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9章 狠人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周天雄忽然睜開眼,拿出來一部震動的備用手機接通了電話。

“怎麼了?”

“統領,張英不見了!”

“什麼?”

周天雄身體前傾,雙眼都睜大了幾分。

眼中遏製不住的殺意。

“張英逃走了,他還留了一張紙條!”

“說的什麼?”周天雄聲音之中蘊藏著濃重的怒意。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天。

周天雄再度怒聲道,“我問你他說的什麼?”

“他說...他不想再聽你的話了!他還說他每天活的太壓抑了,做了個噩夢,說王悍帶著山河會十幾位太保殺了他,他不想幹了,讓你也別再找他了,他準備逃出國去。”

“是他的字跡嗎?”

“字這麼醜,肯定是。”

哢嚓!

周天雄直接捏碎了座椅扶手。

當即怒極反笑。

“張英啊張英,就差臨門一腳了,你跟我來玩這套?把房間的監控調出來,看一下他去了哪裏!”

電話那頭再度傳來聲音,“所有監控在您去見過張英之後都變成了黑屏。”

周天雄目光陰沉,兩腮肌肉蠕動。

隻說了一個字。

“找!”

想了想又補充道,“一旦找到人,立馬把人殺了!”

“明白!”

周天雄站了起來。

周身炁體蠕動如潮,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身後的椅子直接扭曲變形,最終四分五裂化作齏粉!

掛了電話之後,周天雄再度打了個電話出去,“楚楚,機票都訂好了嗎?”

“訂好了爸。”

周天雄又問,“王悍呢?”

“就在我跟前。”

“你能打開攝像頭讓我看看他嗎?”

周楚楚那邊打開了攝像頭。

周天雄看著畫麵之中的王悍,點了點頭,“能讓他跟我說句話嗎?”

周楚楚拿著手機,“王悍,我爸想跟你說句話!”

畫麵中的王悍回過頭笑了笑,表情有些不自然,“什麼事,明天見了再說吧。”

周天雄看著畫麵之中的王悍,露出一個笑容,“好,那明天見!”

掛了電話,周天雄捏著手機,再度站在窗戶邊,雙手扶著窗台,臉色陰沉如水。

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出去,“天亮之前,要是找不到張英就回來,你來負責殺了王悍!”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之後,“統領,那張英要是回去搗亂怎麼辦?”

“放心吧,給他十萬個膽子,他明天也不敢來搗亂!”

....

王悍把煙頭摁進煙灰缸,“老朱,明天你帶著張英,準備當眾拆穿周天雄的偽善麵具,順帶再把視頻也拿出來。”

“明白!”

王悍拿出兩顆屠神彈,又從朱棟那裏拿來了一顆屠神彈。

都是為了以防萬一,上次山河會幹架的之後,王悍也長了記性,保不齊周天雄暗中還有什麼別的高手。

王悍槍法好,拿著三顆屠神彈,遠程攻擊,一槍一個小可愛。

朱棟拿著一顆保命。

王悍拔槍是快,但屠神槍是折疊狀態,取出來還需要組裝,得花一點點時間,在這種境界的局,哪怕是零點一秒的差誤那就是腦瓜子不保的境地!

不然王悍是真的想貼臉給周天雄來一槍!

把肥遺交給了李小草,不知道為什麼,肥遺好像還挺黏李小草的,對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點排斥,但對李小草卻是情有獨鍾,李小草剛開始還有點害怕,後麵也習慣了,把肥遺裝在口袋裏。

王悍擦拭著屠神槍,時不時看一眼桌子上的手機。

一直在等待阮大器和杜少宇兩個人的消息。

其他人都相繼去休息了,王悍不睡也熬得住。

時間一轉到了淩晨五點鍾。

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王悍連忙拿起來一看。

發現是咣子打來的電話。

接通電話後,“成了?”

咣子語氣有點沉重,“沒成,你的那兩個人都受了重傷,命懸一線!”

王悍站了起來,撓了撓頭,“春秋草廬的人去接應了?”

“對!你的人和春秋草廬的人基本上是前後腳的功夫到的。”

王悍眼中噴著火,直接爆了粗口,“測他媽的!方正平死了沒?”

“還沒!”

王悍做了個深呼吸,“他倆現在咋樣?”

“還有一口氣,死是應該死不了,但是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就不知道了,也幸好山河會的一個老前輩出了手。”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電話就被拿了過去,唐元基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小子是不是前段時間又惹事了?”

