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嫉妒
“不是，淩師，你這是幹啥？”
諸葛商喊道：“快把禁製去掉。”
“嗯？”
淩無涯雙目如劍，道道的劍氣環繞在諸葛商身邊，使得諸葛商寸步難行。
“淩無涯，開禁製！”
城主萬禪拍案而起。
自他雙手上綻放著星芒，威能無窮。
淩無涯當即取出一把長劍。
唰！
劍指萬禪。
長劍忽而變形。
劍光四射，很快，周遭空間扭曲。
這是一個域的形成，乃攻殺極強的劍域！
身在劍域中，淩無涯就是一把通之劍。
“敢再踏前一步，休怪淩某手裏的劍無情！”
淩無涯冷冽地道。
“哎喲淩師哦，你將我和城主大人當成什麼了。”
諸葛商無奈地坐下。
淩無涯不收劍。
萬禪盯了片刻，也坐了回去。
劍域消失，可長劍還在淩無涯的手裏，他緩緩而坐。
萬禪和諸葛商激動好奇又無奈。
而淩無涯嘴角扯動了一下，再扯了一下，然後……
“哈，哈哈，哈哈哈哈。”
淩無涯痛快地笑著。
他笑得皺紋出現，反而不顯老。
爽朗的笑聲，許久未曾有過。
笑，吹走了隨身而來的沉鬱。
這一刻的淩無涯，跟往日裏不同。
萬禪看著，竟是有些呆滯。
他雙目星光流轉，似乎時間線給拉到了某處。
那是淩無涯年輕的時候，那是淩無涯在聖學院求學的時候，那是淩無涯最為風光不可一世的時候。
萬禪的神色有著羨慕和崇拜。
笑聲在耳。
在他的眼裏，淩無涯的麵容不停地變化著，青年的麵孔跟如今模樣來回交替。
一時間，萬禪恍惚。
不知今日是往日的幻想，或者往日是今日的回憶。
“淩師真是非一般人物。”
諸葛苗條由衷地了一聲。
諸葛商聽著，他看向自己的侄子，溺愛地揉了揉那顆胖胖的腦袋。
“淩師無與倫比，作為淩師學生的蘇兄妖孽之姿。”
諸葛苗條感慨。
“苗條，你的選擇是對的。”
諸葛商很是欣慰地道：“你與蘇飛結下情誼，此乃你的造化啊苗條。”
“嘿嘿，叔，我的眼光一向很厲害。”
諸葛苗條露出驕傲的樣子。
“你啊。”
諸葛商笑著，但瞥向淩無涯的時候，總是有一些掩飾不住的嫉妒。
若是蘇飛能成長起來，後人在評價蘇飛的時候，必然會提及蘇飛的恩師。
好事，咋就給淩無涯占著了啊。
憑什麼不是四海閣？
憑什麼不是諸葛家？
又憑什麼這文丘的才不能是自己的侄子呢？
要嫉妒，萬禪的嫉妒可比諸葛商強得多。
當年同出自聖學院。
在聖學院，所有人被淩無涯死死地壓住，隻要淩無涯出現，必定很多人跟隨，分明就是青年一代的領袖。
嫉妒，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你都落了這個地步了，為什麼好運還可以伴隨啊？”
萬禪發出心聲：“文丘的白玉盤百年未動，這一動，就給你逮著了。”
“不修劍道，卻可以從殺人劍上真的悟了劍，這份資……也就當年的你吧？”
淩無涯雙腿盤坐，右手拄著劍，左手握著一個酒壺。
這一手劍，一手酒。
曾經的意氣風發如當頭的太陽一般，是那樣的耀眼與矚目。
淩無涯聽到萬禪的話，他側頭，止住了大笑，眼望著萬禪，他道：“你嫉妒。”
“我嫉妒！”
萬禪兩手撐著案桌，身子前傾，毫不掩飾地道：“當年的你，獲得了所有，你簡直就是一聲令下，整個人域的青年俊傑半數會跟隨，好，這是屬於你的，畢竟沒人比得了你淩無涯的賦，旁人參悟一個術法需一年半載，你三兩……甚至一晚上就精通於心。”
“那是該屬於你的榮耀。”
“你是受上眷顧的，同樣你也是被嫉的。”
“因此，你獲得了那個東西。”
“那東西讓你更加可怕，而那個東西讓你落得今的地步。”
“你都龜縮文丘不能輕易外出了，哪裏來的好運？”
“蘇飛，憑什麼是你淩無涯的弟子？”
“你不服？”
淩無涯朗聲道。
“我為何要服氣？”
萬禪道：“咱們同一年進入的聖學院，我萬禪差嗎？”
“你不差。”
淩無涯道：“你打破常規，你不顧前人艱難，不聽前輩師長的勸解，以大毅力大決心選擇了星辰之道。”
“星辰啊。”
淩無涯手指空：“此道太遠，又過於縹緲，你能有那等決心和信心，誰敢你萬禪差了？”
“那，為什麼？”
萬禪紅了眼。
諸葛商悄悄地將諸葛苗條給移到了遠處。
他有些擔心地看著兩人。
沒錯，淩無涯和萬禪是同門，而且是同一年進入聖學院的。
萬禪出自文丘城，當年文丘絕對的驕傲！
他地方來，卻以資壓倒了很多背景深厚的青年俊傑。
他跟淩無涯爭鬥過，但是……不堪一擊。
那時候對萬禪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萬禪分析了自己的優勢和劣勢，最終，他毅然決然，不顧師長前輩的勸阻，選擇了最難的星辰之道。
如淩無涯所，星辰太遠，大道縹緲，太難了。
因此，在聖學院的後幾年，萬禪淪為了“平庸”。
離開聖學院，萬禪選擇回了家鄉文丘。
起先，他依然不突出，但後來，文丘遇到了一次大危機。
當年的城主戰死在城外。
是萬禪，他隻身一人，手握星辰，扭轉乾坤。
那一刻，整個文丘都沸騰了。
他們曾經的驕傲原來是如此的強悍。
自此，萬禪坐上了城主的位置。
不是他所願，而是迫不得已。
整個文丘就一個聲音，萬禪為城主！
他是被架上去的，直到今日。
“城主之位雖不是我所願，但我在位一，文丘就是我萬禪的。”
萬禪道：“他蘇飛來了文丘，為什麼便宜了你？”
“我不認為是白玉盤坐落星府附近。”
“你是有機會，可惜，你和蘇飛不是一路人。”
淩無涯道。
“嗯？”
萬禪眯起眼睛。
“你心中隻有自己的道，別的隻是順手顧及。”
淩無涯道。
“這有錯嗎？”
萬禪沒了理智一樣大喊：“試問，這闕人域，誰不是為了自己的道？”
“淩無涯，你告訴我，有錯嗎？
錯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