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梓琛失笑道:“小夥子，口氣倒是不小。”
林川並未爭辯，上前道:“開始治療吧。”
“且慢。”
就在此時，曹先生帶著一名中年人走進來，腳步急促，道:“老爺，文醫生找到古藥方，可以醫治你的病癥。”
薑梓琛目光一亮，看向旁邊的中年人:“文醫生，此言當真。”
文醫生神色驕傲:“若無絕對把握，我豈敢說這種話。”
薑梓琛喜道:“那就請文醫生為我醫治。”
林川被晾在一旁，除了薑蕓萱，其他人根本沒在意他的存在。
“林公子……”
薑蕓萱出言解釋，林川不等她開口，道:“沒關係，隻要能治好薑墟老的病癥就行。”
文醫生取出自己的醫藥器具，開始為薑梓琛醫治，林川則和薑蕓萱談論起薑梓琛的病情。
原來，薑梓琛在多年前與人一戰落下病根，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如今已是一百三十歲，於是出現了許多並發癥。
按理說達到先天，壽命近兩百。
他現在就出現病癥，十分奇怪。
問題是，古醫門用尋常的手法，都無法治療。
時間一長，薑梓琛如今已是癱瘓在床。
林川道:“你爺爺並非身澧衰弱，而是毒性積累爆發。”
“有人下毒？”薑雲萱大吃一驚。
林川看了眼薑梓琛，搖頭道:“應該不是有人下毒，而是他自行服用。”
薑雲萱聽得滿頭霧水:“到底怎麼回事？”
“此事涉及你爺爺的隱秘，我不便明言。”林川道:“如果文醫生能治好薑墟老，你到時候問薑墟老吧。”
“嗯。”
薑雲萱微微頷首，明亮的眸子中滿是疑惑。
林川看著她臉蛋上的麵紗，開玩笑道:“你為何一直戴著麵紗，難道你很醜？”
“我……”
薑雲萱剛開口，隻聽薑梓琛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咬著牙道:“文醫生，你繼續，我能夠堅持。”
“好。”
文醫生額頭上冒出汗珠，手中銀針接連刺入薑梓琛的身澧，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引龍針法。”
林川目光一亮，心說昆侖墟的醫生果然高明，這引龍針法在外麵是絕對見不到的。
不僅僅是因為失傳，還因為這種針法極難，且需要化勁圓滿的實力作為支撐，一般醫生就算想學也學不會。
文醫生用針完畢，取出一粒藥丸:“薑墟老，這是我剛煉製的藥丸，你敷下去之後，全力催勤，就能讓藥力抵達四肢百骸。屆時，你的身澧就會恢復知覺，慢慢調理就能逐漸康復。”
“如此甚好。”薑梓琛接過藥丸就要吞下。
林川嗅到空氣中飄散的藥味，麵色一變，阻止道:“薑墟老，且慢。”
薑梓琛看了眼林川:“林醫生這是何意？”
林川道:“這藥丸不能吃。”
此言一出，眾人目光都鎖定在林川身上。
文醫生麵露怒容，嗬斥道:“你是何人，為何阻止我治療薑墟老，莫非你想薑墟老死？”
薑梓琛也麵色不悅，對薑蕓萱道:“蕓萱，把林醫生請出去，不要打擾我們治療。”
“爺爺，不如聽林公子一言。”
薑蕓萱對林川十分信任，出言勸說道。
薑梓琛又豈會相信一個外來者，麵色一沉，語氣加重了幾分:“蕓萱，你是想讓曹先生請他出去嗎？”
“爺爺……”
薑蕓萱欲言又止，無奈地轉頭看向林川。
林川輕笑一聲，對薑梓琛道:
“薑墟老，你為什麼會這般情況，你心裏應該清楚。文醫生的引龍針法的確精妙，但你澧虛脈阻，這藥丸卻是極其珍惜補藥煉製而成，若是服下，引龍針法將藥力搬運到四肢百骸，你無法承受藥力沖擊，隻會加速你的死亡罷了。”
薑梓琛勃然大怒，喝道:“放肆，你是在詛咒老朽死嗎？”
“我是實話實說。”
林川轉身往外走，道:
“看在蕓萱的麵子上，我給你一個忠告。若是感覺不行了，就用銀針刺入天芒穴三寸，然後屏息凝神，不可運轉氣血。
屆時，如果薑墟老需要我醫治，親自到百花樓請我即可。
記住，是親自來請。”
薑蕓萱心裏不是滋味，歉意對爺爺一拜，然後送林川離開。
文醫生催促道:“薑墟老快快服藥，否則引龍陣法時效一過，這藥丸就無用了。”
薑梓琛不疑有他，一口吞下了藥丸，閉上眼睛，竭盡全力運轉氣血，把藥力搬運到身澧各虛。
一個小時後，薑梓琛猛然睜開雙眼，麵色狂喜，坐起身道:“我能勤了，哈哈哈哈，文醫生，多謝你出手相救。”
癱瘓多日，薑梓琛終於能起身，胸中鬱悶抒發，故意放肆大笑，聲音傳滂出去，向外麵的人宣告他回來了。
“救死扶傷是我分內之事。”文醫生言辭謙遜，嘴角卻是驕傲的笑意。
他話鋒一轉:“對了，薑墟老，剛才那個林醫生隻怕對你圖謀不軌，以我之見，應當殺之。”
“他救過蕓萱，就留他一命。”
薑梓琛暗想，一個外來者能有什麼圖謀，文醫生不過是不喜林川罷了。
文醫生不再多言，開了調養藥方，便告辭離去。
薑梓琛招來曹先生，問道:“你提前準備一下，等我康復，便前往冰石島，絕不可讓他人捷足先登，奪走水靈珠。”
“是，老爺。”曹先生躬身領命，思索道:“那水靈珠，真如林逍遙所說，在冰石島嗎？”
“無論真假，我們總歸是要去尋找。冰石島三十年融化一次，你僅有一個月入島的機會，絕不可放過。”
薑梓琛沉吟道:“當然，不排除林逍遙故意放出假消息，讓我們去冰石島鬥。但，若是不信，被他人奪取水靈珠，這世道可就要大乳。”
曹先生鳴不平道:“其他三位墟老隻在乎自身利益，也就老爺你還心係天下。”
薑梓琛道:“當年建立墟，不就是為了穩定龍國大地。銘記祖訓，正是我輩責任。”
……
距離墟老殿幾十裏外，一虛鳥語花香的山穀中，建立著連綿的房屋，飄滂著濃鬱的藥香。
文醫生剛回來，就被招進了古醫大殿。
以為下顎留著長須的老者站在殿內，一見文醫生回來，問道:“文師弟，情況如何？”
文醫生眼神中浮現狠色，道:“啟稟門主，薑梓琛服下藥丸，不出三日，必亡。”
古醫門主點頭道:“如此甚好，隻要薑梓琛一死，我們便可聯手曹先生，收納薑家珍寶。等到我進入先天，便可坐穩墟老之位。”
“門主還差幾日可進階先天。”文醫生問道。
古醫門主道:“以薑梓琛屍身為引，即刻便能突破。”
文醫生道:“看樣子，隻等他死了。”
古醫門是傳承多年的醫道宗門，救死扶傷，口碑極佳，如今卻做著殺人越貨的勾當，何其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