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川詢問那人,茫然地看著林川:“哪……哪個段家?”
“段天涯。”
“哦,往……往那邊,最大那棟就是……”
“多謝。”
林川道了聲謝,往段家走去。
等他走遠了,黑石台這才爆發出熱烈的議論。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不會是其他墟的吧,外麵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剛才那一手控製植物的手段,簡直神了。”
“宇文家主是墟老弟子,現在被殺了,墟老隻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有人上前察看宇文狂人的情況,發現的確沒有氣息,於是背著屍體去找墟老。
其他人則大多數趕往段家,好奇林川去段家做什麼,根據傳言,他似乎和段家並沒有任何接觸。
“他是去救段逸風。”宋青鬆沉吟道。
宋雪滿臉興奮,催促道:“爸爸,快,我們也去。”
“段家可不簡單呀。”宋青鬆似乎有所擔憂,看了眼手中的藏日月,道:“還是盡快趕去,先把藏日月還給林川,他能多一張底牌。”
話音剛落,身旁人影閃過,宋青鬆手中的藏日月不知所蹤。
他心頭一驚,看向洶湧人群,卻看不出哪個是小偷。
他五品築基,實力雖非蜀墟頂級,但也處於上乘,此刻卻被悄無聲息地偷走東西,足見對方實力之強,而且擅長隱匿偷竊。
“到底是誰?”
宋青鬆思來想去,找不到半分線索,隻能前往段家,向林川說明此事。
一時間。
浩浩蕩蕩的人群,直奔段家而去。
……
武侯祠。
與蜀都的武侯祠不同,這裏埋葬著諸葛孔明真正的遺體,並且由諸葛族人鎮守。
蜀墟的諸葛酒樓,正是諸葛氏族一位族人開設。
在武侯祠旁,有一座簡樸小院。
院內,兩人相對而坐。
“那林川好囂張,竟然殺了我雇傭的護衛毛化風。”
身著高級絲綢的中年人,氣呼呼地說著三天前發生的事情,對此十分憤怒。
在他麵前,是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身著灰色長衫,頭上挽著發髻,盤膝坐在蒲團上,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此人正是蜀墟墟老之一,諸葛天青。
他還有一層身份,宇文狂人的師傅。
他看向抱怨的中年人,蒼老的聲音平淡如水:“毛化風偏袒宇文無忌,自取滅亡罷了。”
中年人不服氣:“那外來者出手未免太狠。”
“的確狠了點。”諸葛天青微微頷首,接著道:“不過,他殺了宇文無忌,狂人不會放過他。報仇之事,你倒是不用操心。”
“已經過了三天。”中年人一撇嘴,沒好氣道:“你那徒弟,還沒拿下此人。”
“狂人天賦很高,心性卻多了幾分貪婪,此次必然是想借題發揮,從宋家手中要些東西。”
諸葛天青暗暗搖頭,沉吟道:“如果狂人能淡泊名利,專心修行,如今至少半隻腳踏入先天。可惜他牽掛家族,內心又需求太多,導致雜念叢生,修為多年沒有進步。”
“又不是人人想得道成仙。”中年人嘀嘀咕咕道。
諸葛天青道:“成仙不過是神話罷了。我們居於蜀墟,物質簡樸,正該修身養性,在龍國需要我們時出手,在龍國安寧時蟄伏,而非……”
“知道了知道了。”中年人連連擺手,受不了父親的教誨。
“你的耐心甚至不如狂人。”
諸葛天青微微搖頭,對兒子十分不滿,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喊聲:“諸葛墟老,大事不妙,宇文先生死了。”
“什麼?”諸葛龍象騰地站起,急匆匆打開院門,隻見一人背著宇文狂人的屍體而來。
“真死了!”諸葛龍象回頭看向父親,滿臉驚駭道。
諸葛天青眉頭皺起,眼神中閃過濃濃的悲傷。
愛徒被殺,他豈能不傷心呢。
他招手示意把屍體抬進小院,盯著弟子的屍體看了一會,暗歎道:“我夜觀天象,狂人有此一劫,卻不料,此劫甚大。”
他看向送來屍體的人,問道:“何人出手?”
