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巢捏著王悍脖頸。
“孩兒,兩個選擇,要麼死,要麼跟著為父回去!你自己挑!”
“鈍角!”
方巢手中的力氣更大了幾分。
兩個人之間存在著鴻溝般的境界差距。
王悍兩隻手抓著方巢的手腕。
近距離之下。
能夠清楚的看到方巢皮膚之上有很多細小的鱗片。
身上還非常的膩滑,和抓著一條魚一般無二。
身上還帶著一股子死人的味道夾雜著一點點的海腥味。
和之前看到的宿衡陽不同。
方巢身上的鱗片看起來更脆弱一些,就像是剛剛長出來的一樣。
之前宿衡陽能夠憑借肉身硬抗帝佬的攻擊足夠看的出來,成為魘之後,肉身的防禦力也是點滿了。
方巢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
現在就這麼恐怖了,這特麼要是再成長成長還了得。
那些來攻打山河會的家族門派這個時候看著王悍都是非常不解。
方巢的能力他們都是清楚的。
想不明白王悍為什麼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要。
給方巢當兒子有何不可?
他們給方巢當孫子都願意!
隻不過人各有誌,王悍實在是幹不出來這種跪在地上獲取權力的事兒來。
那些人魔地魔乃至天魔看到老子都得乖乖跪著叫聲主子,你算個什麼東西。
方巢手中的力量再度大了幾分。
王悍被捏的舌頭都要吐出來了。
“叫父親!”
王悍聲音沙啞。“老登!你這XP用錯地方了!”
方巢已然是動了殺機。
就要捏斷王悍脖頸之際,手臂之上忽然出現了很多絲線。
絲線扯開了方巢的雙臂。
方巢踉蹌後退。
鬆開了王悍。
目光也看向了一個方向。
上官桀緩緩站在了王悍身邊。
平靜的看著方巢。
王悍捂著脖子喘著氣,轉過頭看了一眼上官桀,“您老怎麼才出手?”
上官桀掃了一眼,“故意的!”
王悍黑著臉,就知道這個老登故意看著王悍被方巢欺負,等到最後一刻才出的手,看王悍挨揍比他中彩票還開心。
方巢轉過頭看向了上官桀。
“師弟!怎麼,連你也要跟這幫道貌岸然的真小人混在一起了?”
王悍聽的一愣。
我擦?
還有這種人物關係?
但是轉念一想。
上官桀原來是萬魔窟的扛把子,曾經還有一個玉麵魔君的稱號。
方巢這個老登是彌天的掌夜官。
都和魔能扯上關係。
好像人物關係也能說得通。
隻不過上官桀的這個魔和方巢的魔之間有著很大的區別。
上官桀的魔更傾向於隨心所欲,基本上就屬於你惹了我我必幹你,字典裏麵從來沒有忍這麼一回事。
而方巢的魔完全沒有下限,你惹沒惹我不重要,我要是想幹你我就幹你。
二者的區別就在於上官桀更像個人一點。
上官桀半個身子擋在王悍身前。
“方巢,從你殺死了恩師之後,你我不再是師兄弟。”
方巢大笑。
“那個老東西能死在我的手中也是他的造化,當初他救了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有反骨,已經料定了結局是什麼!他死了完全是他自討苦吃,怪不得我!”
上官桀抬起手,手腕上是他那個奇怪的護腕。
方巢也抬起來滿是戒指的雙手。
看過這兩樣東西攻擊的王悍總算是反映過來了一點東西。
之前方巢出手的時候總覺得有點延時像是在哪裏見過。
原來根兒在這裏呢。
兩個人瞬間廝殺在了一起。
隻不過都是一個師父教的,招式大差不差,很難破招。
王悍往後退了退。
總覺得還有人藏身在暗處,而且王悍是全場之中最容易被針對的人。
果不其然。
方巢冷笑一聲。
“老朋友,還不露個麵嗎?躺著的那位還惦記著這個小東西呢!”
王悍忽然感覺空氣粘稠了不少,而且有一種負重的感覺。
這個感覺王悍很熟悉。
在很久很久之前的六大家族之中王悍就遭遇過同樣的控製。
王悍心頭不由得一驚。
盧來!
根本來不及躲避。
在王悍幾米開外的地方。
盧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那裏。
麵帶笑容的看著王悍。
“又見麵了!”
王悍衝著盧來擠出來一個笑臉,“相見不如懷念!”
盧來負手而立,看著王悍,“在京城那次,覺得你很熟悉,現在看來,你又很陌生。”
“那你還挺矛盾的。”
盧來緩步朝著王悍而來。
“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依,祝醜兒的蝕魂扇沒有扇死你,也是一幢大機緣。”
“你要嗎?你要送你!”
盧來大笑間已經到了王悍麵前。
抬起手在王悍的肩膀上重重拍了幾下。
“有人想見你!跟我走一趟!”
盧來一把抓住了王悍的肩膀就要走。
一道笑聲緩緩傳來。
“盧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性急啊。”
盧來轉過頭看向了一個方向。
山河會會長魚太一終於露麵了。
還是和之前見麵一樣的和藹可親。
隻不過這一次小老頭兒可算是換了一件看起來很符合身份的衣服。
不再是他那身穿著拾破爛的衣服了。
背著手站在那裏。
總算是有了高人的姿態。
盧來盯著魚太一。
“魚太一,總算是舍得露麵了。”
“你們費盡心思的不就是想要釣我出來嗎!還有暗中的那位朋友,沒必要藏著了,一起出來吧!”
遠處。
一個大樹茂密的樹冠抖動,樹頂躥出來一道身影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看著這邊。
宿衡陽。
魚太一緩步上前。
“看來,春秋草廬的那個老家夥已經蘇醒了。”
“山河會有興趣並入我們春秋草廬嗎?”盧來笑道。
魚太一背著手笑道,“就怕你們沒那麼大的胃口!”
二人四目相視。
王悍被夾在中間。
雖然這兩個人隻是聊聊天,但二人之間的空氣扭曲,夾在中間的王悍也是頭暈目眩體內被攪的翻江倒海。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王悍體會到了自己孩子每次在自己爹媽開會的時候都會有什麼樣子的感受了。
沒有絢爛多彩的戰鬥波,有的隻是看似平靜海麵之下的湧動暗流。
盧來餘光掃動,隨後衝著魚太一笑道。
“那我走?”
“腿在你自己身上!”
盧來緩緩鬆開王悍。
閃身朝著遠處遁走。
一看盧來轉過頭走了。
方巢罵了一聲,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就跟著走了。
一看兩個帶頭的都走了。
剩下的那些蝦兵蟹將這會兒也不待了,轉過頭就走。
戰鬥逐漸停歇了下來。
山河會所有人朝著魚太一的方向走了過來。
“會長!”
魚太一擺了擺手,示意大家打掃戰場。
抬起手拍了拍王悍的肩膀。
“內功一點都沒了也是個好事,靜下心來,對你以後也有很大的幫助。
跟我來,結識了一個朋友,相談甚歡,他說和你也是老友,而且在靜心這一方麵造詣很深。”
王悍聞言警惕道,“誰啊?”
“他說他叫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