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的話語出口，林川眸光不由微眯。
果然如此。
本以為自己將計就計，沒有想到自己才是被算計的那一個。
但是這並不重要，盡管不知道眼前這枯骨有什麼底牌，但其身上那結丹境巔峰的氣息是騙不了人的。
隻要不是結丹之上，林川便無懼。
“所以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林川盯著枯骨，稍稍沉吟，方才開口問道：“第一個問題，你是天行宗的師祖，還是屬於上古時代的人？”
“這數千年來，我一個人在這裏也是無聊至極，既然你想知道，那我陪你聊聊解解悶。”
“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我覺得自己叫做池作古，但是又覺得自己好像叫做秦耀垣。”
枯骨的嘴巴一張一合，顯得有些滑稽，也有些嚇人。
但是其話語卻是讓林川眉頭一挑。
秦耀垣就是那古籍裏麵記載，那位天行宗的師祖的名字。
可是另一個名字，他就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後來者，還是原本死在這裏麵之人的名字。
“你的意思是你擁有這兩個人的記憶？”
林川心中思索片刻，繼續詢問。
“並沒有，隻會偶爾回憶起一點點的東西，比如說池作古乃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人，比如秦耀垣出自天行宗。”
“但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事情。”
“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不斷地與這兩股記憶糾纏，想要將其給抹掉一般。”
……
枯骨此時的神態稍稍有些古怪，盡管沒有臉也沒有眼珠子，但是卻給人一種迷茫的感覺。
話語間更是帶著一絲恍惚，還有些許遮掩不住的痛苦。
“啊！”
枯骨驟然慘叫一聲，瘋狂搖頭，身上一絲絲恐怖的氣息猶如浪潮一般，朝著四周襲轉而去。
林川眸光微挑，身影不由倒退數步。
隻見那股氣息衝出，卻是很快被那空中飄浮的灰霧給吞噬，仿若沒有出現過一般。
此時的他，心中同樣也滿是迷惑。
“其實我是誰，並沒有那麼重要，我隻想從這裏麵出去！”
枯骨忽然抬頭大吼一聲，聲音如同剛剛他身上爆發出來的力量一般，在衝出這墳包之後，然後便是被灰霧吞噬，沒有掀起任何的波瀾。
其雙目盯著林川。
眼眶中盡管沒有眼珠子的存在，卻是讓林川心頭一寒，有種被猛獸盯上了的感覺。
“那咱們來說說，你打算怎麼離開這裏吧！”
“你讓他們修行天行訣，是為了出去做準備嗎？”
林川盯著枯骨，繼續開口。
“沒錯，我在這一部垃圾功法裏麵做了點手腳，但凡修煉這功法之人，其神魂便會流入這裏麵，被我給吸收。”
“隻要我吸收夠了足夠的神魂力，便是能夠重新凝聚一具新的神魂，能夠承載我的記憶，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枯骨毫無遮掩，可以說是有問必答，顯得很是痛快。
而林川同樣看得出來，這枯骨沒有和自己說謊。
心中倒是認同他的觀點，那天行訣確實隻是一部垃圾功法。
即便其包括化嬰之後的口訣，但垃圾功法就是垃圾功法，比起他修煉的天珠神玄功差遠了。
不對，是完全不能相比較。
“所以你尋找傀儡人的目的，是想要讓其幫忙宣揚天行訣，讓更多人修煉天行訣？”
林川繼續追問，但話語間卻帶著一絲懷疑，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沒錯，最好整個島的修士都修煉我這天行訣。”
枯骨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繼續說道：“隻有更多的人修煉天行訣，我才能夠借助強大的神魂力，離開這裏，然後踏入化嬰。”
“不對，我本就是化嬰。”
“好像也不對，我是秦耀垣，我隻是結丹巔峰。”
“啊，好痛！”
……
枯骨說著說著，情緒變得錯亂起來，話語間全是迷茫，然後又是大吼大叫，顯得痛苦無比。
看得出來，這並非裝出來的，而是真的很痛，這一絲痛苦來自其神魂。
畢竟隻剩下骨架的它，根本沒有軀體。
林川倒是沒有太多的疑問了，心中已經明白過來，這枯骨想要借助那天行訣踏入化嬰。
隻是和別人不同的是，他要讓別人修煉天行訣，汲取別人的神魂力，來助他突破。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經跟你說了。”
“接下來你做好成為傀儡的準備了嗎？”
枯骨已經恢複過來，盯著林川片刻，然後轉頭望向了崔鶯鶯，頓時幹巴巴地笑出聲道：“還得感謝你送來的這孽魂，以後我做起事來就更方便了。”
“就怕你沒有這樣的實力。”
林川搖搖頭，說實話他很想問一下這枯骨，當初的心界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若隻是因為靈氣的消失。
那麼為何不止結丹境之上的修士消失了，還包括結丹境之上的修煉功法，包括突破化嬰的知識，同樣全部消失不見了。
可惜看著枯骨的模樣，估計也不會知道這些，現在的它連它自己是誰都不清楚。
“你真是太天真了，我即便隻剩一具枯骨，隻是結丹境巔峰，但是我實力卻根本不是區區境界可以限製的。”
“給我定！”
枯骨幹巴巴地笑著，下巴一張一合，顯得詭異無比。
話語落下，抬手朝著林川一指。
林川頓時隻覺得四周的空間在瞬間，仿若凝結了一般，使得他根本無法動彈半分。
不隻是他，崔鶯鶯那邊，同樣是仿若被定在了那裏。
“就這嗎？”
林川抬頭，不慌不忙地笑了笑，緩緩道：“若你隻有這樣的實力，那麼你的希望怕是得破滅了，今日將是你的死期。”
話語落下，身上天珠神玄功運轉。
道道真元瘋狂運轉起來，可怕的力量波動自他身上席卷而出。
瞬息之間便已經狠狠地衝擊在身外那近乎凝固的空間，隻聽聞一道輕響，這近乎凝固的空間在瞬間崩潰。
林川恢複了自由，一絲絲恐怖的氣息朝著四周襲轉而去。
撞在了那枯骨身外，卻是掀起道道波紋，被其給擋了下來。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崔鶯鶯同樣陰氣大盛，極其純正的陰寒之力衝出，將四周的空間束縛給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