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箭離弦激射而出,破空之間,帶起一道銳利的空氣擾流。
但鷹鷹來得,卻更快!
蘇白之所以能看到這隻藏在夜空中的狠厲雕鴞,本就是因為距離已經足夠近。
雖然他緊接著放箭,卻依舊是鷹鷹先一步對野豬發動了攻擊!
就見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在夜空中掠過,直襲野豬後門而去!
這一次,鷹鷹沒有用銳利的鷹爪。
而是直接以鷹喙啄擊野豬(馬賽克)門!
那野豬本就狂怒之下,失去了理智。
又是衝鋒在即,自然無法維持蹲下護臀的動作。
此時野豬後門空門大開,鷹鷹又來得極其突兀,完全出乎野豬的意料之外。
下一刻,鷹喙深深刺入了野豬(馬賽克)門裏!
血光迸現!
野豬菊花一緊,瞬間發出了一聲驚恐至極的豬叫!
作為一頭豬,它很清楚自己的致命弱點。
其中之一,正是(馬賽克)門!
鷹鷹這一飛啄,銳利的鷹喙,直接突破了(馬賽克)門的脆弱防守,鉤住了野豬的大腸內壁!
野豬瞬間屈起後腿,向下一坐,想要在最後關頭挽救自己的豬大腸!
但鷹鷹這一啄,已是狠辣到了極點。
一朝得手,後續的招數早已爛熟在了鷹鷹的狩獵基因中,又怎麼可能會給野豬反殺自己的機會?
鷹鷹在鷹喙鉤住了野豬大腸內壁的瞬間,一雙鷹爪便條件反射般推踏在了野豬外臀上。
借力之間,鷹鷹直接彈射起步!
雙翅一振,猛衝上天!
與鷹鷹一同飛起來的,還有一截被她銜在口中,血淋淋、白生生、肥嘟嘟的豬大腸!
就在鷹鷹彈射起步的幾乎同一時刻。
蘇白的狼牙箭,也射到了野豬臉上!
因為鷹鷹偷襲後門的原因,野豬的豬頭,自然而然抬起了兩分。
就是這抬起的兩分,令蘇白這一箭,沒能命中野豬的眼睛。
而是射中了野豬的鼻子。
“噗嗤”一聲,血光又現。
豬鼻子上,可沒有鬆油泥殼,更沒有厚實豬皮,全是鬆軟的鼻肉,遍布血管與敏感的神經。
雖不致命,卻同樣是要害!
蘇白這一狼牙箭,直接將野豬的豬鼻子從頭到尾射穿,釘在了野豬堅硬厚實的顱骨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野豬慘嚎了一聲,身軀抽搐了一下,竟是控製不住身體,向旁側跌了兩步。
與此同時,頭染汙血的鷹鷹,已經銜著這截豬大腸,振翅猛衝天際!
隨著鷹鷹的振翅高飛,豬腸被源源不斷地從野豬後門中被抽了出來。
如同一根不斷延長的風箏線。
而線的另一端,捆綁著的,不是線輪,而是野豬的命!
彈幕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臥!!!槽!!!】
【確認過眼神,是一頭極致狠辣的鷹……】
【鷹鷹這一套操作,直接驚呆了我……】
【好狠、好帥的女鷹!我踏馬感覺自己戀愛了!】
【拔刀吧貓貓!這個女鷹,我趙日天要定了!我才是鷹鷹的真命天子!我才是和鷹鷹下蛋的男鷹!】
野豬受到連番重創,一時間眼神有些茫然。
趙心晴反應極快,知道這是難得的逃生機會,連忙一拉蘇白:
“跟我走!”
蘇白回過神來,跟著趙心晴就撒丫子狂奔。
趙心晴選擇的方向,冷靜而清晰。
她直接拉著蘇白,躲到了水潭另一側。
和野豬而今的地方,隔著一整個水潭。
路過竹筐的時候,趙心晴還順手從竹筐中抽出了帶著的兩根竹矛。
等到兩人站定在水潭另一側,那頭野豬的腸子,已經完全被鷹鷹抽了出來。
腹中發出了一聲悶響,不知是什麼內髒組織被扯斷了……
而後,一整條超長的豬大腸和豬小腸,便跟著鷹鷹,消失在了夜空裏……
彈幕:
【……】
【好慘……這頭豬……好慘啊……】
【我踏馬服了……你說你一頭豬,惹誰不好,非要來惹蘇白這個煞星……】
【這下好了吧?豬腰子還在,豬大腸先被抽走了……】
【野豬:你們知道豬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嗎?】
【野豬:豬還活著,但腸子沒了!】
直播畫麵中,那野豬在原地踉蹌了兩下,似是終於回過神來。
連番重創之下,這頭野豬,竟然還沒有死……
它四條豬腿顫抖著,一點點轉過了身軀,一雙滿是死灰色的倒三角豬眼,死死盯著水潭另一側的蘇白。
“嗷嗷嗷嗷!!!”
野豬喉中,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憤怒豬叫。
它四蹄飛揚,迸發出了這一輩子,最強大,也是最後的力氣!
向著蘇白,發出了豬生中的最後一次衝鋒!
速度,極快!
勢頭,極猛!
周身傷口之中,鮮血噴灑。
一張醜陋豬臉上,視死如歸!
踏著自己血跡衝鋒的場景,是如此的悲壯和淒豔,宛若一名背水一戰的亡國之將!
然後。
它就“撲通”一聲,掉進了水潭裏。
“快!按住它!”趙心晴反應最快,抄起手裏竹矛,就順著水潭邊緣繞了過去。
她之所以帶著蘇白跑到這裏,和野豬隔著一整個水潭,是早就預料到了。
這野豬遭到如此重創之下,定然無法冷靜思考。
亡命衝鋒,豬失前蹄跌入水潭裏,已是定局。
而這個水潭,就是趙心晴給野豬選擇的葬身之地!
蘇白緊接著回過神來,也連忙跟上。
兩人繞到野豬掉進水潭裏的地方。
那豬正在水裏瘋狂掙紮。
四隻粗短的豬腿在水潭岸邊不斷扒拉,想要從水潭裏爬上來。
蘇白直接一矛,懟在了野豬的豬臉上,將它又按回了水裏去。
趙心晴也在旁邊幫忙,用竹矛壓製野豬,阻止野豬上岸。
好一頭可憐的大豬。
死亡在際,一身蠻力毫無保留地爆發出最後的光和熱。
卻在水潭之中無處借力,十成力用不出半成,竟然被蘇白和趙心晴兩根竹矛,將個豬頭牢牢壓在水裏。
四條豬腿激起了海浪般的水浪,從潭中拍上岸去。
豬血從傷口中片片暈染而出,幾乎將這潭水染紅一半。
但那個豬頭,卻被兩人的兩把竹矛,死命摁在了水裏,半分浮不上來。
蘇白口中數著豬嘴裏冒出的氣泡,低聲發狠道:
“嗆一口水……”
“兩口水……”
“三口……”
“四口……”
“你踏馬還淹不死?你豬肺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