禪瘋癲模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淩無涯放聲大笑。
這笑聲傳遍了整個竹林。
笑聲吵醒了睡著的諸葛苗條。
諸葛苗條揉了揉眼，結果看到蘇飛握著殺人劍在舞動，他目瞪口呆。
其實，他叔諸葛商早也目瞪口呆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
開元境的修者，掌控了殺人劍？
這出去，誰信？
誰信了，那就是個瘋子！
不信，才正常。
錯覺，一定是錯覺。
諸葛苗條狠狠的揉了揉眼睛，然而，眼前看到的並沒有變化。
他聽不到任何了，整個人元靈出竅一樣。
笑聲戛然而止，因為蘇飛握著劍看來。
“開星幕。”
淩無涯道。
哪裏用得著他，萬禪直接撤銷了星幕。
蘇飛一步步的走來。
“淩師……”
蘇飛喊了一聲。
“劍，你拿好，從此，它屬於你了。”
淩無涯道。
“淩師，這……使不得，太珍貴了。”
蘇飛道。
“拿著！”
萬禪無比嚴肅的道：“這是你用命換來的，你難道以為自己的命不如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