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哭聲越來越清晰,讓陳江河與張小樓頭皮發麻。
至於大鵬……
全身上下的羽毛都已經倒豎,死死貼在陳江河身旁,不敢離開半步。
陳江河壓下心中的不安情緒。
自己什麼大場麵沒有見過?還會怕了小小的鬼魂?
他一邊安慰張小樓,一邊聆聽女人的哭聲。
當一陣寒意驟然降臨到他身上之時,陳江河丹田處的金色海洋開始翻湧,使得他身上蒙上一層淡金色光芒。
光芒出現,寒意褪去。
“沒想到還有點用處,看來鬼魂也怕玄黃玉。”陳江河暗道。
想到這裏。
陳江河內心大定,自己有底牌!
“小樓,你聽到她說什麼了麼?”陳江河低聲詢問。
張小樓思索片刻後說道:“我隱約聽到了點什麼,她說她正在找一個名為何世柏的男人。還說她在這裏等了許多年,都沒有等到對方出現。”
陳江河,“跟我聽到的一致。”
二人聯想到一種可能。
當初有一個女人約定與何世柏在這裏見麵,但名為何世柏的男子並沒有現身,後來這名女子懷著滔天怨氣死去,以至於化作鬼魂一直漂泊在四周,久而久之形成屬於她自己的場域。
尋常人誤入此地,終其一生都不能走出去。
“若真是如此,這個女子也是個可憐人。”張小樓似乎感同身受。
“不過再怎麼樣,也不是她害人的理由。冤有頭債有主,她應該去找何世柏算賬。”
陳江河,“或許,何世柏已經死了呢?”
張小樓愣住。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昆侖界處處都充滿危險,死亡是很常有的事情。
“咱們還是先找到出口吧,若是有空的話倒是可以一探究竟。”陳江河提議。
張小樓沒有意見。
陳江河催動玄黃玉,為他們驅散陰氣。
複行數十步,張小樓突然開口,“陳大哥,你看那是什麼?我們之前好像沒有見過!”
順著張小樓視線望去,前方幾公裏處出現了一座庭院,庭院因為年久失修,似乎已經有些腐朽。
陳江河駐足片刻,隱約猜到陰氣就是從庭院裏傳出來的。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往反方向走。”陳江河說道。
玄黃玉激活,陳江河已經能夠找到正確方向,所以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停留。
二人一鳥立即轉身。
在轉身的刹那,一張充滿血跡的女人臉頰出現在他們麵前不遠處,張小樓還沒發出尖叫,大鵬已經扯開嗓子尖嘯,更是開始不斷撲騰翅膀想要逃離這個鬼地方。
陳江河也被驚出一身冷汗。
在關鍵時刻,陳江河一把抓住大鵬的爪子,讓它冷靜下來。
這時候靠近陳江河才是最安全的。
女人的臉頰很快消失不見,讓他們覺得這是幻覺。
滋滋滋!
灼燒的聲音從陳江河周圍傳來。
陳江河低頭一看,幾縷黑色霧氣正在被玄黃氣息腐蝕。
“這是……”陳江河眼皮狂跳。
現在他終於明白那些人是怎麼死的!
並不是被嚇死,而是被陰氣侵體,經脈盡斷而死。
那張女人臉出現的時刻,陰氣同步發動攻擊,若非有玄黃氣護體陳江河與張小樓已經步那些人後塵。
張小樓與大鵬自然也聯想到了這些,都紛紛屏息凝神生怕再次看見女人的麵孔。
“嗚嗚嗚!”
“夫君,你在哪裏?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何世柏,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偽君子,我在這裏等了你三千年,你怎麼還不來?”
“我要殺了你,要殺了所有人!”
“……”
女人的聲音變得極其瘋狂。
而且這些聲音之中似乎蘊含某種力量,讓張小樓精神錯亂,仿佛看見了一名女子正坐在庭院門口啼哭。
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張小樓下意識想要靠近庭院,陳江河一把抓住她胳膊。
“醒來!”
“小樓,快醒醒!”
陳江河不得不運轉真元,讓張小樓醒來。
張小樓猛然驚醒,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陳江河立即抱住她,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的,我會帶你出去。不要害怕,有我在不會讓人傷害你。”
受到驚嚇的張小樓臉色慘白,雙眼充斥著濃濃的茫然,像是被人勾走三魂七魄。
周圍的陰氣越來越多,陳江河終究不是永動機,無法持續產生能量抵抗。
照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半天就會見底。
陳江河咬牙,“我不會死在這裏,也不能死在這裏!”
頂著巨大的壓力走了數百米,陳江河青筋暴突,已經將真元運轉到極致!
下一刻。
風雲驟變,肉眼可見的陰氣如浪潮席卷而來。
麵對鋪天蓋地的陰氣狂潮,陳江河身上的玄黃氣顯得如此微薄,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完了。”
這是陳江河僅存的念頭。
還沒來得及反抗,二人一鳥就被陰氣狂潮卷起,在空中顛簸了一陣子之後跌落在地上。
陳江河連忙望向身旁的張小樓。
她還在!
這讓陳江河鬆了口氣。
“疼不疼?”陳江河關心詢問。
張小樓搖頭,“陳大哥,我不疼!”
陳江河心疼不已,畢竟她隻是個普通人,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她怎麼可能不疼?
“呱!”
一聲怪叫從二人身下傳來。
陳江河這才意識到他們摔在了大鵬身上,這聲狗叫就是從大鵬嘴裏傳出來的。
難怪張小樓不疼!
二人從大鵬身上下來,陳江河拍拍大鵬的羽毛,並且給他丟了幾顆丹藥。
大鵬吃下之後眼睛都亮了,連忙點頭哈腰討好陳江河。
陳江河皺眉,“你要記住你是一頭鳥,不是一條狗。”
大鵬大失所望。
回過神。
陳江河開始打量四周。
“等等!”
“我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陳江河瞳孔收縮。
陰氣狂潮竟然把他們卷到了庭院這兒來!而他們正站在庭院的門口不遠處!
麵對已經腐朽的庭院,陳江河心底發怵。
這肯定是女子生前的住所,要知道女子生前的實力肯定遠遠超過現在的陳江河,陳江河不敢靠近庭院半步,生怕沾染不可名狀的因果。
“我們走。”陳江河壓低聲音。
吱呀——
庭院大門緩緩打開,似是作為對陳江河的回應。
陳江河與張小樓腦海中都浮現出四個字。
請君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