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秦鍾山所給的地址,陳江河來到東海第二人民醫院。
來到病房外,陳江河臉色已經多了幾分激動。
他已經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但陳江河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他不能讓其他人看出端倪。
在病房門口停留了片刻,陳江河才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邁步走進李采薇的病房。
病房內隻有一張病床。
奇怪的是,陳江河發現病床上躺著的好像是一個年輕女人,並不是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婦女。
於是他繞著病床轉了幾圈。
最後也沒有發現病人的銘牌,讓他嚴重懷疑秦鍾山給錯了地址。
“喂,你是什麼人?”一道嚴厲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陳江河轉身就看見一名三十幾歲的男子正站在門口,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自己,陳江河連忙說道;“實在是抱歉,我好像走錯病房了,不好意思我現在就離開。”
“等等!”男子喊住陳江河。
“這病房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麼?”
陳江河並不生氣。
畢竟是自己走錯病房在先,屬於自己的問題。
他隻好繼續說道:“那你說吧,需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男子仔細想了想,而後說道:“代價什麼的就不必了,看樣子你沒有做什麼壞事,以後不要再胡亂進入別人的病房了。也就是我比較好說話,若是換成其他人的話肯定會不依不饒。”
陳江河連忙向男子道謝。
走到門口處,男子再次打量陳江河,輕咦道:“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些眼熟?”
“是麼?”陳江河心中微動。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望向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詢問眼前的男子,“我想知道病房裏的病人是不是李采薇?有人把她的信息告訴我,讓我過來看看。”
男子眉頭一揚,竟然點頭說道:“不錯,這就是我姐姐李采薇的病房,你就是傳說中的那個陳江河?”
言語之中,竟有些激動。
陳江河恍然。
原來自己並沒有走錯房間。
根據秦鍾山所言,這次李采薇是由陳江河舅舅李良言送來東海治病,而李良言比李采薇小了十歲,目前是昆侖組織的在編人員,經過秦鍾山的調整後準備調到東部分區任職。
隻是……
這個女人真是自己的母親麼?
怎麼會看起來這麼年輕?
陳江河胡思亂想。
李良言遲遲沒有得到陳江河答複,於是再次詢問道:“請問,你是昆侖東部分區的陳江河麼?”
聞聲。
陳江河回過神。
連忙說道:“不錯,我就是陳江河。你就是李家的李良言麼,我聽秦老提起過你。”
李良言瞬間激動起來,繞著陳江河轉了幾圈,“真沒想到昆侖東部分區的領袖竟然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當初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不敢相信。你知道嗎,你就是我的偶像!”
麵對這個不怎麼靠譜的小舅舅,陳江河苦笑道:“僥幸獲得如今的成就罷了,不算什麼。你若是找對方向,或許能夠取得比我更加優異的成就。”
李良言撓撓頭說道:“這不可能,我早就過了黃金年齡,就算以後有所長進也不可能成為宗師。”
他對自己的認知還挺正確。
經過短暫的交流,陳江河發現舅舅是個真誠善良的人,倒是讓他鬆了口氣。
他最怕遇到那些不講理的親戚,會給自己惹一身麻煩。
“今後請多多關照,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李良言對陳江河說道,語氣略顯尷尬。
陳江河知道自己舅舅的實力,隻有孱弱的B級。
別說成為宗師了,對於李良言來說就連A級也是遙不可及的目標。
不過。
陳江河認為自己可以幫他一把。
收起這些思緒,陳江河主動把話題引到母親身上,遲疑道:“躺在病床上這位真的是李采薇女士麼?我記得秦老跟我提起她的時候表明她已經四十歲出頭,怎麼會看起來這麼年輕?”
提到自己的姐姐,李良言瞬間來勁了。
滔滔不絕地說道:“你也看出來了是吧?我姐姐自從昏迷之後就沒變過樣,看起來永遠都是二十幾歲的模樣,這點連我們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說著說著。
李良言突然打住。
他用怪異的眼神打量陳江河,而後又看了眼姐姐。
他怎麼覺得,二人樣貌有著很大的相似?
陳江河若是女兒身,應該就跟姐姐有七八分相似了,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當然。
李良言沒有說出口,以免顯得太過突兀。
陳江河頭一次聽說這麼神奇的事情,默默走到床邊打量著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仔細一看。
跟自己確實挺像的。
一種來源於血脈深處的聯係讓陳江河心中生起悲意,眼前的這個女人確確實實是自己的母親。
雖然不知道她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但她是自己母親這個事實不會改變。
一旁的李良言開始為自己的姐姐扼腕歎息,“當年我姐姐已經是A級強者,大家都說她有機會在三十歲之前成為宗師,那樣一來我們李家後繼有人,不至於淪落到今日這個地步。”
“還有我爺爺,在我姐姐昏迷不久後也仙逝了,導致我們李家青黃不接。”
“都怪我沒用,但凡我有點用也不至於這樣。”
集李家萬千希望於一身的李良言,得到大量栽培之後也隻是跌跌撞撞成為B級武者而已,至今都沒看見A級的門檻。
對於李良言來說,他就是李家的恥辱。
陳江河把李良言的話都聽了進去,轉身拍拍他肩膀說道:“有些事情可能是上天早已注定,再說了你的體質可能不適合習武,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這不是你的過錯,你不必自責。”
“唉,他們也是這樣說的,但我就是不甘心。”李良言說道。
陳江河淡淡笑道:“或許將來能夠發生奇跡呢?你說是不是?”
李良言聞言,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苦澀。
“這世界確實有奇跡,但我從來不相信奇跡會降臨在我身上,我不是這塊料子。”
陳江河還想說些什麼。
不過想到李良言的資質確實不怎麼樣,所以並沒有把話說滿,而是說道:“現在你已經加入昆侖東部分區,今後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或者說你遇到習武上的問題可以隨時問我。”
李良言眼睛一亮。
激動得語無倫次,“真的嗎?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陳江河擺擺手,“不麻煩,咱們是一家人。”
說完這句話的第一瞬間陳江河就知道自己失言了,還沒來得及解釋李良言就笑著應下:“對,秦老總是跟我們說,加入昆侖之後咱們就是一家人。”
陳江河暗自鬆了口氣。
二人話題再次回到李采薇身上,陳江河說道:“你介不介意我幫她看看?我除了習武比較厲害,醫術方麵也有些許造詣。”
李良言對陳江河可謂一百二十個放心。
得到李良言的許可,陳江河給母親李采薇探脈,心中暗道得罪了。
陳江河先是用內氣在母親體內遊走一圈,並沒有發現太大的問題,直到陳江河內氣來到李采薇心髒部位的時候才發現異常,母親心髒部位有著一大團不屬於她的內氣。
不。
這不是內氣。
這是比內氣更加精純的能量體,有點類似於內氣化液之後的形態。
在陳江河觸碰到這團能量的時候,陳江河的內氣被瞬間蠶食,並且產生強大的牽引力,差點把陳江河體內的內氣全部吸過去,陳江河立馬切斷聯係,這才僥幸躲過一劫。
看見陳江河臉色蒼白的模樣,李良言神色不由得失落。
姐姐依然未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