“林川。”
“那個外來者?”
諸葛龍象一臉難以置信,皺眉道:“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外麵的人,怎麼可能打得過宇文狂人。”
“是真的,黑石台上一戰,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林川會控製植物,在台上撒了種子,那藤蔓生長得好快,把宇文狂人包裹著,活生生給擠死了。”
諸葛龍象神色疑惑,這種手段他從未聽聞,目光看向父親,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諸葛天青閱讀大量古籍,曾看過有控製植物的奇門秘法,但卻無法令種子迅速生長,更不可能殺死七品築基高手。
林川的手段,讓他好奇、疑惑。
“父親,你還不出手報仇嗎?”諸葛龍象催促道。
諸葛天青道:“黑石台之戰,是公平對決,宇文狂人技不如人,隻能怪他自己,我哪有理由幫他報仇。若是我出手,豈不是破壞了黑石台的規矩。日後,黑石台還有何用。”
“難道我們吃了這啞巴虧?”諸葛龍象不甘心。
諸葛天青思索了下,道:“總歸是要見一見林川,我對控製植物的秘法很好奇。”
沒等諸葛天青回答,一名墟民道:“諸葛墟老,林川去段家了。”
一聽此言,諸葛龍象猜測道:“段家多遠行者,難道林川和他們有聯係?”
“去看看便知。”
諸葛天青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出小院,挺拔的身形,沒有半分老態。
……
段家。
段天涯抓了段逸風之後,沒有遲疑片刻,立刻給段逸風放血,已經足足放了三天。
在此期間,段家不斷地給段逸風輸血,等到血液融合後,又循環放血。
這些血液,全都用於改善段氏族人的血脈。
當然,要想使用段氏遠祖血脈,有先後順序。
作為家主的段天涯是第一位,如今他體內的血液,已經置換了七成。
等達到十成,就輪到下一人。
後院。
段天涯一掌轟出,體內血脈奔湧,真氣凝練成一團,衝擊在一塊足球大的石頭上。
轟,石頭裂開,似乎這一擊並沒有多大威力。
事實上,這塊石頭的材質和黑石台一樣,都是極其堅硬的奇怪岩石,築基者要想打破,完全不可能。
從黑石台屹立千年,而沒有絲毫破裂,便可看出其堅硬。
可這塊石頭,卻被打破。
段天涯麵露喜色:“吸收了遠祖血脈,實力果然提升巨大。如今我在蜀墟中,除了幾位墟老,應該沒有人是我的對手。宇文狂人、秦嘯天等人,都得排在我後麵。”
“恭喜家主。”
“我段家又要出一位墟老了。”
周圍聚集的段家人,都興奮不已。
一些年輕後輩,看到段天涯如此厲害,對更替血脈也十分期待,幻想著自己未來,也成為這般強者。
段天涯看向眾人:“你們放心,段逸風的血液無限供應,日後隻要是段氏主脈,都能獲得遠祖血脈。說不定,隨著血脈凝聚,以後會出現一位真正的遠祖血脈。”
眾人歡呼雀躍,興奮不已。
段天涯想起身死的兒子段正陽,眼神中浮現出怒火,道:“前幾日忙著換血,沒時間給正陽報仇。今日我出關,便去宋家捉拿林川,讓他生不如死。”
“家主,出大事了。”
就在這時,一名段氏族人飛奔而來,驚恐地喊道。
段天涯沉聲道:“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家主,宇文狂人死了。”
一聽此言,段氏所有人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段天涯也不鎮定了,詫異道:“是哪位墟老出手嗎?”
“不是。”報信的段氏族人搖了搖頭,道:“是外來者,名叫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