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孫頭家裏出來，吳天留了一些手下在城中村蹲點，然後帶著剩下的人去了縣裏的醫院。
“陸爺，你就老實交代吧，那個臭娘們去哪兒了？大家都是村裏出來的，我不想下重手啊。”
院長辦公室內。
幾個凶神惡煞的壯漢，把頭發花白的陸爺給夾住。
他的臉上已經有了數道掌印，嘴角也有血絲蔓延。
很明顯都是吳天打的。
陸爺慢慢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憤恨。
但為了保護娜娜的人身安全，他硬是一個字都沒透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娜娜前些天請了假，沒過來上班，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聽到這話，吳天皺起眉頭，又甩了他一巴掌。
隨後惡狠狠的說道：“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她家裏我找過了，別說人，連個鳥屎都沒剩下！不是你把她給藏起來了，還能是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倆的關係！你從小把她當親孫女在養，現在居然還在包庇她！”
陸爺也是有些疑惑：“什麼？你說娜娜她家裏一個人也沒有？這怎麼可能呢！”
吳天冷笑：“裝，你接著跟老子裝！還不說是吧？”
說著，吳天從身上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陸爺的臉前不斷搖晃著。
“弟兄們，給我按住這臭老頭，今天不剁他幾根手指，這老家夥是真不知道我吳天的脾氣啊！”
陸爺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吳天的性格他也了解，這種殘忍的事情，他是真幹得出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院長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娜娜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陸爺，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前兩天有點事……”
話還沒說完，娜娜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她抬頭一看，就見以吳天為首的一幫小混混正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而院長陸爺，則是被兩個壯漢給架住，身上全是被毆打過的痕跡。
娜娜的脾氣頓時就上來了。
她指著吳天怒道：“吳天，你真是個畜生！每次你被人打得命都快沒了的時候，不都是陸爺好心把你接到醫院裏來給你治療的嗎！你現在居然還敢打他，真是不要臉！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吳天冷冷的看著娜娜，然後對手下擺了擺手。
刹時間，從人群中鑽出兩個身材高大的壯漢，一左一右直接把娜娜給按在了地上。
吳天冷笑道：“臭婆娘，我勸你最好閉嘴，老子有的是時間陪你慢慢玩，但你要是找死，老子也不介意先把你的舌頭給割了！”
娜娜的眼神中閃過意思慌亂，但還是梗著脖子說道：“那你來啊！打架鬥毆，故意傷人，警察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最近國家嚴打黑惡勢力，你以為你跑得了嗎！”
吳天走到她麵前，揚手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死娘們，真tm會逼逼，你們，把她的嘴給我堵上，然後把她和這老家夥關到據點裏去，老子去找人，慢慢調教這個小賤人！”
“是！天哥！”
按著娜娜的那兩個男人應了一聲。
然後押著她和陸爺走出了醫院。
就在要離開醫院時，陸爺轉過頭，冷冷地對吳天說道：“姓吳的，做這種事你會遭報應的！你不得好死！”
吳天大大咧咧地回道：“嗬，報應？老子從來不信那玩意兒，有功夫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和那個臭婆娘吧，我真是期待到時候你看到她被我們調教好的臉色，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孫女，被我們變成了站街小妹，請問你心裏是什麼滋味啊？哈哈哈哈！”
“你！”
吳天笑得很是猖狂。
陸爺氣的渾身顫抖，但他此時卻沒有任何辦法，他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院長，沒辦法讓自己和娜娜在這麼多人麵前脫困。
……
“周顯正啊周顯正，你到底在哪兒呢？”
周平有些失落地從一間酒吧裏出來。
這已經是他找的第十三家了。
原本他以為，被重壓摧毀精神的周顯正，會跑到類似的場所來借酒消愁。
畢竟電視裏基本都是這麼演的。
但實際情況卻是，無論是夜總會，KTV，還是酒吧，都找不到周顯正的身影。
現如今這個社會，出入類似的場所都得需要個人身份信息以及手機號。
所以也斷絕了周顯正使用假名的可能性。
但這麼一來，周平卻是沒了頭緒，周顯正究竟去了哪兒呢？
思索間，周平注意到，遠處有些衣衫襤褸的乞丐在大街上要飯。
他頓時有些奇怪。
按娜娜之前的說法，單反穿得破一點兒都進不到縣城裏來。
她的弟弟妹妹也是因此一直住在那個小破土屋裏。
這些乞丐，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帶著好奇，周平走上前去，在那乞丐麵前碗裏丟了一個鋼鏰。
可誰知道，那乞丐卻看都不看他一眼。
跟個大爺似的繼續張望著四周。
“嘿呦，你個要飯的架子還挺大啊。”
他不信邪，又丟了一張十塊進去。
可那乞丐還是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地，臉色，竟然還有些不屑。
“行！你接著跟我裝，我倒要看看你這架子還能維持多久。”
周平直接掏出了張百元大鈔，丟在他的碗裏。
此時，那乞丐的臉色才總算起了些變化。
“小哥，什麼年代了還帶現金出門？有這功夫，你掃碼不好麼？”
說著，那蓬頭垢麵的乞丐指了指身旁的牌子，上麵印著藍綠兩種顏色的碩大二維碼。
“嗬，你們丐幫什麼時候這麼先進了？”
周平感到有些荒誕，這年頭就連乞丐都開始嫌棄現金不方便了。
該說是富山縣的人價值觀太過扭曲了。
還是他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呢……
周平沒有深究這個問題，而是蹲下身子，問那乞丐：“我聽說縣裏不是不讓你們這些人出現，說是會影響縣容麼？”
乞丐直接白了他一眼，笑道：“誰說我是乞丐了？”
緊接著，周平就看見這乞丐把衣服一翻，露出裏麵幹淨的一麵，緊接著他在麵前架了一個話筒，然後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吉他開始彈唱起來。
而周圍，也有一些乞丐，看見他動了，也跟著動起來。
有算命的，擺攤的，看手相的，看麵相的。
甚至還有一個舉著手機拍短視頻，在那裏喊老鐵雙擊666的。
周平頓時扶額，感歎道：“原來是靠這種辦法在縣裏立足的麼？真是夠精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