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給蘇飛脫好了衣服,拉被子蓋上。
常笑笑累的兩手扶著床,好一會兒才喘回氣來。
她悄悄走了出去,並未回家,而是打來了一盆溫水,濕了毛巾,為蘇飛輕輕擦拭臉脖子和手腳。
做好了這一切,常笑笑再回到床邊,坐在一把椅子上,看著熟睡的蘇飛。
她笑了。
也隻有這時候,常笑笑才能感覺出蘇飛的輕鬆。
可看著看著,眼淚又無聲落下。
她捂著嘴,生怕不心發出哭聲吵醒了蘇飛。
蘇飛的疲憊,一直都是藏著的。
第一次被常笑笑給見到,是那樣的疲憊啊。
常笑笑都想象不出蘇飛在山裏麵經曆了什麼。
她也不敢去想。
越想越害怕。
她知道蘇飛不同常人,所以明白蘇飛所遇到的問題根本不是常人的問題。
她更不知道該如何為蘇飛去分擔。
不對!
常笑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抹掉了眼淚,眼神流露了幾分的堅決。
這一夜,蘇飛睡的很沉。
外麵吵吵嚷嚷了,他依然沒醒。
這一夜,常笑笑一直守著,直到快亮了,她才悄悄的走開。
可剛一出門,常笑笑就碰見了從對麵房間走出來的柳青。
“笑、笑笑?”
柳青一愣。
“都還沒全亮,你喊什麼笑笑?”
蘇安定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
“嬸……我先回去了……”
常笑笑羞的臉通紅,她低著頭,快步的走出院子,柳青都沒來得及喊的。
“你幹啥呢?”
蘇安定出房間。
柳青對著蘇安定直瞪眼。
“咋了嗎?”
蘇安定不解。
“你剛才叫個啥子?都把笑笑給嚇跑了!”柳青怒道。
“什麼給笑笑嚇跑了?”
蘇安定伸頭朝屋外看:“都還沒完全亮呢,哪裏來的笑笑?”
“被你一嗓子給嚇跑了,還看什麼看?”
柳青哼道。
“這一大早的,那麼大的火氣呢?”
蘇安定歎口氣,道:“我看你是入魔了,如果你實在想兩個孩子盡快把婚結了,幹脆把五十八拿出來算了,這麼拖著算個啥事啊。”
“你再?”
柳青更加生氣:“我是在意那五十八萬嗎?是,以前沒錢,五十八萬對咱們是文數字,現在不是有錢了嗎,可那根本不是五十八萬的事,你還埋怨起我來了?我還不是怕十裏八鄉指著老蘇家的脊梁骨罵啊,這頭就不能起!”
“我知道你的意思。”蘇安定道,“要不這樣,悄摸著給,也別讓大花到外出,把飛和笑笑的事給辦了才是正經。”
“換成旁人,我還真這樣辦了,可那是王大花,一張嘴到處漏風,你前腳把錢給她,她後腳就能傳遍了整個村子。”
蘇安定也認可老婆的話,他撓了撓頭:“也是啊。”
“喂,你笑笑昨晚上跟飛兩人住的?”柳青不再那個。
“笑笑?你剛剛真看著笑笑了?”蘇安定問道。
“那可不,我一出門就撞見了笑笑,她剛從那屋出來,見著了我,她臉通紅通紅的,慌張著就跑了。”
柳青道:“你,要是笑笑肚子大起來了,王大花還會死要錢嗎?”
蘇安定幾步走到蘇飛的房間門前,他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陣:“飛在家?”
“看看不就知道了。”
柳青慢慢推開門,看到兒子還睡著,他麵容大喜,關上了房門,拉著蘇安定到了院子裏。
“成了,這事沒跑了!”
柳青興奮的不得了。
“啥事沒跑了?”蘇安定問道。
“你想想啊,飛在家的時候,哪會睡這麼晚?有時候他一整夜都不睡的,兩腿盤個床上,老神仙似的,看看他今,睡的多熟,笑笑也才出去……”
柳青壓低聲音道:“等哪笑笑肚子起來了,我看她王大花還堅持不堅持!”
“是一個辦法,但不能虧了笑笑啊。”蘇安定道。
“咋能虧了笑笑?”
柳青道:“都啥年代了?”
“我給你,笑笑留在家過夜的事情,你誰也別給啊,咱倆都把嘴巴關嚴實了!”
“我哪裏會給人這事啊,我再閑也不會。”蘇安定道。
“那行,我把飯做上,馬上要去廣場做操了。”
柳青匆忙進了廚房。
蘇安定刷牙洗臉了後,也進去幫忙。
根據前幾次經驗,蘇飛得睡到下午的。
可他上午九點鍾就醒來了。
疲憊還沒有完全驅除,從有些蒼白的臉色就能看出來。
他沒讓自己繼續睡下去,因為,今有事。
起了床,洗漱,在廚房吃了些東西,蘇飛出門。
“蘇先生。”
周平等在了門口。
他看到蘇飛臉色發白,不由得問道:“要不要給東方神醫瞧一瞧?”
“不用。”
蘇飛道:“咱們去東海。”
“好。”
周平跟著蘇飛到了工廠外的停車場,兩人上了車。
坐在後排,蘇飛閉著眼睛,疲憊感雖然沒昨晚強烈,可依然在。
這然陣法影響的持續性是真夠強的。
越是如此,蘇飛越想將那座大陣給摸透徹了,激起了他無比強烈的興致。
“蘇先生,今去東海,是去哪兒?”
周平不知蘇飛的目的地。
蘇飛想了一想,道:“先到曹家吧。”
“曹家?”
周平一下子想到了原因,他有些震驚的從後視鏡看著蘇飛。
今曹家的三爺下葬。
蘇先生居然拖著身體的不適前去參加葬禮……
“曹家距離近一些。”
蘇飛道:“先去曹家,再到卓家。”
“是。”
周平想了一想,還是忍不住的道:“其實蘇先生可以不去的。”
“大家都知道您所付出的,如果曹家和卓家看到您的臉色……我想他們也不會希望蘇先生到場的,蘇先生無論是對曹家還是卓家,整個東海市,不,是整個東海省,圈子裏誰人不知啊?”
“周平!”蘇飛這一聲,周平立即閉嘴了。
“曹家三爺,還有卓家的三個古武者,他們的死,追根究底是因為我蘇飛!”
蘇飛微低著頭,輕歎道:“如果我早些到東海市處理了,他們就不會死。”
“蘇先生……”
周平要為蘇飛辯解的,蘇飛手一抬,道:“不管是什麼原因,但都是因為我。”
“你,我能不去嗎?”
“今是他們的葬禮,就是有著大的事情,我也得到場。”
嗤!
迎麵來的一輛車停靠了路邊,一名三十上下的男人快速下車,伸手攔停了車。
周平按下了車窗。
“你是從安平村來的周平吧?轉告蘇飛,暗衛白雀要見他。”
話間,男人朝後座的蘇飛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