“沒啊。”

“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前段時間和春秋草廬之間有過碰撞?”唐元基提醒道。

王悍兩腮肌肉蠕動,“我把春秋草廬八巨之一的符蓬給點了。”

唐元基罵罵咧咧道,“你小子是一分鍾都不得閑啊?又是把山河會洗牌,又是弄死了春秋草廬的八巨之一!現在又跑去要弄死紅蓮教教主!你小子得虧是境界低!你小子要是境界高,那他媽還不知道要幹啥呢!”

王悍默不作聲,腦子裏麵想著事情。

唐元基再度開口道,“春秋草廬肯定會和山河會要個說法的!你能早點回來嗎?你在外麵的話危險很大!”

王悍手指頭敲了敲太陽穴,“我這邊就差臨門一腳了!你們幫我拖一天時間!”

唐元基咕嘟咕嘟的喝了口水,“我活了一把年紀了,像你這麼膽子大敢折騰的還是頭一次見!媽的!莫名其妙的就跟你上了一條賊船!

就一天時間!”

“行!”

王悍的手放在了屠神槍上。

手指摩挲著屠神槍,顆粒質感觸感極佳。

春秋草廬那邊充其量狗叫幾聲,大概率不會大動幹戈的,王悍畢竟是山河會小太保,何況之前是符蓬想要殺王悍在先,算下來王悍隻是正當防衛,春秋草廬也不能說什麼。

但是有一點,木家的木剛肯定會橫插一腳,方正平再添油加醋鼓動一番,絕逼會有點其他說法,保不齊還會來幫周天雄。

一定要趁這個事情還沒有發酵先把周天雄給做了。

萬一周天雄知道王悍點了春秋草廬八巨之一,到時候周天雄和春秋草廬之間有合作的話,難度會大大提升。

....

方正平激動道,“二位巨子,事情經過我已經給你們說過了,隻要是能夠抓住王悍,讓我親手殺了他!我就獻出圖。”

在方正平的對麵坐著兩個老人。

二人對視一眼之後,一個顴骨有點高,腦門很大的圓臉老人問道,“要不召集其他人商量一下!這個山河會的小娃娃的確囂張了些,殺了我們培養的木家天驕之後,現在又膽大包天殺了我們春秋草廬八巨之一!若是我們不表態的話,怕是要讓整座江湖恥笑!”

方正平豎著耳朵一聽,王悍竟然殺了木新航。

當即動了鬼心思,等待二人聯係其他巨子的時候,方正平給木剛發了個消息過去,把事情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

各種拱火讓木剛過來說服幾個巨子殺了王悍。

果不其然。

不多時,木剛氣勢洶洶的就先來了。

“諸老,山河會的那個小雜碎殺了符老是真是假?”

剛才說話的老人點點頭,“是真的!”

“那還愣著幹什麼!咱們直接去山河會,找他們交出人!”木剛怒吼一聲。

諸善看了一眼木剛,又瞥了一眼方正平,自然是猜到了一些什麼。

沒一會兒,又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塗慈,還有一個袒胸露乳的粉嫩胖子。

入座之後,諸善看向了方正平,“把之前的事情再說一遍!”

方正平添油加醋的又說了一遍,“那個王悍為了奪走藏寶圖,使詐要逃,沒想到他手中有一把奇怪的槍,直接殺死了符老!符老屍骨無存!”

說完之後,和諸善坐在一起的另外一個幹瘦老人一拍桌子,“欺人太甚!”

塗慈問道,“你剛說,符蓬被槍殺了?”

“對!”

“這怎麼可能?”

木剛像是起來了什麼事情一樣,“有可能!之前新航從那個女鬼子手裏麵拿來了一把槍,他說那把槍是小鬼子造出來專門殺半步朝元的,打出來的子彈可以殺死九瓣境!”

“這麼恐怖?”

“對!那個小雜碎殺了新航之後把槍奪走了!”

“好東西啊,這本來是咱們春秋草廬的東西,得拿回來!”幹巴瘦的老人樂資仁神色陰沉道。

塗慈盯著方正平,“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再說一遍!不要有任何偏差,也不要帶著個人仇恨添油加醋!”

木剛開口道,“塗老!這還要怎麼說啊!符老死了這是事實吧?”

