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日月。
這是林川聽到陰陽劍的第三個名字。
霓虹國叫日月橫青岡,龍國外麵叫陰陽劍,蜀墟叫藏日月。
隨著實力提升,他早就發現,陰陽劍暗合天地陰陽,能夠引動天地力量,是非常珍惜的寶貝。
所以,他才拿出來當賭注。
卻沒想到,宇文狂人竟然認識這把劍。
“藏日月!”
宋青鬆也大吃一驚,提起手中的寶劍,仔細觀察、感應,駭然道:“竟然真的是藏日月。”
宇文狂人眼神貪婪,出手搶奪的想法幾乎是寫在臉上。
宋青鬆反應過來,沉聲道:“宇文家主,這是我的,你如果搶奪,墟老會幫我搶回來。”
宇文狂人眼神中浮現殺意:“你就不怕我把你們都殺了。”
“你可以試試。”
宋青鬆有恃無恐。
蜀墟能傳承到現在,正是因為有規矩。
否則,眾多高手聚居於此,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古時候有幾十個墟,現在隻剩五六個,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內亂,最終走向覆滅。
宇文狂人眼神變幻不定,終究沒有出手,目光落在林川身上:“好,我同意,黑石台一戰。不過,除了藏日月,我還要虎頭礦洞。我現在就去黑石台,一刻鍾內,如果見不到你,我就殺上宋家。”
說完,不等宋青鬆同意拿虎頭礦洞做賭注,宇文狂人揚長而去
見他離開,宋青鬆皺眉盯著林川:“你真要上黑石台?”
“對。”
林川點頭,指向宋青鬆手中陰陽劍:“這把劍到底什麼來曆,你們為什麼叫它藏日月。”
宋青鬆解釋道:“此劍傳承自遙遠古代,具體什麼時候,已經無法追查。
我隻知道,此劍暗合陰陽,能引動日月力量,可跨越等階作戰,以弱勝強。
日主陽、月主陰;日主火,月主水。
本來是完全對立的兩麵,但在這把劍上,卻能交融,並且釋放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當年這把劍在蜀墟出現,不知何人,將其命名為藏日月,說是其中藏了日月之力。
這個名字,得到了大家的認同,流傳開來。
之後,這把劍就突然消失,然後……”
宋青鬆一怔,盯著林川道:“這把劍是不是你父親給你的?”
是,也不是。
林川選擇否認:“不是他交給我的。”
“奇怪。”宋青鬆嘀咕道:“我推算了下,當年藏日月從墟老手中丟失,就是你父親來的那段時間。”
果然如此。
林川發現,父親似乎喜歡搜集,並且采用竊的方式。
他問道:“現在藏日月再次出現,墟老會不會來討要?”
“不會。”宋青鬆道:“蜀墟的規矩是,遺失物品超過十年,物品就是無主之物。現在這把藏日月,屬於你。墟老不僅不會討要,還會保護你的所有權。”
林川感慨道:“蜀墟的律法倒是挺健全。”
“你是鐵了心要上黑石台嗎?”宋青鬆把話題拉回來。
林川道:“要想解決宇文狂人的隱患,隻能這樣做。另外,此戰之後,我殺宇文無忌的恩怨也一筆勾銷,省得蜀墟追究我的殺人罪。”
見勸不動林川,宋青鬆也不再勸說,而是告知了宇文狂人的戰鬥特點,讓林川能多一分勝算。
黑石台位於蜀墟西北,在城牆之內,占地廣闊,周邊是廣場,能容納上萬人觀戰。
日常這裏並沒有人,但今日宇文狂人踏上黑石台,立刻聚集了許多墟民。
宇文狂人在蜀墟名聲偌大,除了墟老,實力排在前三。
在眾人看來,蜀墟沒人會和他在黑石台決戰。
可現在,宇文狂人偏偏來了。
大家都非常好奇,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家夥,竟然招惹宇文狂人。
亦或者,是蜀墟中的頂尖高手,要決一生死?
