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位嫂嫂,你背著一個寶寶,怎麼去打理魚塘?萬一一個不小心孩子掉進魚塘裏麵,怎麼辦?”
林明看到對方背上的嬰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下一個吧!”
背孩子的村婦不死心,還想說點什麼,不過就已經被譚燕給請走了。
下一個村婦,是打扮極為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一個女人。
年紀不大,應該在25歲左右。
“林醫生,我也很需要這份工作,你看我,我沒有孩子,我可以過來打理你的魚塘嗎?”
這個年輕的村婦眼睛眨的像放電似的。
林明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在了一地。
“這位嫂子,你看你細皮嫩肉的,你覺得你很合適嗎?”
林明不由得懷疑,這位年輕的村婦來這裏麵試,恐怕目的不是這份工作。
他猜對了一半。
年輕的村婦確實來麵試,不隻是為了這份工作,更是想勾搭一下林明。
早就聽說了村裏的醫生是一個很有錢的年輕男人,就想過來撞一撞運氣,能不能把他給勾到手。
即便不能做一下情人,能賺點外快也好。
雖然她的老公是在外麵工作了,但她老公嗜賭如命,幾乎把家裏的錢都拿光了。
別說每個月往家裏寄一點,不管她要錢就不錯了。
在農村又沒有什麼活幹,她一直過緊巴巴的日子。
“哎呀,林醫生,別把條件看的那麼死嗎?要懂得變通一下!”
年輕的村婦,說話的時候桌子底下的腳悄悄的往前伸了一下,碰著林明的小腿。
林明臉色微變!
還好桌子有一塊紅布蓋著,一時半會不會被別人看見桌子底下的事情。
“不行不行,嫂子,你去打理魚塘,我怕你堅持不了多久,下一個!”
“哼!”
年輕的村婦看他不為所動,就以為他是性冷淡,扭著屁股走人了。
接下來,陸續有不少村婦上前麵試。
一開始還好好的,大家有規有矩的。
後麵慢慢的畫風就不一樣了,一些村婦看著淘汰的人數越來越多。
擔心自己不被錄上。
紛紛拿出家裏的特產出來,番薯、閹雞什麼的都有。
更是有些村婦動用了關係,拜托村長或者慶爺過來說說好話。
對此,林明很傷腦筋!
女人在幹這些粗活重活,就沒有什麼優勢。
最後勉強的招上了三個村婦。
說來也巧,當中有一個是趙立德的老婆,林桂英。
是一個31歲的婦女,在其他村嫁過來的。
除了打扮方麵,漂亮的長相和雪白的皮膚,看不出是一個農村的婦女。
但她和趙立德的夫妻關係不是很融洽,每天都會吵架。
而且家公家婆也很看不起她,就因為她生了一個女兒,無法給家裏傳宗接代,天天甩臉色!
“林桂英!”
就在所有人準備離場的時候,一個怒吼的聲音從外麵傳過來。
“老公,你怎麼來了?”
林桂英看見趙立德就開心的走了過去。
“林桂英,趕緊把這份工作辭掉了,你不知道林明是搶了我的校長位置嗎?你幹嘛還要給他打工?你是不是要跟我作對?”
趙立德臉色陰沉的看著老婆。
“憑什麼!這是我努力換回來的,我呆在家裏,天天被你們說來說去,我現在出來工作也不行嗎?”
林桂英臉色有些蒼白。
她知道趙立德和林明的事情,但又能怎麼樣。
她能賺一點錢,補貼家用,以後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住在家裏,不用看家裏人的臉色。
何況她這個老公,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校長。
挪用學校的公費,私自收取學生的課本費,作業費等等。
“不行,你必須給我在家裏好好的呆著,不然你林桂英出去幹活了,別人看不起我們趙家,笑話我們,還需要女人來幹活!”
趙立德無比自私的說道。
“我不!”林桂英堅決的反對。
“你不?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讓你以後都幹不了活?”
“那你打斷吧,老娘我還樂意一輩子都躺在床上被你養著!”
“你!”
趙立德和林桂英的爭吵吸引了不少村民圍觀。
不過大家都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
“兩位不要吵了,趙校長,雖然咱們兩個有一點小矛盾,但你也沒必要把火氣都撒在你老婆身上吧?”
林明走了過來,麵無表情的說道。
剛開始看在林桂英被家裏人排擠,覺得挺可憐的,就招了她。
“關你屁事啊,這是我跟我老婆的事情,難道你跟我老婆有一腿嗎?非要插一腳就過來!”