塗慈看了一眼木剛,木剛閉了嘴,方正平被塗慈看的有點發毛。

“花陀,讓他說實話!”塗慈再度道。

那個袒胸露乳的胖和尚笑眯眯的看著方正平。

方正平見狀立馬開口道,“我剛才的確是說了點假話,是符老想要殺王悍在先,但符老畢竟是死了!這是在打春秋草廬的臉啊!”

木剛也跟著開口道,“塗老,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那些沒用的做什麼?”

“凡事總得講究一個師出有名,這件事符蓬有錯在先,殺人奪寶不成反被殺!技不如人,怪不得別人!”

木剛氣的原地轉圈,“塗老!!!”木剛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你怎麼總是胳膊肘往外拐?你守的那些規矩有什麼用?這江湖就是弱肉強食!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他殺了新航,又殺了八巨之一!往後不定還要幹什麼事情!我們要是再不做出點什麼,到時候怕是要被江湖人指著脊梁骨恥笑!”

塗慈神色平靜,“得理不饒人可以接受,但是無理取鬧,斷然不行!此事作罷!”

大腦門的諸善看了一眼塗慈,“老塗!事關春秋草廬的名節,什麼都不做不妥!”

樂資仁緊隨其後,“老塗,我和老諸一個想法,更何況,那把槍還是我們的!他不僅殺人,還要越貨!哪來的道理!”

木剛趕忙又給花陀使眼色。

笑眯眯的花陀把玩著手串,看了一眼塗慈,“老塗,這樣著實有些不妥。”

塗慈環視一周,“不如等廬主從那裏回來之後再做定奪?”

幾人對視一眼,樂資仁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行!那就等廬主回來之後再做定奪吧!那就散了吧!”

一行人紛紛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方正平神色焦急,“難道就這樣放過他了嗎?春秋草廬這麼點骨氣都沒有嗎?被人踩在腳下都不管不顧嗎?”

樂資仁一把抓住方正平,“閉嘴!再吵殺了你!”

方正平著急上火,春秋草廬是他目前唯一能找到的依靠。

王悍現在勢大,憑他根本弄不死王悍,必須借勢,還得是大勢力。

眼睜睜的看這一行人四散而去,方正平嘴上起了一圈燎泡。

生悶氣的時候。

木剛去而複返。

沒多久。

諸善也從外麵走了進來,幾分鍾,笑眯眯的花陀從後麵跟了進來。

幾人相視一眼坐了下來。

方正平瞬間明白了,剛才是想要讓塗慈出去。

“那把槍,真有那麼厲害?”樂資仁率先開口道。

方正平點頭,“符老直接被殺了!”

“那要是那麼厲害的話,小鬼子當初為什麼不用?”

幾人沉默了。

木剛忽然開口道,“要不我找馮仁貴問問?他當初跟小日子走得近!”

“找他?那好舌頭現在是山河會八太保,會給我們說什麼?”

木剛接著道,“馮仁貴和我有點交情,雖然算不上生死之交,但酒肉朋友絕對算得上!這麼點事可以問的到!”

“問問!”

木剛打了個電話過去。

幾分鍾後沉著臉掛了電話。

“怎麼了?”

“那把槍很珍貴,子彈也很珍貴,當時之所以沒用槍,是因為那個小雜碎動手動的非常突然,槍沒有送過來。”木剛解釋道。

“幾顆子彈?”樂資仁又問。

木剛沉吟片刻,“馮仁貴剛才說,隻有兩顆。”

樂資仁開口道,“兩顆?那也就是說,殺老符的時候用了一顆,現在還剩下來一顆?”

“對!”

“得想辦法把槍奪回來!”

方正平補充道,“還有把人也要殺了!”

“那個小雜碎現在在哪裏?”

“馮仁貴說他不知道,等我再找個山河會的朋友問問。”

木剛又打了個電話出去。

沒多久,木剛掛了電話。

“那個小雜碎說是要去紅蓮教。”

“他去紅蓮教幹什麼?”

木剛又打電話出去,讓人查了一下王悍和紅蓮教之間的聯係。

半晌後掛了電話。

“他之前和周天雄一起混過,還是周天雄手底下的副統領之一,後來山河會辛家那幫人追殺,周天雄手底下的人把他給賣了,前段時間,周天雄還殺了手底下當初賣了王悍的人給王悍報仇!”

