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懷遠知道自己逃生無望。
所以他索性放棄抵抗,任由林厚樸恣意屠戮。
鄭懷遠閉上眼睛,心中喃喃道:“父親,對不起!我真的很沒用,沒辦法給你們報仇。”
“我是個廢物!”
下一刻。
站在鄭懷遠身旁的陳江河動了。
他抬手用內氣凝聚出一麵屏障,擋住由林厚樸製造的三道氣刃。
林厚樸冷哼道:“不自量力,自取滅亡。”
他深知自己內氣雄厚精純,絕對能夠破開陳江河的內氣屏障。
然而——
事情的走向令林厚樸大吃一驚。
由他凝聚而成的三道氣刃竟然被陳江河拒之門外,並沒有對鄭懷遠造成任何傷害。
這怎麼可能?
雖說這三道氣刃是隨手凝聚的,卻也不是普通宗師能夠抵擋的。
更別說陳江河這種年輕得過分的宗師。
等等!
林厚樸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陳江河貌似已經掌握內氣化形!這也意味著,陳江河已經邁入宗師的第二重境界!
起初林厚樸隻是把陳江河視為宗師第一重境界而已。
沒想到——
陳江河竟然已經達到宗師第二重境界。
“你……”
林厚樸驀地起身,死死盯著陳江河。
鄭懷遠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死亡來臨的那一刻,當他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是陳江河幫他擋住這三道氣刃。
一時間。
鄭懷遠眼珠子瞪大,錯愕地望向身旁的陳江河。
“你……”鄭懷遠口幹舌燥,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竟然是宗師?而且是達到內氣化形境界的宗師,不是入門級宗師!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父親死的時候才是內氣外放而已!”
“你到底是年輕人,還是老怪轉世?”
鄭懷遠太震驚了。
因為他父親刻苦練武六十載才踏入宗師境界,此後多年都沒有任何進展,被林厚樸殺死的時候仍是內氣外放而已。
而眼前的陳江河,竟然已經達到內氣化形的境界!
陳江河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
迎上鄭懷遠震驚的目光,陳江河平靜地說道:“僥幸得到些好處而已,算不上什麼。”
鄭懷遠頓時露出苦笑。
陳江河說的僥幸,恐怕隻是自謙而已,沒有人能夠僥幸成為宗師。
更別說內氣化形。
“我終於明白你的底氣從何而來,原來你如此強大,林厚樸對付你恐怕也得頭疼很久。”鄭懷遠搖頭歎道。
陳江河沒心思跟鄭懷遠探討這些,於是對鄭懷遠說道:“你先去一旁歇著,等我殺了這個林厚樸再跟你細聊。”
鄭懷遠點點頭。
走了幾步,他又停下腳步,對陳江河說道:“你要小心,林厚樸這個人的功法極其妖邪,你別中了他的套。”
“明白。”陳江河答道。
鄭懷遠這才放心走到角落裏坐著。
看著陳江河挺拔的身影,鄭懷遠身子微微發抖,這是激動所致。
鄭懷遠攥緊拳頭,抑製不住激動喃喃道:“父親,您看見了嗎?一位武道奇才要殺了林厚樸,您若是在天有靈的話還請您保佑陳江河勢如破竹,把這個老東西斬於馬下。”
目光回到林厚樸身上。
他意識到陳江河與他的境界一樣,使得他兩道白眉不由得擰緊。
這下有些棘手了!
不過林厚樸仍然有殺死陳江河的信心,畢竟自己在宗師境界深耕多年,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而陳江河如此年輕,想必踏入宗師境界還沒有太長時間。
年紀的差距,也代表著沉澱的差距。
太年輕終究不是好事。
林厚樸邁下九層台階,走到距離陳江河五米處停下。
他打量陳江河的目光很奇怪,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獵物似的,“唔,你果然很年輕,鋒芒畢露。當初我年輕的時候,可沒有你這麼囂張跋扈。年輕人總歸要栽過跟頭,才能明白某些道理。”
陳江河下巴抬起,打量了林厚樸之後說道:“廢話少說,我今天是來找你算賬的。”
林厚樸哈哈大笑。
直言道:“當你踏入這座山莊的那刻起,你的命運就已經注定。”
陳江河沉著臉不說話。
“我沒想到你竟然敢單槍匹馬赴會,你太自大了。”林厚樸含笑道,他已經把陳江河視為自己的養分,是他登向更高境界的墊腳石!隻要把陳江河吃了,那麼林厚樸就能夠達到宗師的第三重境界——內氣禦物!
甚至突破到宗師之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陳江河感受到林厚樸貪婪的目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眼前這位宗師身上散發出縷縷邪氣。
這讓陳江河想起了血魔宗的事情。
他皺起眉頭,試探性詢問道:“林厚樸,你是血魔宗的餘孽?鄭懷遠父親發現了你的秘密,那個秘密想必就是這個吧?”
若非那天王婧姍讓陳江河到現場查看,陳江河未必會想起這回事。
林厚樸聽到陳江河的話後露出驚訝之色,“你竟然知道血魔宗?你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少門主?”
在林厚樸看來,隻有某個大門派的少門主才知道這些。
陳江河的年紀正好符合。
“哼,你隻需要回答是不是。”陳江河說道。
林厚樸一開始還想著否認,轉念一想反正陳江河已經是甕中之鱉,便笑眯眯說道:“你錯了,我並不是血魔宗的餘孽,隻是得到了血魔宗的功法而已。不過另一個你倒是說對了,鄭廣龍確實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我不可能讓他活著。”
鄭懷遠聞言攥緊拳頭,恨不得把林厚樸碎屍萬段!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麼?”林厚樸笑容裏多了幾分戲謔。
不等陳江河開口。
林厚樸繼續說道:“因為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會死,我會殺了你們。”
鄭懷遠聞言不寒而栗。
陳江河顯得十分平靜,沒有絲毫懼意,甚至饒有興致地說道:“原來如此,那麼這些年來魏家給你提供的並非錢財,而是一些鮮血的血液,對麼?”
林厚樸詫異地看向陳江河,“你又猜對了。”
“魏家真該死啊。”陳江河說道。
林厚樸打斷陳江河的話,“魏家是我扶持的財閥,他們能夠給我提供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有我在,誰都別想弄倒魏家!”
陳江河心想自己來對了。
若是能夠殺了林厚樸,東海能夠平靜許多。
他眸底深處閃過一道精芒,“待我把你殺死之後,我再去找魏家算賬,讓他們為自己的血腥罪行付出代價!你要殺,魏家也要殺!”
林厚樸自然不相信陳江河有這個實力,語氣變得譏諷不已,“就憑你,也想殺死我?嗬嗬,你別仗著自己年輕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真正的強者是你招惹不起的!”
“比如我!”
話音落下。
林厚樸突然動了。
在鄭懷遠震驚的目光中,林厚樸化為一道黑影掠過他眼前,瞬息間就出現在陳江河麵前!
這令鄭懷遠發出驚呼。
“陳江河,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