趙立德指著林明的鼻子,大聲的說道。
“趙立德,請你把話放尊重一點!”林明目光漸漸的冷下來。
看見林明宛如殺人的目光,趙立德後背發涼。
他重重的哼了一聲,便強行帶著林桂英離開了。
趙立德把老婆鎖在家裏,自己就來到了村裏,一處破舊的老房子。
“二爺,二爺,有外地人來欺負咱們了!”
趙立德跑到老舊房子的後院,看著菜地上有一個老人正在澆水。
“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慌慌張張的。”
老人澆水的動作頓了頓,布滿皺紋的臉露出不悅之色。
“二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趙立德翻過低矮的柵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走到老人的身邊。
“二爺,咱們村最近來了一個新的村醫,但是這小子是一個富二代,來到這裏,就把咱們的小學給買下來了,直接就把我一腳給踢開了。”
“現在要動了,咱們村的風水寶地餓狗嶺,這可是咱們村的禁忌啊!”
“我們村能不能興旺發達,就指望著這座山嶺的福澤!”
趙立德眼前的老人,名叫趙朝貴,是清泉村曾經的一個大地主。
在以前也做過民兵的副隊長,打死過十來個土匪。
又因為趙慶是大爺,他是排在後麵,大家對他心生畏懼,都叫他二爺。
趙朝貴雖有過不少打土匪的功勞,但做過了不少壞事,強占農田,打傷不少村民。
可以這麼說,如果趙大昌是清泉村的壞,那麼趙朝貴就是清泉村的惡。
關鍵這一個大惡,其兒子是清河鎮派出所的所長,沒人敢動他。
“哦,有這事,村委會那邊是什麼意見?”趙朝貴臉色微微動容,放下了手中的活。
“村委會那邊屁都不放一個,你不是不知道咱們村長趙大昌被警察給抓走了,現在來了一個丫頭管著咱們。”
趙立德是打算找一個趙朝貴做靠山,把林明趕出清泉村。
重新奪回清泉村小學。
“二爺!更重要的還是清泉村小學,也被那個小子給霸占了,您還記得學校那塊地可是您的,他搶了學校,豈不是想打您的臉嗎?”
趙立德神情激動,口水飛射,真真假假的事情全部都說出去。
“聽你這麼說,是挺嚴重的。”趙朝貴臉上不喜不怒,看不出來他此刻是什麼心情。
“二爺,那我們該怎麼辦?要不我們組織幾個村民把他給趕跑吧,反正就是一個小村醫而已。”
“小村醫而已?你剛才不是說是一個富二代嗎?”趙朝貴冷冷的笑了一下。
他人是老了,可腦子不傻。
趙立德的那些小心思,他一眼就洞穿了。
想借他的手,趕跑林明。
“二爺,我……”趙立德額頭冒著冷汗,一時間說不出話。
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下,趙立德又連忙岔開話題。
“二爺,這小子真的很囂張。”
“他還招了咱們村的女人,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而且我老婆也被他招走了,我老婆她像被灌了迷魂湯一樣,怎麼勸都勸不住!”
“我懷疑那個富二代是不是對咱們村的女人動了那方麵的心思,要知道,他可是外地人,玩完女人,連夜跑了就行了,但咱們村的女人可就被玷汙了!”
聽到了趙立德這一番話,趙朝貴終於臉色變了,有些慍怒的說道:
“你也真夠廢物的!”
“連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還被外地人給勾走了。”
趙立德羞愧的低下了腦袋。
“不過女人不守婦道,隨隨便便就被外地人給灌了迷魂湯,確實是要教訓一下。”
趙朝貴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咱們村的餓狗嶺是不能動,當年有一個風水先生背著一個羅盤,滿山走了一遍,到最後說了,這是寶地,我們死了之後葬在那裏,後代都會發大財!”
“如果因為他們動了那裏,破壞了這裏的風水,確實該死!”
趙立德眼睛猛的一亮。
雖然是被訓了一頓,但聽到趙朝貴的話,就知道二爺要出手了。
“二爺,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趙朝貴沒有說話,沉默的看著天際。
趙立德大氣也不敢喘,就恭敬的站在原地。
大概過了兩三分鍾,趙朝貴才緩緩的低下腦袋,看向趙立德。
“你去把祠堂的鍾敲響,我要開會!”
趙立德聞言,當即震驚!
清泉村九成的村民都姓趙,其他以外的姓都是外來人。
趙氏祠堂是這個村最神聖的地方,在以前無論有多麼嚴重的事情,都要在祠堂裏開會。
但時代不同了。
有了村委會這一個東西,取代了祠堂。
盡管是這樣,清泉村每一個姓趙的村民,心裏都知道,隻有當最嚴重的事情發生了,才能在祠堂開會。
如今,趙朝貴要在祠堂開會,可想而知,他是認真的。
而且上來就動用宗祠的力量來趕走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