黑石台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這時,林川也抵達了此地,走向黑石台。
看著他的背影,宋雪緊張道:“爸,你給林川說那麼多,又有什麼用,他怎麼可能是宇文狂人的對手。”
“萬一他贏了呢。”宋青鬆道。
宋雪不以為然:“如果能贏,他剛才就出手打敗宇文狂人了,何必這麼麻煩。”
宋青鬆道:“宇文狂人的師傅是墟老,如果傷了他,墟老豈會罷休。而在黑石台上殺了宇文狂人,林川不僅解除後患,就連墟老也不能幫宇文狂人報仇。”
“他竟然想了這麼多?”宋雪的腦袋瓜子轉不動了。
她看向即將登台的林川,眉頭緊蹙道:“可就算是這樣,他憑什麼戰勝宇文狂人?”
“我也不知道。”宋青鬆思索道:“不過,他是林逍遙的兒子,或許……有辦法吧。”
話雖如此,但宋青鬆心裏,對林川不抱有半分希望。
萬眾矚目之下,林川一躍落在黑石台上。
終於看到了對戰之人,現場一片喧囂,但幾乎沒人認識林川,紛紛叫囂,哪來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挑戰宇文狂人。
“是他,他就是林川。”
人群中有人喊道。
這下子,現場炸開了鍋,更熱鬧了。
林川殺了宇文無忌的消息,已經在蜀墟傳開,人人皆知這位外來者的囂張狂妄。
“竟然挑戰宇文家主,真是愚蠢。”
“我在段氏打探了消息,此人是龍國威震全國的高手,殺了鎮北王,封威武公,的確有些實力。”
“外麵那些軟腳蝦,頂多一品築基,豈能和蜀墟中的修行者相比,待會宇文家主一招就能殺了他。”
在墟民看來,外麵是被遺棄的人,屬於低等人。
他們甚至認為外界肮髒卑劣,不願意遠行。
這也是為何,遠行者的名額掌握在段家手中的原因。
當然,這也是段家宣傳的結果。
平民隻能活在上位者給的信息中,蜀墟、外界並無區別。
“他在幹什麼?”
這時,宋雪注意到,林川對著黑石台揮手,似乎有什麼東西,被他的掌風吹出,飛向了黑石台各處。
接連揮灑了十幾下,宋雪仔細看黑石台,發現林川灑下的似乎是種子。
“什麼意思?”
宋雪滿頭霧水,聯想到隱秘小院反季節盛開的花草樹木,他總覺得林川有陰謀,卻想不通一些種子能幹什麼。
而在其他人眼裏,林川揮灑種子的行為非常滑稽。
“在外麵,這種方式是祈福嗎?”宇文狂人冷聲譏諷道。
林川不置可否,道:“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不急。”
宇文狂人看向台下的宋青鬆,道:“宋青鬆,林川一死,你就交出藏日月和虎頭礦洞,對嗎?”
“對。”宋青鬆朗聲回應。
兩人的對話,掀起了軒然大波。
藏日月的名頭太大,雖然失蹤了二十多年,但人盡皆知,那是頂級法器,擁有非凡力量。
相比之下,能產出零星大禹石的虎頭礦洞,就顯得價值不大了。
“好大的賭注。”
觀戰者更興奮了,宇文狂人出手難得一見,更難得是能見到藏日月。
“開始吧。”林川道。
“銅錢落地,便開戰。”
宇文狂人彈指把一枚銅錢射向天空,雙手負在身後,當銅錢鐺鐺落地的時候,他並未迅速出手,而是一步步走向林川,殺氣騰騰:“你殺我愛子,我要你嚐試煉獄般的死亡。”
恐怖的氣勢釋放,籠罩整個黑石台,距離較近的墟民,被壓迫得喘不過氣。
宇文狂人的實力,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