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男人此時已經徹底不敢小瞧眼前的周平了。
就看見他沉下臉色,慢悠悠的說道:“還能有什麼理由?這臭小子他爹,欠了我們一大筆錢,今天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蹤跡,沒想到最後卻跟丟了,我們本來都打算回去了的,沒想到在公園裏卻找到了這小子的痕跡,俗話說父債子償,我們找不到他爹,揍他兩下出出氣還不行麼!”
“去你媽的父債子償!”
周平直接罵了一句:“萬一哪天你爸殺了人,他要你去抵命,你樂意?”
紅毛男人沉默了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現代社會哪有什麼父債子償的狗屁道理,快給我滾,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老子打斷你的腿!”
紅毛男人此時已經心亂如麻,他那不大的眼珠子滴溜一轉,頓時計上心頭。
就見他有些肉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包華子,抽出一根遞給周平。
“我說這位兄弟,大家天南地北都互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幫他出頭呢?還不如幫我們,等我們討回了欠款之後,說不定還能分你一點兒辛苦費,相逢既是有緣,交個朋友唄?你身手這麼好,我們老大肯定特別欣賞你!”
周平猛地抽出鞭子,直接一甩就捆住了紅毛男人,把他拽到了自己身邊。
緊接著,他用冰冷的視線死死盯著紅毛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滾,別讓我說第二次!否則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感受到從周平視線中傳出的真切殺意。
紅毛男人也是很恥辱的被嚇尿了,一股腥臊氣息從他褲襠裏不斷埋怨出來。
就看見他哆哆嗦嗦的說道:“滾……我這就帶著人滾……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
沒一會兒,這些搗亂的混混們,就在紅毛男人的帶領下離開了小公園。
而周平則是上前,趕緊去檢查少年的情況。
萬幸的是,他身上除了一些擦傷和瘀傷之外,便再無其他傷勢。
但奇怪的是,少年此時身體僵硬,雙眼泛白,口裏也不斷往外吐著白沫。
周平一瞬間就判斷出了這是癲癇的前兆。
於是伸出手指,在他體表各處輕點了幾下。
少年的情況逐漸恢複穩定,他緩緩睜開眼睛,問道:“他們都走了嗎?”
“都走了,你剛才不該跟他們起衝突的,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你要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才能最好的隱藏自己的目的,否則的話就會像今天這樣,挨一頓毒打。”
聽到這話,剛才挨打的時候沒有流一滴淚的少年,卻用手臂擋住眼睛,哽咽道:“你說話怎麼跟我爸一個樣子……他也告訴我做事要三思,要懂得忍讓,可我不想忍了,我親眼看著我爸忍了十幾年,是個人都能欺負他,他的忍讓沒能換來任何好的結果,遇事隻會忍的男人就是慫包,狗熊!”
周平沒有說話,而是把少年的身子重新攙扶到長椅上。
兩人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周平率先問道:“能跟我說說你家發生了什麼情況麼,我說不定還能幫幫忙啥的。”
少年有些別扭的轉過頭去,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歎息道:“跟你說……也不是不行,不過……沒什麼好幫的,我已經認命了,就這樣窮著過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少年對周平講述起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曆。
而似乎是因為他從小就沒朋友的原因,碰到好不容易願意聽他說話的周平。
少年聊的越來越起勁。
從他的講述中,周平得知麵前的這個十幾歲的少年名叫黃浩,而他的父親,名叫黃貴言。
黃浩出生在一個條件比較拮據的家庭裏。
他母親好像是改嫁了,生下來黃浩之後就沒再管過他。
所以剛出生的黃浩,是被外公外婆所養育,一點兒沒有感受過所謂的母愛是什麼。
而黃貴言,是在黃浩三歲的時候,才把他從貧困的山村老家裏接了出來。
原本,黃浩以為跟著自己的這個爸爸,就能過上好日子。
可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黃貴言卻是富裕過,但那也隻是曾經。
現如今的他,隻是一個破產公司的老板,整天靠打零工和四處借錢度日。
每當黃浩看到黃貴言卑躬屈膝,隻是為了跟別人討到那仨瓜倆棗用以補貼家用的時候。
黃浩就感覺一股莫名的憤慨和羞恥,在心裏蔓延。
但他偏偏還沒辦法指責自己的父親。
因為他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為了自己。
無論是借來的,還是討來的錢,黃貴言一點兒都沒給自己留下,全用來給黃浩添置衣物鞋襪,書包文具等孩子必備的東西。GgDown8
黃浩也體貼父親的不容易,於是在學校裏十分用功,有段時間他的成績直接衝到了全校的前列。
可還是那句話,麻繩專挑細處短,厄運隻找苦命人。
就在黃浩以為自己家的生活就要這麼平平無奇的過上個十幾年時。
他卻突然被檢查出了一身的毛病。
癲癇、精神分裂、先天性心髒病……最嚴重的是有個資深的老醫生還看出來黃浩有漸凍症的前兆,這可是比癌症還要難纏的疾病,他們那種小醫院根本無計可施。
而就算他們能治,那巨額的手術費,也不是黃貴言這種破產老板能承擔的起的。
父子倆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感覺一瞬間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當日,他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黃浩隻記得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父親把自己關進了臥室裏,整整一天一宿。
後來,黃浩就變得叛逆起來,他想要尋死,卻沒有勇氣尋死。
每天麵對著父親無微不至的關懷,讓這個處於成長期的小孩心裏滿是愧疚。
他不想看到父親這種樣子,但又迫於對死亡的恐懼而不得不接受父親的關懷。
這種複雜的心情每天都在折磨著他,讓他快要瘋了。
而就在昨天,父親突然像是中了頭彩一樣,興奮的回到家,抱住了黃浩,說他的病有救了。
黃浩一開始還不相信。
但聽到父親說對方是原嘻藥六廠的廠長之後,心裏也是開始動搖起來。
“嘻藥六廠的廠長,這種大人物,應該能治好我吧?”
懷著這種不確定的心情,黃浩跟在父親後麵,一起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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