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頭雙尾的地獄犬用力地摔著腦袋,陰氣向著周圍飄散,陰森血煞,儼然比之前強了三倍不止。
他的鼻息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低頭看向林川,眼神中灼熱興奮,還帶著幾分感激。
“小土狗,你不得了呀,竟然變得這麼強。”
崔鶯鶯飄蕩而起,斜坐在三頭地獄犬的背上,三頭地獄犬用力甩動了下身子,表達著自己對此的不滿。
但想到在陽江城時,崔鶯鶯發絲形成護罩保護自己,他也就不再掙紮,任由崔鶯鶯坐在背上。
“先天巔峰,一舉跨越兩重小境界,看來結丹修者的魂魄果然厲害。”
林川對三頭地獄犬的成長很滿意。
三個狗頭都低伏下來,爭搶著正對林川的位置,互相發出不滿的嗚咽聲。
“行了,都不錯。”
林川分別撫摸了三個狗頭,道:“以後,你就叫阿聰了。”
三個狗頭都露出喜悅之色,但隨即卻互相怒視,似乎是在爭取“阿聰”這個名字。
“到底是三條狗,還是一條狗?”
林川無奈搖頭,把三頭地獄犬收入幽冥珠,看向馬夫逃走的方向,道:“看來,又得重新買馬車了。”
這時候,林川開始羨慕結丹修者。
褚紅旭禦劍飛來的場景,他一直很羨慕。
不過,時候他分析,禦劍對真氣的消耗巨大,因此褚紅旭趕到東流城時,無法發揮出百分百的戰力,所以才被地火所殺。
不然,到時花落誰手,還未可知。
“你好,請問馬車賣嗎?”
進城太遠,林川在路上看到驛站,便直接上前詢問。
篷下坐著幾桌佩刀的漢子,個個身形健壯,氣勢剽悍,都側目看向林川。
幾輛馬車旁都掛著小旗,分別寫著兩個字“湯”、“鏢”。
看樣子,這是個鏢局。
一名鏢師喝道:“我們走鏢,賣什麼馬車,閃一邊去,別在這礙眼。”
林川不多說,徑直離開。
走了半天,後麵傳來踢嗒踢嗒的馬蹄聲,正是剛才驛站碰到的鏢局一行人。
“誒,是剛才那小子。”
鏢師們見到林川,都露出警惕之色。
接連相遇,他們不得不小心。
林川見他們和自己朝同方向前進,於是抱拳問道:“各位大哥,可否帶我同行,我願意支付路費。”
有生意上門,鏢局自然不會拒之門外。
但林川的來曆,讓他們猜忌。
“好說。”
一名身著青衫的男子跳下車來,正是此行的鏢頭湯冀飛,同時也是湯氏鏢局的少東家。
能以他這個年紀帶隊,他自然是有過人的本事,年紀輕輕就踏入先天,足以在一方稱為天才。
他對林川問道:“兄弟是要去何處?”
林川道:“與你們同行,到了合適的地方,我便離開。”
“這樣的話,銀子怎麼算?”湯冀飛笑著問道。
林川道:“五十兩,無論到哪裏,不加不減。”
“好說。”
湯冀飛沒有拒絕。
五十兩銀子對湯氏鏢局來說雖然不算多,但順道賺五十兩,也是不錯的收益。
林川給了銀子,被安排坐在最後一輛沒多少貨物的篷車裏。
他也不多言,屏息凝神,默默運轉體內真氣,不外泄半分氣機,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車隊繼續前進。
湯冀飛騎馬居中壓陣,一名絡腮胡子的鏢師驅馬靠近,壓低聲音道:“少東,那人會不會有鬼?”
湯冀飛自信道:“有鬼又如何?我看他真氣淡薄,雖然是修行之人,但十分弱小,不足為懼。”
“萬一是劫匪安排的內應呢?”絡腮胡子依舊擔心。
湯冀飛道:“盯緊了他,如果真是劫匪安排的內應,先斬他人頭。”
“是。”絡腮胡子應道。
接下來的行程,林川除了吃喝拉撒,一直坐在車上不動,也沒有任何可疑的動作。
湯冀飛等人逐漸放鬆了警惕,猜測此人隻是想借鏢隊庇護。
畢竟心界島武者眾多,山林中草寇劫匪數不勝數,普通人想要穿越山林,和送死沒區別。
湯氏鏢局也的確有幾分實力,黑白兩道都要給幾分薄麵,沿途遇到四波劫匪,報上湯氏鏢局的名號,再給點茶水錢,便能順利通過。
茶水錢不低,但相比於作戰,要劃算得多。
畢竟,作戰之後,可能貨物丟失,還可能死人。
第二日,鏢隊抵達鬆梁城。
交接了一批貨物之後,鏢隊在此略作整頓。
茶肆。
湯冀飛對林川問道:“林兄弟,你此行目的地是哪裏?”
林川道:“景秋郡。”
“巧了,我們也是去景秋郡,看樣子,你那五十兩銀子花得值了。”
湯冀飛笑著打趣,心裏卻猜疑,目的地竟然一樣,難道林川真的有貓膩?
不過,見林川氣息淡薄,他也不以為意,笑道:“林兄弟去景秋郡做什麼?”
“找我徒弟。”
林川想起小霜寒,也不知道現在境況如何了,如果按照在東丘郡獲取的信息,霜寒應該也拜入了某個宗門。
但吳嫻的情況,就難說了。
“小林,你竟然有徒弟。”
鏢隊中唯一的女鏢師龔晚晴,驚訝地看著林川。
她長得很標致,紮著高高的馬尾,一身勁裝緊緊地包裹在身上,高聳的胸脯更顯豐滿。
不等林川回答,她笑道:“你是手藝人嗎,徒弟跟著你學什麼?”
“我也是練武的。”林川道。
這句話,引得整個鏢隊都大笑起來,龔晚晴美眸中閃過戲謔之色:“就你的本事,竟然能收徒,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當時收徒的時候,我的確不算太強。”林川淡淡道。
龔晚晴道:“你現在也不強啊。”
“的確如此。”
想到結丹境的強大,林川自認為不是強者。
“還算有自知之明。”龔晚晴咯咯一笑,看向湯冀飛:“飛哥,聽說鬆梁城說書的可厲害,我們去看看吧。”
“不能耽誤正事。”湯冀飛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十分老成。
聽到這話,龔晚晴撅起豐潤的嘴唇,剜了眼湯冀飛,露出不滿的表情。
兩人是情侶,打情罵俏是常事。
“等返程的時候,我陪你來。”
聽到湯冀飛這句話,龔晚晴露出了笑容。
林川問道:“湯兄,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龔晚晴不滿道:“你慌什麼慌,這才剛剛歇腳,怎麼也得整頓一下才行。”
“嗯。”
林川點了點頭,不再吭聲。
看著他逆來順受的木訥模樣,龔晚晴輕輕切了一聲,這種沒本事沒脾氣的人,竟然敢獨自前往景秋郡,真是不知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