幾個人沉默了半天,樂資仁率先開口陰陽怪氣的冷笑道,“早不報仇,晚不報仇,偏偏在他做了山河會小太保之後報仇?我就不信當初手底下的人出賣王悍,周天雄能不知道!”

諸善聞言開口道,“那個周天雄挺仁義的。”

聽到這話,笑眯眯的花陀搖了搖大腦袋,“周天雄仁義?我與竹紅鹿也算是老友了,周天雄此人心思歹毒,偽君子一個,和仁義二字根本不搭邊。”

“那就是說,當初周天雄手底下的人賣了王悍,周天雄是知道的?”

“肯定是!”

樂資仁問道,“那要是這麼說,周天雄連自己手底下的副統領都殺?”

花陀再度道,“不一定殺了真的,如果真想讓這個叫王悍的小娃娃報仇雪恨,就應該把大活人送給王悍讓王悍去殺,他周天雄親自殺了,你不覺得蹊蹺嗎?”

幾人都是沉默了,這麼一說好像還很有道理。

“王悍知道周天雄是什麼人嗎?”

樂資仁隨口道,“那愣頭青估計想不到!”

諸善搖頭,“不一定!你們想,王悍為什麼要改頭換麵用別人的名字潛入山河會動手報仇,找了那麼多的外援,卻不去找他的老大哥周天雄,為什麼?”

“老諸這麼一說還挺有道理,這小子肯定是知道張英賣他的時候周天雄知道!”

花陀再度開口道,“保不齊,張英賣王悍的事情,還是周天雄授意的!”

“既然知道這些,他還敢去紅蓮教?去送死?”樂資仁冷笑道。

諸善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事情,“唉?今天我找到方正平的時候,唐元基好巧不巧的出現了!

他好像一直在盯著我!”

“不僅是盯著你,山河會的那幾位,把咱們幾個都盯著。”

“他們好端端的,盯著我們做什...”

話說到一半。

幾個人對視一眼。

樂資仁詢問道,“山河會的人盯著我們,意思就是怕我們出手?但好端端的為什麼怕我們出手?”

諸善順著這個思路往下道,“山河會的人是這兩天盯著我們的,恰好王悍也是這兩天要去紅蓮教!這是巧合嗎?”

花陀把玩著手串,“他去紅蓮教,和山河會盯著我們有什麼聯係。”

諸善忽然開口道,“他該不會是去找周天雄報仇吧?”

“別逗了,那周天雄好歹是八瓣境,他拿頭去報...”話說到一半,樂資仁意識到了什麼,“他有那把能殺九瓣境的槍?但即便有槍,麵對八瓣境的強者,他有那個膽子嗎?”

木剛聞言抬起頭開口道,“別人有沒有這個膽子我不知道,但是他絕對有這個膽子!”

“要真是去殺周天雄,盯著我們不無道理!”

稍加思索,木剛抬頭環視一周道,“不如我們玩一手借刀殺人?”

樂資仁反應了過來,“借周天雄的手?”

木剛點頭,“對!我們就告訴周天雄,王悍從新航手中偷走了一把能殺九瓣境的槍要去殺他。”

“不行!萬一周天雄覬覦這把槍怎麼辦?”樂資仁搖著頭。

諸善修改道,“那就告訴周天雄,王悍手裏麵有一個一次性的大殺器,是從新航的手中奪走的,再說我們得到了確切消息,就說王悍是要去殺他的!

順帶提一嘴,我們春秋草廬願意助一臂之力!如果周天雄殺了王悍,山河會一旦要報仇,我們春秋草廬願意和紅蓮教聯手!”

“這個王悍他敢單槍匹馬的闖入紅蓮教去殺周天雄?不怕被紅蓮教其他人生吞活剝了?”

木剛接過話茬道,“紅蓮教有個陳玄葬!和王悍關係匪淺!兩人都得到過人間地藏謝三甲的傳承!陳玄葬在紅蓮教的人緣很好,王悍十有八九是仗著這一層關係!當然也不排除他還有其他的後手!”

“我們幾個被山河會盯著,老塗也定然不會讓我們去紅蓮教,怎麼助周天雄一臂之力呢?”

木剛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東西。

“我們去山河會鬧事分散山河會注意力!然後暗中找別人去紅蓮教殺了王悍!”

樂資仁再度問道,“問題是找誰?”

說完話樂資仁看向了木剛,像是想到了什麼。

幾人一對眼。

異口同聲的說出來了一個地方。

“狠人堂!”