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沒有去拒絕,他想了想也覺得是這麼一個理。
何況對方還向他支付了1000萬,這麼小小的事情都不幫的話,有點說不過去。
權當買古董的附帶福利。
林明道:“這個可以,不過到時候你不要說我是醫生,就說我是你的司機吧,以免發生不必要的誤會。”
韋曲南臉上微微詫異,沒想到對方看著年輕,倒也懂得規矩。
就拿他來說,他要是給一個雇主鑒定古董,可去時雇主身邊卻多了一個同行,他百分百臉色不悅。
甩袖子就走人!
因為雇主完全不尊重他,還不把他這個泰鬥級別的鑒定師放在眼裏。
韋曲南看向林明時,其眼神多了幾分濃濃的讚賞。
隨後,幾人也不再多聊了,事不宜遲,由林明開車載著韋曲南前往縣城外麵的郊區。
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一座中式的大宅。
韋曲南提前和孟家說了一聲,因為他身份不低的緣故,裏麵的人早早就在大門等待了。
帶頭的是一個國字臉,麵容沉穩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孟家現任家主孟雲山,其醫術也極為高明,在這一帶是鼎鼎大名的存在。
不少縣城裏的名流都主動巴結他,還給出極高的評價,繼孟家老爺子之後,未來的中醫泰鬥。
孟雲山快步的來到林明的車前。
韋曲南剛下車就聽到中年男子洪亮的聲音。
“韋先生,真是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啊!”
韋曲南也客套的回幾句話。
林明安安靜靜的站在韋曲南的旁邊,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或許是因為他那一身的打扮太過於平凡了,不少人默認他就是韋曲南的一個司機。
最多偶爾有幾道少女的目光落在林明的身上。
隨即,兩人寒暄了一番之後,孟雲山就把韋曲南請進了大宅裏麵。
一路走到大堂的位置,一個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老人已在那裏等待。
林明眯了一下眼睛。
這老人看起來年紀不小,估計有八十多了,不過對方每走一步都很沉穩,步伐很有力,臉色格外紅潤,可以看得出對方在養生方麵有獨到之處。
不愧是泰鬥級別的中醫大夫,當之無愧!
而孟百川與韋曲南握手時,不經意的注意到林明的目光後,眼睛微微轉動了一下,目光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
林明意識到被發現了,連忙把目光看向別處。
看著韋曲南和孟老爺子簡單的交流了幾分鍾,就走到後院的一處涼亭。
可以看到,整個後院的泥地都種滿了藥材,其中還有不少稀缺、市麵上很難見到的珍貴藥材。
林明還看見有好幾棵,至少有60年的人參。
這是大手筆啊!
難怪是中醫世家,這底蘊太厚了!
“這位司機先生,你就別跟著過來了,我們治病的時候,不允許給別人在旁邊觀看。”
林明還沒有走到涼亭的位置,忽然,旁邊一個青年男子伸出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林明神色一愣,但回過神來後,也沒有生氣。
在傳統的中醫上,確實有那麼這個潛規則,若是某個中醫大夫有獨特的針灸手法,是不會輕易的給外人看,尤其是同行。
以免被學會,外泄出去。
這也是他們中醫世家能夠傳承至今的一個原因之一。
盡管林明此時的身份是司機,但出於謹慎,孟家人也不願意讓他進去。
林明全程保持著沉默,遭到了攔截,也隻是看向不遠處的韋曲南。
韋曲南見狀,開聲道:
“孟老,您這是幹嘛?這隻是我一個司機,他跟在我身邊沒什麼問題吧?”
“韋先生,您不知道這是我們家的規定,凡是涉及到珍貴的針灸手法,不能給外人看到,所以還請您多多包涵!”
孟雲山上前,帶著幾分歉意的說道,語氣中也有著不能退讓的意思。
韋曲南這就陷入了左右為難之境。
不是不放心孟老爺子的醫術,隻是林明所展露出來的醫術,太讓他震撼了。
就在這時候,孟百川開聲說話了,像個慈祥的老人家笑嗬嗬道:
“這年輕人,我看著有點意思,我允許他可以在一旁觀看。”
“爸,萬萬不可啊!”孟雲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他們家就是保密手段做得很好,才有今天的地位。
外麵的人都在傳他們家是溫病派,殊不知,他們已經學百家之長,隻是向外展露冰山一角。
孟百川依舊不以為然。
“無妨,既然是一個司機,那想必也不懂得中醫,他能學到哪裏去?”
孟雲山張了張嘴巴,還想說點勸阻的話,卻又聽到孟老爺子繼續道:
“我們孟家傳承至今有500多年,就這麼簡單被一個司機給學會了,你覺得這可能嗎?”
孟雲山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是這樣,咬了咬牙就允許林明站在韋曲南的身邊。
不過出於謹慎。
孟雲山叫了身邊一個後輩,搜了搜林明的身上,有沒有隱藏式攝像頭,並且還收走了他的手機。
林明雖然心裏有些抵觸,但隻是淡淡一笑,便老實巴交的站在一邊。
韋曲南暗中給林明一個抱歉的眼神。
被人搜身,還收走了手機,或多或少都感覺有點不尊重人。
林明沒有什麼情緒,回韋曲南一個放心的眼神。
片刻之後。
孟百川開始給韋曲南把脈,然後檢查其他身體的各個部位。
做完了這些中醫上常規的檢查,孟老爺子閉目,沉默了數分鍾。
韋曲南不明所以,暗中看向了林明。
林明微微點頭,讓他放心。
他看得出孟老爺子似乎沒有找出任何毛病。
當然,這也是因為林明在前不久已經把韋曲南的中風病給治好了,一時半會很難檢查的出來。
許久。
孟百川緩緩睜開眼睛,滄桑的聲音傳到兩人的耳朵裏。
“韋先生,這個病好像在來之前已經給人治過了一次,現在至少一個月內不會出現中風。”
韋曲南臉色稍稍一變。
一旁的家主孟雲山和一些後輩察覺到他心虛的表情,就明白老爺子的話說的沒錯。
他們臉色一致的有些慍怒!
你都讓別人治好了,還跑來我們孟家幹嘛?
是考驗我們的醫術?
瞬間,這裏的氣氛漸漸變得有些壓抑。
韋曲南神色尷尬的說道:
“不瞞孟老先生,就在半個小時之前,我的中風病發作了,幸虧有一個中醫大夫出手,我才得以保住了這條小命,不然今天我已經是蓋白布了,而不是坐在這裏與孟老先生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