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河覺得還好。
至於冒險……倒也不是很冒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之所以讓李鸞當侍女,並不是瞧上了李鸞的姿色,而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打擊無心海的信心,讓它們不能這般從容。
這就是陳江河的目的。
他還真不信無心海會為了一個李鸞大舉進攻。
收下李鸞,陳江河心情不錯。
張賜幾人之前已經服用陳江河賜下的丹藥,此時恢複了不少,於是留下來打掃戰場,將無心海的散兵遊勇殺光。
回到通陽城。
冰墨劍客再次隆重向陳江河表示感謝。
此次若非陳江河出手,通陽城應該已經不複存在。
可以說,陳江河的作用很大。
而且冰墨劍客還告訴陳江河,他已經把陳江河的戰績上報宗門,這樣一來抗敵有功的陳江河應該很快能夠拿到通關文牒。
也能早日踏上前往中央之地的旅程。
陳江河對這些讚譽並不在意,在意的是什麼時候能夠與親人相見,回到住處之時苦拙耷拉著腦袋站在院子裏。
察覺到陳江河回歸,苦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陳江河皺眉道:“發生什麼了?”
“北冥前輩,我師父他……他死在了前線,連屍首都沒有找回來。”苦拙傷心欲絕,師父金刀散人相當於他的父親,他自小就在金刀散人座下。
陳江河歎了口氣。
這是早就能預料到的事情,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他詢問苦拙,天水派損失幾何。
苦拙哭得更加傷心了,經過這次廝殺,天水派的弟子僅剩下三分之一,元氣大傷。
陳江河將丹藥遞給苦拙,拍拍他肩膀讓他振作起來,事情已經發生了,生活在痛苦之中不是正確的選擇,理應振作起來,挑起天水派的重擔。
唯有如此才能不辜負金刀散人的夙願。
苦拙知道陳江河說的有道理,卻還是止不住心中的悲傷,跪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陳江河再次歎息,越過苦拙回到下榻的院子。
這些事情需要他慢慢消化。
若是能挺過這關,天水派定然能夠崛起,成為這一帶的強大宗門;可若是挺不過去,就隻是曆史浪潮的一朵小水花,陳江河就算想幫忙,也無從下手。
回到院落。
身後的李鸞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陳江河視而不見。
李鸞冷笑道:“哭哭啼啼,像什麼男人。”
“這樣的懦夫,在無心海會被人嘲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我若是他,不如死了算了。”
陳江河沒有搭理李鸞的譏諷,奈何李鸞沒點眼力見,一直叨叨逼逼個不停,陳江河定眼望著這個俘虜,笑道:“你覺得你的處境,比他好到哪兒去?”
李鸞臉色一下子不對勁了。
這是在旁敲側擊警告她,但為了活命,李鸞沒敢再說什麼。
她始終相信,無心海會救她。
屆時陳江河將死無葬身之地,她會反過來讓陳江河當她的奴仆,讓他受盡恥辱而死。
接下來的幾日。
李鸞一直暗中盯著陳江河,想看看陳江河與別人有什麼不同,卻發現陳江河並沒有出彩之處,就像是個普通人。
時不時打理院子裏的花草,又指導天水派的弟子,甚至還讓李鸞出去打聽最近是否有新消息,讓李鸞極其納悶。
巴不得無心海早點動手。
不過在這個期間,李鸞也確實發現了陳江河與其他人的不同之處,陳江河閉關修煉的時候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令她感到震驚,縹緲似仙。
這種感覺,隻有在家族巨頭身上感受到過。
李鸞意識到陳江河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若是不能將其扼殺,將來勢必會給無心海造成很大的麻煩。
可惜如今她身陷囹圄,又不是陳江河對手。
隻能老老實實當陳江河的仆人。
三天後。
張賜匆匆來訪,向陳江河說了件大事。
陳江河不動如山,淡淡說道:“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麼倉皇。”
張賜欲言又止。
看見李鸞還站在一旁,沒敢繼續開口,似乎有些顧忌。
陳江河讓他直說無妨,李鸞隻是一個侍女而已,左右不了大局。張賜又看了眼李鸞,這才道出實情。
無心海果然派來了使者,要與陳江河談判。
他們的目的是帶走李鸞,而且不能將這件事情鬧大,否則會損壞無心海的顏麵,陳江河聞言挑了挑眉頭,問他人在哪兒。
張賜,“就在城牆上,城主等人已經趕過去了。”
陳江河了然,打算去會一會對方。
李鸞麵露喜色,無心海總算派人過來了,她都已經這般落魄,這個地方再也不想待下去。
張賜領著二人前往城牆。
在路上張賜勸陳江河把李鸞還回去,以免無心海暴動,這樣一來對通陽城未必是好事。話說到後麵,張賜卻話鋒一轉,道:“其實也不一定要送回去,這個女人看起來挺漂亮,而且天資還算不錯,若是能為你生下子嗣,那麼資質應該是極高的。”
陳江河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著張賜,張賜表示自己的想法並非無的放矢,而是基於實際情況。
李鸞聽後羞惱不已。
她不可能留在陳江河身邊,更不可能為陳江河誕下子嗣。
那樣還不如殺了她!
幸好陳江河沒有表態,讓李鸞默默鬆了口氣。
不多時。
一行人抵達城牆上,冰墨劍客立即上前迎接。
陳江河詢問人在何方,冰墨劍客指了指城牆的不遠處,那兒正站著一道身穿灰袍的身影,看上去是個老者。
“他是誰?”陳江河詢問。
沒等冰墨劍客開口,李鸞就答道:“那是我族的長老,為化神巔峰實力,我斷定你不是他的對手,就算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改不了大勢。”
說這話之時,分明有些得意。
冰墨劍客不敢與李鸞多說,生怕被無心海的強者盯上。
陳江河像是沒聽見李鸞的話,輕描淡寫走了上去,並且叮囑李鸞少說話,尤其要擺正如今她的位置。
李鸞敢怒不敢言。
差點控製不住從背後偷襲陳江河。
陳江河仿佛知曉她心意,走在前麵說道:“你可以動手試試。”
李鸞一下子泄了氣。
一行人走到老者麵前,老者一眼就看見了跟在陳江河身後的李鸞,臉色陰沉了下去,命令陳江河把李鸞放了,還表示李鸞是他們族內的天才,不能受這種侮辱。
“她是我的手下敗將,也是我的戰利品。”陳江河開口。
老者低喝,“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陳江河沒有直麵回答,反而詢問老者叫什麼,老者鐵青著臉說道:“我叫李振。”
陳江河笑了笑,“我想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若想把她帶回去,就要拿出足夠的誠意。”
李振強壓著怒火。
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陳江河怎麼敢跟無心海提出條件,無心海主動來要人,就是給他台階下,他怎麼敢得寸進尺?
李振再次開口,命令陳江河放人。
如果陳江河不從,他會立即殺人,屠光通陽城內的所有人。
“小李,你聽到了麼?在他們看來,你不如他們的麵子重要。”陳江河笑著對李鸞開口,讓李鸞心緒紊亂,道:“他們不是這樣的人,你在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比我清楚。”陳江河又說。
李鸞沒了聲兒。
李振仍在咄咄逼人,表示願意跟陳江河談談是給他麵子,別逼自己動手。
“你動手便是,真當我怕了你?”陳江河笑道。
李鸞倒吸涼氣。
心想陳江河真夠狂妄的,連化神巔峰都不被他放在眼裏?
哪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