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手可不是來保護你的,而是來監視你的!”
老人輕聲笑道:“我早就猜到你小子肯定會不老實,所以你一到京都我就派人盯著你,沒想到還是被你給溜出來了,這不,要是今晚我不在這等著,你肯定會闖禍!”
葉不凡苦笑道:“若是我不方便進入祈年殿,幹嘛不直說?兜這麼大一個圈子幹嘛?”
“以你的脾氣,直說有用嗎?”
老人把眼一瞪,理直氣壯道:“你疑心這麼重,越是直說,你越懷疑裏麵有貓膩,說不定連半夏出麵都攔不住你!”
“我那叫疑心重嗎?我那叫小心謹慎。”葉不凡撇了撇嘴。
一旦涉及天下會和獨孤星夜,葉不凡就不得不小心謹慎。
況且,祈年殿關係到那把霸者之刃和一顆天魔珠,如何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他來京都,可不是僅僅是為了什麼家國情懷而來。
凡是天下會想做的事情,他都要破壞,凡是獨孤星夜想達成的目的,他都要幹涉。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在那把絕世凶刀屠龍麵世之前,他絕不容許節外生枝。
不過很快,葉不凡便麵容微僵。
這老人怎麼感覺對他了如指掌似的。
這老大爺到底是誰啊?
葉不凡猶豫片刻,還是疑惑地問道:“一口一個半夏,而且還知道我脾氣如何,老爺子,你到底是誰啊?”
“我?”
那老人笑了笑,輕聲說道:“我啊,我姓柳!”
姓柳?
聽到這,葉不凡秒懂。
這老人,應該就是柳半夏的長輩。
老人突然輕歎一聲,神色蕭索道:“當年,你師父就是坐在你現在坐的位置,跟我談論你和半夏的婚約,我每次回想起來,都仿佛就在昨天!”
老人的話,讓一旁的葉不凡也唏噓不已。
難怪身邊這老人,對他這麼了解,不但清楚他體內的天晶碎片,還知道他是女媧傳人。
原來,他跟老頭子是舊識。
看樣子,兩人的關係還很不一般啊。
而且,這老人估計是柳家的某位老祖宗。
能培養出柳半夏那種天才少女,實力肯定深不可測。
現在想想,葉不凡已經大致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他不但是柳半夏的祖輩長者,更是大夏國派駐在天壇公園負責鎮守祈年殿的超級高手。
什麼這掃了七十多年地,什麼就喜歡掃地,什麼一個月工資八千,什麼給個大元帥都不換......
之前,葉不凡還覺得這老人家是在胡說八道,現在想想,這老爺子說的可能是真的。
他隱藏身份,化身成為一名普通的清潔工,扮演的就是少林掃地僧這種角色。
看似毫不起眼,卻是負責鎮守天壇公園的所有警戒力量當中,最後的底牌。
葉不凡轉頭問道:“老爺子,我師傅被魔氣沾染,差點墜入魔道,你應該是知情的吧?”
“知道,我當然知道!”
老人正色道:“當年他來找我談婚約的時候,已經快控製不住體內的魔氣了,還導致裏麵那顆天魔珠發生暴動,祈年殿都差點毀於一旦。”
聽到這,葉不凡忍不住長歎一聲。
這時,老人轉頭問道:“怎麼?我聽半夏說,你們已經取消婚約了?”
葉不凡苦笑道:“我們又沒有感情基礎,我肯定不合適啊,取消婚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再說了,你應該知道,我有七份婚約,我總不能七個全娶了吧?”
老人笑道:“你要是有這個本事,也未嚐不可嘛!”
“那我隻能承認,我沒這個本事!”
葉不凡撇了撇嘴。
老人轉頭看了葉不凡一眼,饒有興趣地問道:“小夥子,你剛才施展的,應該就是五禽戲的鳥戲吧?”
“對,正宗的五禽戲!”葉不凡點了點頭。
“當年,你師父為了讓我答應這門婚事,不惜破例將你們鬼穀門的五禽戲傳授給了我!”
老人轉頭瞪了葉不凡一眼,沒好氣道:“你師父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婚約,你居然二話不說就退了,你對得起你師父嗎?”
葉不凡苦著臉說道:“老爺子,我要是不退婚,你覺得家半夏會善罷甘休?我現在可打不過她!”
一想到自己剛見麵,就挨了柳半夏一拳,葉不凡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呢。
那女人,是真的猛。
不愧是宗師榜榜首,大夏國赫赫有名的女武神。
而身邊這位姓柳的老人,能培養出柳半夏這樣的天才少女來,實力之恐怖,便可見一斑。
有這麼一位實力深不可測的前輩高人坐鎮,就算是獨孤星夜親至,都未必能占到便宜。
況且,京都可是大夏國的國都,天壇公園又位於京都市的市中心,處在京都中樞軸心內,天下會要是在這附近動手腳,跟找死沒什麼分別。
再想想之前自己的推測,葉不凡更能斷定,京都的龍脈被人動手腳,問題絕對不是出在天壇公園,而是其他環節。
老人忍不住訓斥道:“沒出息的家夥,這輩子都吃不上四個菜!”
啪!
他一臉惱怒地往葉不凡腦袋上敲了一記。
請葉不凡吃了一顆又響又脆的板栗。
“哎喲!”
葉不凡捂著腦殼,一臉苦悶的神色。
老人冷哼道:“這麼多年,我可是一直等著你這位曾孫女婿上門,你倒好,姍姍來遲不說,輕描淡寫就把婚給退了,你對得起我和你師父嗎?”
“那能怪我嗎?”
葉不凡硬著頭皮解釋道:“我打不過你曾孫女的,再說了,你曾孫女都不肯讓我看看她的真麵目,我哪知道她長啥樣啊?”
老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看我的長相就知道了,我曾孫女能差到哪裏去?”
就在這時,從北天門的方向,傳來一陣腳步聲。
盈盈苦著臉,快步走了過來,跟他並肩而行的,赫然是白雲觀的玄靈道長。
在兩人的身後,還有幾名身穿便服的安保人員。
葉不凡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早該想到,讓盈盈一個人待在車裏,肯定是待不住的。
幸好沒有造成很嚴重的後果,不然,他如何向柳半夏交代?
看來,十三歲的小屁孩,好奇心還是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